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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竟会这么对他。上次悲痛欲绝,痛不欲生的时候是诛仙台之约的前夕,那时她尚且将他拥在怀里好言相劝,而今日……原来,爱的对立面不是恨,而是冷漠。既然怎么努力也得不到,左右是伤心,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将她除去,一了百了!绝望之下的洛世奇对落花生出了杀意,真的等他回了天庭,又从窥天境里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他又犹豫了。恨的时候巴不得她死,但是真的要谋划杀她,却又不舍得。爱到深处,却是如此的胶着和矛盾。然而洛世奇到底是个理智的人,他以修复临渊元魂为借口,实则在天庭研制伏魔丹。伏魔丹是用来抑制魔神之力的丹药,服了之后短时间内魔力不得施展。参照,沿袭着前天帝弑杀魔神的方法,等丹药一好,他邀请落花来天庭,哄骗她吃下丹药,趁她昏睡、魔力不得施展之时,将她投身荒泽,到时她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出不来。其实早在秦子净杀天帝的那天早上,洛世奇以事关重大,须请来天界的众位仙家为由,遣走了当日在场的侍卫,人不知鬼不觉的将天帝随身携带的两把天机秘钥收归己有。而现在这两把钥匙正握在他手上,只要他修改了荒泽的密咒,落花被弃荒泽,即便不死也是终身受困,不得出来。眼不见心为净,更是少了一个潜在的敌人,这原是极好的办法,然而实施的时候洛世奇却一再犹豫,思来想去前后竟用了一百年的时间。其实早在五十年的时候,落花就来过天庭,催问他临渊的元魂可是已经修复了,那个时候伏魔丹就已经炼制成功,洛世奇却犹豫不决,下不了决心杀她,只是推说临渊的元魂还未修复,还需些时日。落花走后,他又责怪自己心软,暗下决心下次等她来时一定要杀了她,可是心里又盼望她能再来,如此也好多见她一面。又过了五十年,落花再来催问,洛世奇见她对自己依然没有丝毫留恋,盼着见她,她真的来了,唯有冷漠、绝望和伤心。这一个世纪的煎熬和痛苦不足为外人道,他的耐心早已被岁月磨光,秦子净仙逝的二百年后,他终于下定决定,他要除去落花,除去这个曾经让他奋不顾身,爱到骨子里的女人。☆、情到深处洛世奇的鸿门宴设在百花宫,落花应邀而来,洛世奇挽留她一道吃酒:“花儿,坐下饮一杯酒吧,临渊的事一了结,我知你再不会见我了。”落花不愿多留,听他又说:“即便看在我修复了临渊元魂的份上,也该饮了这酒再走。我们好歹相识一场,距离你师父仙逝也已经两百年了,你我之间的恩怨也该烟消云散了,只当这是告别宴,饮了这酒,我们再无关系。”如今洛世奇技不如人,落花原也不怕,但她不愿与他围桌而坐,举杯畅饮——他们早已没有了这样的情分。左不过是要她喝酒,瞥了一眼桌上那精致的看起来像是一件工艺品的白玉酒壶,在洛世奇灼灼目光的注视下,她端起酒壶,昂起头,咕噜咕噜的饮起酒来。片刻之后她将壶身朝下,翻过来给洛世奇看,言下之意:酒我已经喝了,元魂也该给我了吧?洛世奇没料到她竟会有这样的举动,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灼灼的目光里流露出叫人看不懂的神情。落花又催促道:“元魂呢?”“哦,怕你着急,元魂一修复,我就命人投入九道轮回了,想必不日临渊就能转世为人。”“真的?没有骗我?临渊再世为人,可是一个七情六欲俱全,完完整整的人?”“自然。”落花将酒壶放在桌上,口里喃喃自语:“那就好。”转身往外走的时候,忽觉一阵晕眩,揉了揉太阳xue,又蹒跚了几步,噗通一声响,人已经栽倒在地,不省人事。洛世奇忙上前查看:“花儿,花儿你怎么了?”见她真的昏了过去,这才将她抱进怀里,内心五味杂陈:“花儿你真的如此嫌弃我?若不是临渊的事,你又怎么会来找我?只怕以后你再也不会见我了!”酒里参了伏魔丹,落花不擦,中了洛世奇的诡计。这丹药原也不是毒·药,只是暂时抑制住了她的魔力,犹如醉酒一般昏睡上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伏魔丹的药效一过,落花自会醒来,但是对洛世奇来说,两个时辰内将她转移到荒泽,时间绰绰有余。洛世奇抱着昏睡的落花,原打算直接去荒泽,可美人在怀,软香如玉,他却迈不开一步,最后将她放在了一旁的软榻上。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前程往事尽数涌来,想到他们的初遇,醉仙楼上初相逢,谁能料到会是一生的胶着;想到他们在魔宫一起生活的日子,浓情暖语,耳鬓厮磨。现在做梦,他也时常梦见当初在魔宫给她绾发描眉的情景,仿佛她依然在他身边。午夜梦回,看到偌大的宫殿空荡荡的连个鬼影都没有,他的心就像剥离了心房一般的尖锐的疼痛起来。他从未像爱她一样爱过任何人,曾经为她奋不顾身,不惜一切,甚至连性命都可以不要,怎么今天竟有了杀她的心思?看着眼前这张叫他魂牵梦绕的脸,他怎么忍心亲手毁掉?曾经她为了她的师父,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他,甚至多次出手杀他,现在他倒宁愿他当初死在她的手里,也好过让他面临这个艰难的抉择。平生第一次,洛世奇觉得自己很没用,他为自己犹豫不决,胆怯懦弱,临阵倒戈的行为感觉嫌恶和鄙夷。他天性里的残忍和理智在摇旗呐喊:杀了她,反正她活着也不爱你,还叫你白白的伤心;杀了她,一了百了,她也永不会成为你的绊脚石;杀了她……在两股思想的激烈碰撞和交锋下,洛世奇终于败下阵来,此时的他像一个临阵脱逃的小兵,心力交瘁,狼狈不堪。他什么也不愿去想,只盯着榻上的少女——他夜夜都会梦见她,而这是两百年来她离他最近的一次,一伸手就能摸到她的脸,她也不会嫌弃他,更不会不理他,任他对她说什么,她都安静的听着。他颤颤巍巍的去摸她的脸,触到她肌肤的瞬间,忽地一下哭出了声:“花儿,你为什么不爱我了?我却一如既往的爱着你,宁愿被你杀了,也不愿先杀你!”眼泪像雨点一样落在她的眉心,她的眼睫,她的鼻梁和她的唇瓣,而她睡得安详,丝毫没有察觉。看着她微微染上红晕的脸颊,他的手滑到她脖颈处的盘扣,他贫瘠的毫无希望的内心亮起了一道曙光,犹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若是与她有了肌肤之亲,她有了他的孩子,也许会像上次那样,她会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可是转念又想:即便现在与她发生关系,她是否有孕一时也不得而知,她醒来若是看到自己被侵犯了,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