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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这里的安静太过规律,苏鱼这才头一次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同。她停下了脚步,平视前方,那里树影婆娑,一片盎然生机的葱茏。很明显那里也没有人。可是苏鱼就觉得奇怪。她明明听见有些不同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不是很大的声响,而是某种细碎的窸窣声。就像是伺机而待、暗中观察着你的猎手。她走上前,还没反应过来,一道黑色的人影迅疾地闪身到她身后。待苏鱼看清面前的人之后,她就发现她的双手被绑住了。她还没有说一句话,面前的人还有绑住她手的人就突然单膝跪地。他们说,“请求饶恕,公主。这是皇帝陛下的命令,卑职无法违抗。”苏鱼更疑惑了,心下也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什么又要绑架她的人,不过,他们叫她公主?什么鬼?她又不认识他们。还有什么皇帝陛下,看看他们的面容,再看看他们的服饰,完全就是苏鱼历史课上中所说的另一个时代。中世纪。遥远黑暗的中世纪。在那个时代,美丽精致如假人的躯壳下却是颗腐败残破的心。他们称呼她为公主,那她现在状况还不错。苏鱼想了想,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假装这个公主,再想办法套他们的话。“你们起来吧。我随你们回去。”她想了想,也不知道作为一位公主这样说话有没有失身份。听见苏鱼这么一说,其中一位年轻的脸上有雀斑的护卫倒是很开心,他长吁一口气,“公主您终于不再逃走了。”刚才站在苏鱼面前的,一位年纪稍大的护卫——看上去应该是护卫长,直接给了年轻护卫一拳头,他压低着声音说,“能在公主面前这么说话吗?”年轻护卫有点郁闷地低下头,不敢抬头看苏鱼。苏鱼倒脑中灵光一闪,她指着他说,“你为什么说我要逃?”以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竟然是一位公主,就算说什么,应该也不会是畏畏缩缩的,而是落落大方。年轻护卫愣住,笑呵呵说,“公主您不是不愿意嫁给邻国的王子吗?”完了,又好奇地喃喃,“您竟然问我,全国上下都知道啊。”苏鱼脸色一变,立即反应过来,反问,“谁说我不愿意嫁给他的?我以前说过什么你们竟然还记得?”年轻护卫神情一滞,随即跪倒在地,颤抖着说,“不不不,小人什么都不知道。是小人乱说的。”护卫长替他求情,“公主,他就是有口无心,这小兔崽子,卑职立即就给你教训他。”说着,就往年轻护卫身上打去,边打边说,“你个小兔崽子,老不给我省点心,我揍死你,我揍死你,揍死你……”年轻护卫被揍得嗷嗷直叫,直喊,“你轻点啊,痛死我了,痛死了痛死了痛死了,死了死了死了……”苏鱼,“……”她扶额,摆手,“够……够了啊……”回皇宫的路上,苏鱼从护卫长的话里套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首先可以确定的是,这位公主逃婚了。并且已经逃了两天。至于为什么要逃婚,无非就是不满意这桩婚事,不爱那位邻国的王子。只是这位任性的公主已经不是第一次逃婚了。这是她第三次逃婚。在此之前她又逃过两次,也还是因为不满意这位邻国王子。拒绝的理由也任性得可以,她不满意这位王子的颜值。而父母却为了国家的利益让她必须要嫁给这位王子。由此产生了严重的分歧和沟通障碍。最后,苏鱼依然可以确定的是,她和这个公主长得一毛一样。现在,她这位假公主要收拾真公主的烂摊子,顺便还要回去见她的父母,这还不是最棘手的,最棘手的是,据说她这次回去真公主父母已经做好万全的打算,将她关在皇宫中,不允许踏出一步。再立即选一个最近的日子,即刻就把她嫁出去。毕竟这位任性的真公主已经逃过三次婚了,他们都领教过了,再也不敢懈怠。苏鱼为什么会觉得这是最棘手的呢?因为她代替真公主嫁出去的话,就等于明天或者大后天就要和一名陌生的男人同床共枕。可能还会有些羞羞的事情要逼着做。对此,苏鱼是拒绝的。开玩笑,这种事情只和喜欢的人做。要她对着一个陌生男人,她连共处一室都不做到,别说什么亲密的举止了。但起码,现在苏鱼不用愁她接下来会不会风餐露宿吃不饱睡不足穿不暖的问题了。她既然成为了公主,那么生活质量上就有很高的保证。但同样,那件棘手的事情也令她头疼万分。也不知道假扮成这样一位公主,究竟是正确的选择还是错误的?这个问题直到他们进入了这个国度的都城中,苏鱼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都城是一圈坚硬高大的城墙围起来的城市。苏鱼好奇地打量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在这里,牛马羊等动物似乎作为交通的主要动力,那些售卖的东西也大多都是从大自然中进行简单的处理或者一些技巧制作而成的。看来这个异度空间中的文明等级还很低。只有最简单的冷兵器,连一件□□都没有。护卫长将她领入皇宫后,就有两位侍女和一位年龄稍大的女侍长走过来。这应该是这位公主的贴身女佣。苏鱼想了想,还是没有吱声。女侍长也没有多想,只以为公主还是心意已决,不愿意嫁给邻国的王子。于是走到她身边,低头低声说,“公主殿下,欢迎回宫。”她娴熟地将苏鱼身上神色的斗篷解下——当然这斗篷是护卫长给的,苏鱼可没这玩意儿。两位侍女接过,女侍长就轻声对她说,“公主殿下在外奔波这么久,也累了,要不先回房间,沐浴更衣。晚些时候,皇帝陛下和皇后陛下会来看您的,现在也不急于一时。”苏鱼点点头。就随着她走。偌大死寂的皇宫华美而精致,脚下是冰凉而刻画着繁复花纹的大理石,抬头宫殿的天花板以及穹顶全是宗|教壁画,有漆黑如夜的地狱,有美丽温柔的天堂,还有苦苦煎熬的芸芸众生,壁画栩栩如生,惟妙惟肖。他们的脚步声尤为清晰。苏鱼斟酌着开口,“父王母后他们,这次真的很生气吗?”像是惊异于公主的态度,女侍长很疑惑地瞥了苏鱼一眼,随即道,“皇帝陛下和皇后陛下只希望公主殿下安好。邻国的王子对您喜爱有加,若是公主殿下能好好待他,皇帝陛下和皇后陛下才真的放心。”说了一连串,她还是没有说苏鱼问的。苏鱼觉得这位女侍长似乎是个人精,也就不再问了。而苏鱼、女侍长都没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