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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闻言玉虚子摇头:“这法子如何能行?却不说子净有没有能力封印魔力,就算封印了魔力,此事也是交易,子净平生最不喜与人交易。再言,他那徒儿与他……恐他不愿救她啊!”洛世奇恭声说道:“掌门师尊多虑了!袭月上仙五百年前已经无人能敌,如今又得了魔神之力,他随便一掌便能击碎神器劈天斧,内力修为高深到何种程度,我们都无法猜度,此番封印魔力之事,他定是能做到的。却说他对他的徒儿,上仙必定是心怀愧疚,他隐居谷里,魔力与他无甚用处,若是交出魔力,便能救他徒儿一命,我想他多半是愿意的。”洛世奇看玉虚子犹豫不定的样子又道:“这凝魂珠是天帝的宝物,借出来用一次,救活了人,即刻就会归还天帝,于天帝和凝魂珠都是无害。上仙的徒儿如今只是凡人,即便救活了她,于我们仙界也是无害。若此事成功,倒是解了天帝的心头大患,如何不去试试呢?再言,这对上仙也是好事。弟子闻说上仙是掌门师尊的关门弟子,掌门师尊也最是器重他,如今他身负魔力,总要被天帝惦记,天帝不安心,他也不安全;若他失了魔力,天帝对我们袭月少了忌讳,上仙也会更加安全,掌门师尊便也能宽心了!”“如此也有些道理,那我明日便去禀明天帝,求天帝让我去游说子净……”“不可!此事掌门前去游说,恐不能成……”“为何?”洛世奇解释道:“此次仙魔对峙是掌门亲自去请上仙出席,他徒儿惨死,如今再去劝说恐不能成。依弟子愚见,武陵仙山的钟离掌门最为合适,他的夫人伤了上仙的徒儿在先,他一是赔不是,二是他们又有过去的情义在,想来上仙不会拒绝。”玉虚子捋了捋胡须,沉思片刻道:“恩,你说的有理!此事成是不成,对我仙界都无甚损伤,若是成了,于双方都有好处!”“依照天帝的脾气,定是要见到封存的魔力才肯救人,如此就需要前去之人能深得上仙的信任,钟离掌门与上仙,他二人过去情意深厚,上仙定然信他,想是会先交出魔力,再安排救人。这便是我建议钟离掌门前去游说的另一个重要的原因。”“你考虑的甚是周详,如此,我明日前去禀明天帝!”八月初的这一天,秦子净正在抚琴,忽然感知有人闯进了他的结果。他猜到是仙界派人前来,却没想到来人会是钟离沫。这阑珊谷本来是与他一起归隐的地方,五百年来一直盼他能来,今日真的来了,可是却再也找不到当年的心境了。五百年,“已见松柏摧为薪,更闻桑田变成海”,早已经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钟离沫见他弹得还是那曲,不禁又是欣喜又是感慨,原来他还记得这曲子,这曲子便是当年他教他的——子净果然还记着他!还有这谷里满坡的桃花,茅屋,屋旁的小溪,屋后的竹林……无一不是他们过去曾描绘过的归隐之地。子净……子净便是在这里等了他五百年!五百年没有人作伴的独孤和寂寞,他可曾怨他,恨他?他自己呢?修了太上真人,娶了涟漪,有了孩儿,可曾觉得幸福?不,他唯一觉得幸福的时刻是那年认识子净,与他相处相知的日子!那时候,他刚入仙门没几年,还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那年他随师父和众位师兄去袭月拜寿,夏日午后,天气燥热,他便去了袭月后山的竹林纳凉抚琴,恰巧遇见了子净,那会子净已经是名满天下的袭月上仙。初见他时,是惊为天人的诧异,世上竟会有这样美貌的少年!上天怎能如此偏爱于他,万千宠爱于他一身?子净看着惊呆了他,微微一笑,问他:“你弹得是什么曲子,如此动人心弦!你可愿教我?”自己是如此普通和平凡,却能接近这个修为容貌都天下第一的上仙,钟离沫的内心欢喜又自豪!此后他们关系一直极好,他们在桃林喝酒谈天,在竹林深处弹奏伏羲琴,他还教他法术,助他通过试炼,成了仙人……直到那一次天帝太液池宴饮,子净已经是上仙,自然是在被邀之列,他只是个武陵的小仙人,尚没有资格参加。宴饮结束,子净来找他,问他愿不愿意离开仙界,随他归隐,去一个只有他们二个人的地方。他惊呆了!子净说给他三日时间考虑,到时再来问他。虽然他已经修了仙人,已经可以长生不老,但是师门在上,他如何能走?再者,他与子净同是男子,如何能一起归隐?男儿出人头地,娶妻生子方是正途!三日之后他拒绝了子净。那日的竹林,清风徐来,他二人立在翠竹枝下,他劝子净不要归隐,他是上仙,是最可能飞仙成神的人,如何能归隐,弃前程于不顾?子净不答只问他,愿不愿意随他走,当他说出他不会随他归隐的时候,子净没有劝他,他甚至什么也没有说,只冲他倾城一笑,便翩然离去。他以为子净就此打消了归隐的念头,没料到他会一个人离开了仙界,更不想一别就是五百年!如今到了旧时二人曾描绘过的归隐之地,他的心境如何是感伤一词可以描述的?这本该是他们二人一起生活的地方!面前的子净还是过去的样子,就好似若干次他梦见他低眉抚琴一样,那么他呢?他三十五修了太上真人,如今子净只似渊儿那么大,他们之间隔着的难道仅仅只是五百年的光阴吗?子净还是子净,他却已经不是当初的钟离了!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钟离沫强忍着心酸的眼泪,怀着复杂的心情叫了一声:“子净!”琴声停了,秦子净抬头看他,没有诧异,没有欣喜,可以说是没有表情,只淡淡问一句:“你怎么来了?”钟离沫还在平复复杂情绪的时候,秦子净站了起来,携了伏羲琴,准备离开的样子,末了又问了一句:“天帝叫你来,可是有事?”无数次他的梦里,子净就是这般立在桃花树下,白衣独立,云发翩飞,手携伏羲琴,朝他微笑轻语,那枝头娇艳的桃花都因他失色。“子净……为何这五百年,你都不曾去找我?”钟离沫抑制不住情绪,轻颤着声音问他。秦子净叹息一声,没有言语。钟离沫又言:“你可是已经忘了我?”“过去的事,不必再言,掌门此次前来,可是有事?”他叫他什么?掌门?他曾经只叫他钟离,他是他的钟离啊!如何今日要叫他掌门?这般生疏,果真是不同了吗?“子净!你可是在怪我?可还是在恨我?”“过去的已经过去,这谷里的日子无人打扰,闲淡悠远,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