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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好的,怎么又病呢?”张侧妃见屋里也没其他人,低声道:“王妃这病是气出来的。”张氏吃了一惊,忙问:“王妃身份贵重,谁敢气她?”张侧妃幽幽的叹息了一声,道:“jiejie不知道,我们世子脾气大着,这不就把娘娘给急病了么。”“世子做了什么很出格的事吗?”张侧妃闻言笑了一声,摇头说:“出格,也不算太出格,但他顶撞了王妃。”张氏心道顶撞母亲还不出格么,她按捺不住心中的新奇又问:“这母子俩也没什么仇啊。”“仇?没仇。只是我们世子是个痴情种子啊,jiejie你看我们世子妃不是已经去世一年了么,王妃给我们世子相了一门亲事,想让世子给看看,却因为此事惹得世子不高兴了,这不娘俩就闹翻了。王妃被世子一气,头疼病也就犯了。”张氏自然知道世子妃钟氏早逝的事,没想到这位藩王世子还真是个长情的人,一直没有忘记亡人的好。第五十四章问病碧霞陪着锦书说了会儿话,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便要去替锦书通传。锦书见一炉子上烧着火,负责照看的丫鬟不知跑到哪里贪玩去了。她拿着帕子包着把柄揭开了盖子,一股扑鼻的药味传了出来。锦书拿了一双筷子搅动了一下,看样子熬得已经差不多了。她忙弯腰灭掉了火,却并不把药汁倒出来,心道也不知是哪位生病了。锦书舀水洗了手刚坐下,便听见有脚步声传了过来,心道碧霞回来了么,忙抬头去看,却见走进来一个青年男子。男子身姿颀长,如黑缎子的头发半披在脑后,系着一根同样黑色的缎子,身上穿着浅褐色织锦暗纹镶寸许藏蓝色襴边的直裰。锦书起身来,福了福礼道:“二郎君。”秦勉嘴角噙笑:“我来接母亲回去,这会儿她正和姨妈说得高兴,我在跟前也不好打扰,想来此处找碗茶喝。”锦书听说便回头在架子上取了一只茶碗用滚水烫过了,接着提了炉上的一把铫子,往那碗中倾倒。浅褐色的茶水映在洁白的瓷碗里好似一块琥珀。“二郎君请用茶。”秦勉微赧道:“将四meimei当丫鬟使唤了,失敬失敬。”他一面说一面自顾的在锦书面前坐了下来,又端了茶碗来大大的喝了两口。又见他坐着锦书站着,忙道:“四meimei请坐。”锦书有些别扭的坐下,心道真是凑巧,他怎么会来这茶房里,这样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终归不好,她心里琢磨着怎么脱身。忖度间秦勉已经起身去倒第二碗茶了,这才片刻的功夫他这是牛饮。“二郎君平时也是这样的善饮吗?”秦勉答道:“还好吧,只是最近如此。”他说完突然想起锦书精晓医术,便突然坐下伸出手腕来,含笑道:“那请四meimei帮我看看有没有大碍。”锦书有些诧异,心道怎么就变成要给他看病呢,但见他目光灼灼,充满了期许之情,锦书不忍拒绝,她便又坐下,伸手去搭上了那只如白玉般的细腕,一边数脉,一边暗想,据说这个公子先天不足,身子羸弱,所以前世才二十都不到,一场风寒就夺去了他的性命。他死的时候据说还没娶亲。也对,像他这样的病秧子也不大适合娶亲,哪个姑娘嫁了他,迟早都要做寡妇。“四meimei,你看我有没有大碍。”清冽的声音猛然在锦书耳边响起,她心里一慌,这才回过了神,一回头便迎上了秦勉那双漆黑闪亮的眸子,她清楚的看见了映在了他眸底自己的倒影。锦书已经松开了手,对他道:“请二郎君将舌头伸出来我瞧瞧。”秦勉如实照做了,锦书见他舌苔泛红,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于是便又询问:“夜里好睡吗?多梦吗?平时是不是口渴喜饮?”秦勉答道:“四meimei说的这些症状我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脉细数,舌苔泛红,你这阴虚火旺的症状,需要慢慢的调理。宜用先黄连阿胶汤调理一段时日。”“那个汤是什么样的方子,还请四meimei写给我,我好让人给配药。”锦书手边没有纸笔,便说要去取,正好碧霞回来了,碧霞笑着回了张氏的话:“夫人说今天就不见四姑娘了,请明天四姑娘用了午饭就到凝曦轩等着。”又要去凝曦轩抄写经书,锦书早就预料到的事,因此也没什么意外,便道:“好,我记下了。碧霞jiejie请帮我取一份纸笔来,我要给二郎君写个方子。”碧霞笑着点头说:“请四姑娘略等等。”碧霞走后,秦勉也站了起来,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锦书身后,低声问她:“四meimei的医术是跟谁学的?”锦书回过头来,答道:“在开封的时候在夏家的家庙里住过一段时日,庵中有一位医术高明的尼姑,我便拜了她为师,学习了几年的医术。”秦勉面露诧异,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想不到四meimei竟然会对歧黄之术感兴趣,实在是少见。”“闲着也是闲着,学些养身之道想来也是有好处的。”锦书回答。秦勉满腹疑惑,终将没有再问什么,只是静静的与锦书而立。很快碧霞找来了一份纸笔。锦书接过了纸笔,便在那小桌前低头写下了方子。不过片刻间的功夫她已经写好了,随即双手交给了秦勉。秦勉亦双手接过,诚挚的向锦书道了谢,又瞥见纸上字迹沉稳大气,心道锦书年纪不大,字却写得这样的老练。锦书福了福身道:“二郎君没别的吩咐我便回去了。”秦勉含笑着点头说:“四meimei好走。”锦书便出去了。秦勉大步的走出了茶房,目送着锦书离去,他手中紧紧的握着那张薄薄的纸页,胸中却犹如一团火焰不似的燎着他有些躁动不安的心。东面的帘子被撩开了,走出来一个身穿红色褙子的丽人。丽人向秦勉招手道:“二郎,我们回去了。”秦勉从怔忪间回过了神,只见夕阳满地,站在那边廊下的便是他的生母。他没有再犹豫,昂首挺胸的走向了张侧妃那里。张氏也从屋内出来了,她笑着与meimei道别:“meimei闲了只管来坐坐。我们姐妹俩说说话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