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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们郭家就没有再出过这样的事。消停了半个月,郭家不远处的陈家也出现了同样的病,陈家一家七口人,死得只剩下一个老太婆。然后就是张家,张家死了一个。从二月到现在,村里一共走了二十多个人了。上面的人听说了这事,派人来看过,便说是瘟疫要封村。你说这日子该怎么过啊。”锦书听得胆战心惊,问道:“这是霍乱还是痢疾?”老大娘也说:“下来察看的医官也说过这样的话。我们什么也不懂,之前还有大夫进村来治病,前后来了两个大夫,一个大夫死了,一个大夫没有治好人连夜跑了,再没有人敢进我们村。”也就是说整个村子目前的命运是在等死。锦书听得心寒,她又问老大娘:“最近还有染这种病的人吗?”“有的,有两户人家,一户是黄屠户家,一户是住在我们对面山下的李栓子家。”“大娘,你能带我去看看吗?”老大娘疑惑的看着锦书,不解的说:“小娘子不害怕吗?”“不能就这样坐着等死啊,反正也走不了了,还是去看看怎么回事吧。”老大娘弄不明白这个小娘子想的是什么,但她却答应要带锦书去那两户人家看看。先去了住在对面山下的李栓子家,李栓子家患病的同样是个小孩子,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因为接连的拉肚子,饮食不进,痩得皮包骨头,只有一口气还在胸间。锦书见了那小孩,便是不忍。她给那小孩摸了摸脉,脉象时断时续,很是不好。李栓子看着锦书的异样便问:“你是什么人?干嘛摸我孙子?”“我是大夫,能治病救人的大夫。”锦书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几分坚定。“大夫?”旁边的人不解的看着锦书,不过是个年轻的小媳妇子,生得细皮嫩rou的,哪里像个大夫。那李栓子也只是不信,不过他是见过大夫把脉的,跟前这小娘子把脉的样子倒不像是唬弄人,忙又问:“那大夫你看可还有没有救啊?”病得这样厉害,前面又有那么多人得这种病走的,锦书治疗妇人病在行,此种病可是头回遇见,她想了想才说:“我没把握。”那李栓子瞬间脸色就变了便将锦书给轰了出来:“哪里来的哄骗人的女人,快滚!”锦书无奈的退了出来,却见一汉子过来了,向李栓子道:“爹,棺材已经有了。”第九十三章治病院子当中果然放着一口小小的棺材,锦书这时候想起了她那还来不及见到世面的孩子,心中有些钝痛。她扭头和李栓子说:“与其这样等死,不如让我帮着治一治吧。兴许运气好,也说不定。”“你还来!你不是说没有把握吗?”李栓子恼了,便要去推搡锦书,好再带她过来的老大娘拉住了李栓子说:“这小娘子心好,不如信她一回吧。”李栓子的儿子,小孩他爹听见锦书说愿意治一治,这无异于天大的好消息,不管锦书是不是骗子,到底能不能治,此刻他都很是激动的上来摇着锦书的胳膊道:“当真?你当真能治病?”锦书道:“我是个大夫,或许可以试试看。不过没什么把握,要是结果不理想的话,你们也别把所有的过错都迁怒在我身上,先说明白了我才治病。”李栓子听了这话火冒三丈,就要赶锦书,他儿子把李栓子给拉住了,欣喜道:“好,只要你给他治,不管治不治得好我们都不怪你,横竖是我们李家的命。”“石头,你疯了!”被唤做石头的那个青年这才道:“老爹,难道你就真的忍心看着你孙子走么,眼下你就这么一个孙子啊。”李栓子眼圈一红,无奈的搓了搓手。之前村里来过两个大夫,可都是骗子,他再也不相信大夫,不过这女人真能治狗蛋的病?锦书又跟着那老大娘去了屠户家,屠户家受伤的是个不到三十的青年,症状看上去倒比李家那个小孩要轻一些,但症状完全相同,如今只是拉水,还没到拉血的地步。锦书看了一圈回去时,却见孙湛双手抱胸的站在院子里。锦书向他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于是又叫了玉扣来。“带上背篓,拿上锄头,我们上山挖药去。”玉扣答应了一声:“好嘞!”主仆俩便出了门,那孙湛也说要一路同行。“山上难免会出现什么野兽,什么狮子呀、老虎呀、熊呀、狼呀的。你们两个女人对付不了,我保护你们。”孙湛故意说得害怕一些吓一吓她们。锦书脸色却没什么变化,由着孙湛去了。身处大山里,这个季节倒是采药的好时节,但能不能采到需要的药,完全得看运气。看着莽莽的大山要翻越过去太难,玉扣帮她背着背篓,锦书拿着锄头细细的寻那隐匿在丛林间,甚至是石头缝里用得上的药。孙湛则走在最后,留意着林子里的动静,手上紧握着一把倭刀,当真充当起了锦书的护卫。只是一路上锦书都没什么话和他说。山势陡峭,当孙湛先爬上一个山坡向锦书伸出手来要扶她一把时,她却并未扶着他的手上去。孙湛显得有些讪讪的缩回了手,努力了半晌,背篓里不过才挖到一半的药,真正能用到方子里的却更少。走了一段山路,便有些体力不支。玉扣将一块手绢铺在石头上请锦书坐,锦书便坐下歇歇脚。“程娘子,你去看过那两个病人,当真是瘟疫吗?”锦书道:“两人的症状完全一样,据说之前死的那些人也都是死于同一种病,我看差不多,但疫情的光靠我的话肯定控制不下来,没有人手。”孙湛想了想说:“或许我能帮你一点忙。”锦书偏头看了他一眼,心道他隐藏的身份可是控鹤监的一个副手,他是打算利用这一重身份呢?“你不相信啊,我就做给你看。”孙湛笑着拍拍自己的胸膛。锦书点头道:“我相信,孙郎君只要肯做,有什么办不到的。”那孙湛听了这话喜欢,也就顺势说道:“这是自然,我和那个病秧子秦勉可很不一样,他只能握着画笔画几片花瓣,难道还能像我拿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