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32
亲,这其中的缘由有些复杂,一时半会儿的我怕说不清。”“说不清?也别住这破烂的客栈了,搬到我那里去吧。你也别穿着古怪的衣裳,弄得这样男不男女不女的,我看着碍眼。住到我那里好好的说。”“父亲在保德安了家?”“家说不上,但有个吃饭睡觉的地方。”锦书跟着父亲去了父亲在保德落脚的地方,程知允从未见过聂绍,因此还有些好奇,当锦书说聂绍是秦勉留给她,一路护卫她的人时,程知允也没有再问什么。保德不过是个小小的县,并不富庶。程知允没花几个钱就在城里买了一处两进大小的宅院。院子里没有栽种什么花草,也没有假山水池,只有一棵高大的银杏树。这个季节已经长出了鲜绿的叶子也没多少的看头,想来到了秋天时树叶变黄倒还有一番韵致。“我自己住,还有一对老夫妻是下人,所以空房间多的是,随你爱住哪一间。”锦书没有想过常住,她还是要去北边见七哥的,所以不过随便指了一间屋子便暂时安顿了下来。程知允看着锦书的装束碍眼,不悦道:“不换了衣裙来,你这样像什么话。”锦书却为难道:“我没带女儿家的衣服上路。”这是什么说法,程知允便让那对老夫妻上街去给锦书买两身女儿家的成衣回来。锦书解了头发,不再挽道士髻,而将头发笼在了脑后,挽了个纂儿。用一条布带绑着,一色的饰物也没有。等到女人家的衣服买回来时,锦书这才换上。翠蓝色的棉布春衫,袖口捻了黄色的丝线绣了一圈卷草纹,一条石青色的素面马面裙,什么纹样也没有。这套衣裳很是老气,但总比男装顺眼。程知允没有多余的话,吩咐老夫妻做了饭菜来,点的全是锦书爱吃的那几样菜。等到饭菜上了桌,父女俩一处坐了,默默的吃过了饭,锦书填饱了肚子后,程知允便终于和她道:“这下可否告诉为父那一时半会儿说不清的事了吧?”雨倒停歇了,只有瓦沟还在滴着水,天上的云也悄然的散开了,看样子她很快又能踏上北上的路。“父亲,这是个冗长的故事,有些复杂,但希望您能耐心听小女说完,听后您别动怒,也别生气。希望您能和小女一起面对。”锦书的声音无比的平和,在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身边还有个父亲,她的境遇还没那么糟糕。第一百三十四章邻里风吹得一扇没有关好的窗户哗啦啦的作响,屋子里寂静一片。锦书说得口干舌燥,这才端起面前的茶盏想要喝一口水润润嗓子,茶水早就没了热气,到了嘴里已经是冰凉的一片。程知允坐在另一旁一脸的沉思。锦书说了一大通话也有些累了,于是就要起身告辞:“父亲,我回屋休息去了。”程知允木然点头道:“去吧。”锦书退下后,程知允一直呆坐在那里,虽不是一脸的惊惶,但内心早就波涛汹涌。原以为女儿嫁的只是个无能的王府纨绔而已,他原本是不赞成这门亲事的,可那时候抵不住齐王妃苦苦的请求,齐王府又一再的保证,加上女儿的倔强,他只好默认这场原本只是作戏的婚姻。想着不过立了文约,契约一满解除了就是。等到契约满后,两人却告诉他已经木已成舟的事,他也恼过。可女儿毕竟嫁过一次人了,再闹出和离退婚之类的事更不好嫁人了,安心的过日子也没什么不好。那秦勉也不算是太差,总还能担些责任。他虽恼,可到底是接手了这个女婿。就在他以为女儿能跟着秦勉平稳的过一辈子时,锦书却突然跑来告诉他宝兴元年的那场宫变和秦勉有关,秦勉竟是那先太子的遗孤。古往今来,牵扯到这些宫闱秘事的哪个又得了好下场。听说秦勉被软禁在家,连门也出不了,女儿跟着他几年了,一男半女皆无。看不到希望,给不了女儿平稳,这样的婚姻苦守着到底还有什么意思。虽说好女不侍二夫,但毕竟事关女儿一辈子的幸福,他也还没迂腐到那个地步。心道女儿不满二十,这一生还长着呢。锦书暂时在保德住了下来,保德僻静安宁,不容易被外面找到,在这里暂时落脚休整一下也没什么不好。沉稳的睡了一觉,一夜无梦,醒来时外面已经大亮了。也不知是什么时候,锦书立马就坐了起来。锦书几下套好了衣裳,却瞥见床的另一角多了一套鲜亮的衣裙。她有些疑惑的翻了翻,一件丁香紫的短襦,一条浅黄的绫子裙。裙子上绣满了大朵的折枝花,蝴蝶围绕。父亲是希望她穿上这样的衣裳吗?她还记得父亲看见她一身男装时流露出的嫌弃来,锦书翻弄了一下,还是装束起来了,随即梳了头,挽了象征妇人的圆髻。锦书收拾齐整后走出房门,那对老夫妻正在廊下说话呢,见锦书出来了老妇忙迎了上来,笑吟吟的与锦书行了礼,又赔着笑脸,温和的说道:“姑奶奶起来了,饿了吧。灶上还热着饭菜呢,老奴去给取来。”锦书点点头。待用过了饭,锦书便无事可做了,只是不见父亲在家,那老妇也是热心,怕锦书无聊,收拾了针线活计来陪伴锦书。老妇不是姓名,但老伴姓罗,人们也就跟着唤一声罗大娘,罗大娘一面做针线,一面与锦书絮叨起来:“老爷从来不说家里的事,没想到老爷有这么大的女儿了。”“父亲他几时来的保德?”“去年夏天吧。”“买了这处宅子后,还置办别的产业没有?”罗大娘摇摇头,有些茫然,锦书又问:“他身上余钱应该不多,难道就没个营生,没营生的话如何生活下去?”罗大娘笑道:“姑奶奶还不知道么,老爷他在县学里做学正。月银虽然有限,但每个月用钱的地方也不多。老爷他又没多少的交际应酬,也不爱酒爱赌,日子也还过得下去。”父亲完全放弃了仕途转而做了学正教书育人,这大大出乎锦书的意料。前世父亲在官场上虽然偶有沉浮,可到她年满三十死的时候已经是四品大员了,今生因为她和秦勉的干预已经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