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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如其名的美人,幸会。”这次男人伸出了手,却并非伸向汤黛黛,而是她身边的硅胶妹。汤黛黛脸色微变,看着硅胶妹,那眼神如刀子一样,硅胶妹被她看得掌心冒汗,僵在那里,也不知是该伸手好,还是不伸手好。邱泽看不下去了,轻咳了一声:“呃,这位才是汤黛黛小姐。”男人恍然大悟地做出了一个抱歉的神情:“实在抱歉,大概是我在海外呆久了,一下子看到这么多肌肤胜雪,气质婉约优雅的美女,有些……脸盲。”这本是先前钟贺成用来形容汤黛黛的话,此时由他的口中这么一说,就很他妈的尴尬了。四下一片沉默,盛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卓先生可真幽默。”第三章想包我?可以啊那久违的声音就像是一个钩子,轻而易举地就吊起了胸口的心。卓喻抬眼,就看到了开口的那个女人。盛蔷斜翘着一条腿坐着,黑色的丝绸沿着腿侧的开衩倾泻下来,露出的一双/腿肌骨匀称,线条优美。蓬松的长发被她拢过肩头,她微微扬起的凤眼中艳光湛湛,在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就将他给笼罩住了。时间似乎静止了,他恍恍惚惚地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年的夏天。在圣安托尼的烈日下,她躺在那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每一寸的肌肤都泛着淡淡金光。烈日,草原,她的盈盈酒窝,和如果实般丰润的红唇,是记忆里最难以磨灭的青春躁动。视线里的女人动了,她终于站了起身,丝绸发出了一声轻微的“斯斯”声。“当,当,当”高跟鞋每一声都像是踩在他的心尖。记忆与现实渐渐重叠,安托尼夏日的那种燥热又潮湿的感觉再度涌现,不知是激动还是紧张,他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微微发热。卓喻的喉结微微滚动,他几乎忍不住想上前将她拥入怀中。Adriana,我们终于再次相见。“初次见面,盛蔷。”她站在他面前,向他伸出了一只手。卓喻的身体微微一僵,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仓皇地在她的眼眸中搜寻,却终究没能找到一丝重逢的诧然或惊喜。他的忐忑与期待,一时间全部都变了味道,他无法形容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伸出手,念出自己的名字。“卓喻。”除了这两个字,他已经不知道再说些什么,直到邱泽轻咳了一声,卓喻才回神发现自己还拉着盛蔷的手,没有松。“抱歉。”他失态了。邱泽连忙打圆场:“我表哥是盛小姐的狂热影迷,你们别见怪啊。”周围几人心下了然,原来这位卓先生是盛蔷的小迷弟啊,难怪看见了盛蔷一副失了魂的样子,先前话里话外也都是在为她打抱不平。站在一旁的汤黛黛脸色却更加难看,邱泽一时之间也搞不清楚卓喻和盛蔷之间的关系,只觉得气氛有些古怪,寒暄了几句便以跟其他来宾打招呼为借口,把卓喻拉走了。两人走出了几步,邱泽本想开口问卓喻刚刚是怎么回事,迎面就遇见了几个熟人召唤他们去喝酒,喝了几轮下来,话题自然就岔了过去。之后倒也没再生什么事端,只是卓喻似乎更加沉默,酒喝地也过急了一些。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较什么劲,他本来酒量就不算佳,此时一杯接着一杯地干,感官很快就开始变得迟钝,大脑也有些晕眩。胸口的焦躁却一点也没能压下去。酒会临近结束的时候,邱泽忙着送客,卓喻一人从后门走了出去,想吹吹夜风,散散酒。后门外也聚集了不少人在抽烟,有人认出了他,笑着跟他打招呼,递烟给他。卓喻礼貌地拒绝了。他不抽烟,也不想跟这些人寒暄,他只是想一个人静静。沿着公路不知走了多远,夜已深了,街道两边的店家早已关门,这片街区又没有路灯,越往前走便越是一片漆黑。冷风吹得他晕胀胀的大脑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醉酒的头疼却也随之袭来。卓喻停下了脚步,正想要原路折回,眼前忽然看到一个闪动的招牌灯,在昏暗的街道上分外扎眼。卓喻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原来是一个24小时的便利超市,招牌灯大概是电路接触不良,忽明忽暗。就在明与暗交替的瞬间,他依稀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没等他分辨清楚,在细微的“滋滋”声中,光又暗了下去。她的轮廓在黑暗中变得模糊,只看得到她手边一个猩红的火点,在缓慢地燃烧。卓喻寻着她的方向走上前去,迎面是随风飘来的烟草味,勾得他心中微微发痒。光就在此时亮了,她的面容就乍然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先前的黑暗让他对距离产生了误判,此时光亮起,他才发现两人之间只剩不到半步的距离,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夹在她指尖的烟头的热度。盛蔷抬起眼看他,眼角微弯。“转校生”,他听到她这样叫他。卓喻的呼吸骤然一窒。“原来你姓卓,我一直以为你姓周,或者赵,或者其他什么的。”她吐了一个烟圈,像是自言自语般:“Z-H-U-O,我一直以为是拼错了,原来还真有这么个姓啊。”卓喻失笑,他在美国这些年,至少听过七八种不同错误的念法,ZHUO,ZHOU对于母语是英语的人来说,的确很容易混淆。再说卓这个姓本就罕见,作为一个美国土生土长的ABC,盛蔷不认识也并不奇怪。“原来你还记得……”他喃喃道。盘旋在他心头整晚的那种失重,又抑塞的感觉,终于沉淀了下来,“那你为什么……”“为什么假装不认识你是么?”盛蔷勾了勾唇:“Trustme,跟我扯上关系对你百害而无一利。”这是实话,再者她也并不想被人挖出她在美国的过往曾经。只是卓喻的反应却令她有些意外。“不会的。”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却又像是要澄清什么一样,立即改口道:“就算会,我不在乎。”不在乎?盛蔷微微挑了挑眉:“那是你不知道在这个圈子里,有多少人希望我再也站不起来。“任何对我有帮助的人,都等同于站在他们的对立面,若非如此……”她也不至于被几张照片压地翻不了身。她吸了一口烟,接着道:“你不在乎是因为你不懂……”话说出了口,她才忽然意识到她本没必要跟他讲这些的。大抵是真的喝多了,都开始碎嘴了。又或者封闭得太久,借着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