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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自然的伸了手出来,锦书目不斜视,她伸出如葱管一般的手指搭了脉。林夫人看着锦书的手,锦书不像别的女孩子那样蓄着长长的指甲,然后用金凤仙花将指甲染得通红。光秃秃的手指上连一枚小小的戒指也没有,从衣袖出露出来的一段皓腕也是光秃秃的,并没戴什么手镯。又见她梳着简单的辫子,穿着细布衣裳,脸上也未施粉黛。锦书出众的姿容,加上年纪小,不需要那脂粉妆点也是个出色的人物。这样的小姑娘林夫人看着喜欢。林夫人又去看锦书身后的儿子,赵世恒脸色凝重,林夫人猜不透儿子的心思,只是希望儿子能明白她的用意,别再意气用事。那程锦绣要是正经女儿就不该和姐夫牵扯不清,这样的人怎能成为正室,以后做国公夫人?赵世恒接触了母亲投来的那一记警告的目光,他心中明白,便垂了眉。锦书已经把完了脉,接着又细细问起来林夫人的症状。锦书熟悉了病情,便说:“没有什么大碍,好好的静养几天,别添怒。我给夫人写个方子,夫人吃了三剂就慢慢好了。”林夫人没料到会这样快,蹙眉道:“不需要天天施针么?”锦书道:“还没到那地步。”林夫人哦了一声,和赵世恒说:“好好的招待程家姑娘。”赵世恒木木的应了个是,便请了锦书到别的屋子写药方。锦书跟着赵世恒走了出去,赵世恒请了锦书到西面屋子里坐,丫鬟送了纸笔来。锦书接过纸笔,提笔便写。赵世恒站在桌子前,目光落在锦书书写的纸上,只见她挥笔洒脱,几乎不加停顿。一张雪白的纸已经写完,她又抽出了另一张纸,那张纸上只写了两味药和一味引子。锦书飞快的写好了药方,起身将那药方给了赵世恒,也不看赵世恒的脸,清冷道:“抓三剂来,吃了有望痊愈。”赵世恒接过了方子,却见上面的字迹大气稳重,一点也不像出自个十四岁女子所写,倒令他有些意外。“你还真是轻狂,敢说吃三剂药就能痊愈。我们府里请的那个名医还说要修养大半月,方子也比你这个复杂得多。”锦书见他这样说,她也没有生气,只是伸手打算把药方拿回来,哪知赵世恒却已经把方子一折放进了袖笼里。锦书道:“既然不信任我的医术,那干嘛还要请我来看病。捉弄人有意思吗?”“有意思啊,你恼了吧。”赵世恒真想看看这个人生气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可惜程锦书是个木头连生气也不会。锦书无意多留便要告辞。赵世恒道:“母亲的意思,让你在我们家多住几天。”然而赵世恒心里却极不情愿,他不想看见锦书这张冷漠的脸。“对不住,我还有事要忙,耽搁不得。”锦书坚持要走。“是你自己要走的,不是我没留你。”锦书心道这个人是有病吧?真是个冤家!她不愿意再理会赵世恒,也不想再去辞林夫人了,叫上了在廊上候着的流苏便要回去。赵世恒见锦书真要走,丝毫没有留念的地方,忙追了上来,拿了块散碎银子给锦书:“这是诊金。”那锦书也没推辞,真的就收下了。赵世恒又道:“要是你的药出了问题,能去找你的吧。”锦书没好气道:“自然能。”赵世恒没有再追着锦书问什么呢,见她带着丫鬟熟门熟路的已经出了吉庆堂。回头他去禀报了母亲:“不是我没挽留她,是她自己坚持要走的。”林夫人睨了儿子一眼,气得说不出话来。第一百二十三章周年到了四月中旬的时候,祖母郑氏周年,程家遣了仆妇来接锦书回去。周年要大祭,锦书也顺理成章的回去了。当她出现在庆余堂的时候张氏怔住了。“书姐儿去庄上呆了还没两个月,怎么晒黑呢?”锦书成天往地里跑,要不就是上山去挖药,能不黑吗。锦书不以为然的笑道:“黑点不要紧,看起来气色好。”“白里透红那才叫气色好,不过个子又像是长高了。”张氏见锦书和锦兰站在一处,锦书明显比锦兰高了一些。锦兰也打量着锦书,低声和锦书说:“好端端的一个千金小姐怎么把自己弄成了一个乡下土丫头?听说之前让人去请你,你怎么不回来呢?”“庄上有事走不开,所以多呆了些时日。”锦兰撇嘴道:“亏得我还特意给你备了生日贺礼,哪知你根本就不回来。”这时候锦绣也来了,锦书向她扫了一眼,却见她着一身淡黄的衣裙,梳着小髻,清丽秀雅,温柔娴静。锦绣见了锦书倒也含笑着向锦书问了好:“jiejie回来了。”锦书微微点头,对她依旧有些冷淡,然而对锦绣来说似乎早就习惯了锦书的态度,她也能泰然处之了。锦书又去见了她父亲,程知允点头道:“回来就好。”锦书和父亲没什么话说,父女俩从来都很疏离,她静静的站了一会儿准备告退,程知允却突然道:“听说你在那边指手画脚的,什么都要干涉?”锦书微怔,心道父亲清楚她这些日子在庄上做的那些事?她微抿嘴唇,淡然道:“我只是想利用好每一寸土地,不想大块的田地荒废。这是母亲留下来的东西,我当然想替母亲好好守护着。”“想法是好的,但未免也太狂妄了些。”锦书瞧着父亲不高兴,她也不知道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让他觉得满意。或许不管自己做什么,永远都无法让父亲满意。祖母逢周年大祭,郑氏生前笃信佛教,程知节几个兄弟商议,找金光寺给郑氏隆重的做一场法事,再将家人抄写的那些经书散与众人,广结善缘,也就够了。张氏早早的派人去金光寺安排家里女眷们的借宿、吃饭问题。到了四月十三这一日,府中所有车轿出动,浩浩荡荡地前往金光寺去。锦书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与她同挤一辆车的是锦绣和锦心。锦心紧紧的挨着锦书,锦绣坐在她们的对面故作镇定。然而此刻的锦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