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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这能不焦心?!“嗐,我们这样还算好的。最惨是回京述职同任了京官的那些,都直接叫在问心堂里坐一块儿开宴。一份份送上来,你这里吃糠咽菜的,隔壁鱼rou俱全,一比官阶你还高两级,那脸、那脸……那脸!”知县大人又忍不住抖了抖。把夫人看得大乐不止,连道这规矩真是妙得很了。作者有话要说:错开了一天,emmmmmmm第297章仙人堤所谓不打不成粮,谢家子孙被自家老祖宗定下的规矩牵着,绞尽脑汁地往民生上使劲。老太爷的话说得明白,什么上官赏识阁老夸奖,统统都是狗屁,只有你治下的百姓日子如何,才是真章。——如今的阁老和要员里多少他的学生,这话他说了也只好听他说吧。知县老爷当日就是看多了家里兄弟叔伯们的苦日子,死撑着不想入仕为官。后来还是他老爹说话了,“不想当官也成,做点别的有益民生的事情来,我们谢家不养废人。”当时还不是知县大人的知县大人想了一回,还是乖乖科考去了。没办法,他家里不做官的那些日子也未见得好过。老谢家的子孙做事,不以获利得势为议,只看你利于旁人多少。这当官的好歹还有官府可以依靠,去从商了,不哄不骗还要益于百姓的买卖有那么好找?罢,罢,还是考官去吧。如今既是一县主官,那在谢家也算是挂上名号的那一批了,能不用心?敢不用心?谢家问心堂里据说还留着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迹,当不好官是没资格看的。老太爷说了:“不肖子孙,还是别惹老祖宗生气吧。”而那些看过手迹的谢家子弟,之后都堪称成就非凡。知县大人的老爹就瞧过,可知县大人问了这么些年,也没问出来半句。——得!小爷靠自己也能看到!总有一天!秋收伊始,知县大人当日放出去的长线,就有上钩来的了。山南道尽西边两个州府的官行,直接派了人来德源县商议换买米袋子种子的事情。他们起初听了这话将信将疑,后来又特地辗转托了熟人往德源县种这些粮作的花后田去看了,见那东西真能在“死田”上结出粮食来,这才信真了,便赶紧过来联络。它们两处这回花后田受灾最为惨重,一家一户去收是无论如何不够数的,还是索性通过官行便当些。德源县的百杂行早就磨刀霍霍了,不过知县大人说了,这买卖不是光做一天的,以后还得来往,差不多得了。因虑着这些年的天时有异,这米袋子是只兑不卖的。随便是用谷米麦子来换都成,量大从优。也是事有凑巧,本来知县大人只打算了山南道这一块地方的,想着换过这回估计就差不多了。他们这回换了去,赶入冬前种下,来年初夏就有种子了,自然不消再换。可不晓得怎么的,这北边也有州县摸过来探问此事。一细问,说是北边贫瘠干旱地上想要试试种这个,却是听跑远线的行商说起,故此来问问。得,这下很可以再多换一两季的了。物以稀为贵,这山南道的两个官行一看北边的也来收买,心里发急,本还想再压一压的价儿也顾不上了,这兑换的买卖也利索起来。德源县花后田的佃户们又踏实换了一季米麦回去,还不消税钱不用同地主分成,这一年的收成能抵寻常二三年的了。当日受灾损的,如今反得了好了,世事真是无常。连障底村沿山,丁田都是东拼西凑起来的,米袋子最开始就是他们从山里弄下来种的。从上一季说米袋子能兑换米麦,且县里保证了全年都能兑,他们村里就索性种了两季米袋子和一季晚稻。真是得了许多好处。等霜降后新一季米袋子下了田,当日带着自家儿子开河的里长又把村里的老少爷们聚起来商议事情。这回说的是要往县里寻活计去的话。没说两句,就有个汉子道:“常量叔,今年咱们都兑了米粮,新一茬又种下去了。这里外里算算,一年能合从前两年的收成了,好容易入冬歇歇,怎么还让干活儿啊……说好了啊,我们家今年该的税可都交齐了的,您不会硬摊派吧……”常量皱了下眉头道:“这米袋子是如今别的地方没有,来换种子的,才能这么用米麦来换。赶明儿人家也都有种子了,干嘛还来跟我们换?若单论吃口,叫你用米麦换米袋子,你换不换?这就不是个长久之计!“但是这米袋子有一样好,这同麦子似的,它下了地之后事儿少,麦子还得追肥,它连这个都省了。若是往后咱们米袋子下了地,都能往外头寻生活做,那就算转年不能兑米麦了,还种它也合适。所以趁着这会儿同大伙儿商议商议,看这路子行不行得通。”边上一个老汉道:“嗯,量子这意思是说,若是米袋子这省事儿的好处能再叫我们多得些利息,就更好了。”常量点头:“就是这话了。前儿我们一起去官行兑谷米的时候,边上就是他们行里扛活儿的。说这秋里又是桑蚕又是粮食的,活儿多。又说这两年来县里的船越发多了,行商也多,又有许多新作坊要趁这会儿起楼盖房子……我一听,这里头不都是上工挣钱的机会?“一个两个的去了,或者摸不着门道。咱们结群去,相互之间身份也有个担保,又是一个地方来的,对县里熟的带一带不熟悉的,只怕寻活儿也容易些。这两年收成是还成,可是若能趁着农闲做工挣点现钱,要买什么也不消卖米换面还得折一道,不是正好?”一时有几个跟着去的就附和他的话,还有说自家亲戚熟人在县里做工如何赚钱,这是跃跃欲试的一群。另一边则多是担心去县里不方便的,活儿不好找或者干了活儿拿不着钱的,还有忙了一年了正想歇歇不乐意动弹的。因不是什么公务上的事儿,也没什么好相强的,最后就留下愿意的接着商议如何分工,谁先去探路等话;不情愿的那些便先都散了。过了几日,方伯丰路过老司长家里,发现他们家开着门,他觉着奇怪,便进去瞧了。结果里头出来几个庄稼汉子,一问说是连障底村来的,借住的老司长家的院子。两头便攀谈起来,方伯丰听说是一个村里的劳力想来寻农闲的短活儿的,就想起一事来道:“仙人堤那里好像正缺些人,我明天细问了再同你们说。”正说着话,常量回来了,方伯丰是认识这位带人挖河的里长的,常量也认得他,两人坐下说话。方伯丰听说这些人来县里找活计也是他的主意,心里感佩,越发想要帮把手了。说完了要走,常量送他出来,嘴里道:“上回还说我们开河那事儿,却是‘有运道不费力道’。上林埭那下来往后山去的大水转弯地方,之前那场狂风大雨,愣给轰开了一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