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楹作势投降。战骋收起枪眯眼朝荒地里扫了一眼,正中红心。看着手里锃亮的扳机,战骋忽然想起褚穆临下车前对自己说的话。“别下死手。”战骋把弹夹其余的子弹退出来,只留了一颗。偏头看了眼褚穆有些不解,“为啥?”褚穆沉吟了一会儿毫不犹豫的推开车门下了车。“你不好交代。”一枪爆头的场面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褚穆也是没法想象连条鱼都不敢杀的舒以安看到自己面前死了一个人是什么心情。何况本身战骋的身份就很特殊,在非任务期间持有武器行动,这个小灶就够战骋吃一段的了。舒以安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自己肚皮上凉凉的,室内虽然拉上了窗帘但是光线还是很强烈。她下意识的嘤咛了一声伸手挡住了眼睛。医生见到她苏醒过啦,忙阻止她的动作。“哎!别怕只是耦合液,给你做一个b超看看伤没伤到。”舒以安这才慢慢看清室内的摆设,白色的床,白色的帘子……什么都是白色的。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直到躺在这儿才真正感知到自己已经从那场噩梦里转危为安了。医生拿过一旁的纸巾轻轻擦掉舒以安柔软平坦的小腹上耦合液,帮她往下扯了扯衣服。“没什么内伤,已经给你推过一针安神的药静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舒以安眨了眨眼借着扶手的力量坐了起来。一双大眼睛里有些茫然,“我是怎么来的这里?”医生指了指门外,“你家人跟着你来的,在外面等你呢。”家人……舒以安有些恍惚的念了一遍这两个字,不得不说有点陌生。大脑此时运行的很慢,她一闭上眼耳边全都是那一声闷响和凌乱的警笛,待反应过来出门看到本尊时,舒小姐才明白医生说的是褚穆。不同于他往常无可挑剔的样子,衬衫的领口处松松散散的开了两粒纽扣,袖口还有些褶皱。就这么倚在墙壁上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见到对面诊室的门开了,他才信步走过去从医生手里接过舒以安。“她怎么样?”舒以安听到他的声音有些心惊的抬起头,这才发现他的眉间,脸上,全都是疲倦。医生还是把对刚才舒以安说过的话重复一遍,“没什么事儿,就是精神不好需要静养,也打过安神针了在这儿在医院都行。”褚穆想了想还是寻问舒以安的意见,摸了摸她削瘦单薄的肩膀。“想在哪?回家还是这儿?”舒以安现在被苏楹这件事留下了很深的心里阴影特别厌倦医院。摇了摇头,“回家吧。”褚穆握着她的右手点点头,“好,回家。”可能经历了这么可怕的事儿舒以安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所以乖顺的不像话。任由褚穆牵着自己走,一直上了车褚穆拿着个红彤彤的东西往她眼前凑过去才惊得舒以安反应剧烈的往后一躲。“你干嘛?!”褚穆瞟了一眼她的动作随手拉下车里顶棚上的遮光镜,示意她看看自己。因为之前一直被麻绳勒着,舒小姐挣扎的又厉害。所以原本柔嫩的脸庞上两边都是些破皮的痕迹,看起来有点怵目惊心。“上点药,别留下疤。”舒以安皱眉看着棉签上红鲜鲜的药水,有点不情愿的放下了手。“嘶!”“别动!”褚穆腾出一只手来捏住她乱动的两只爪子,仔细的一点一点往上面沾药水。距离太近了,因为褚穆是倾身过来恰好像是把舒以安圈在自己的怀里,舒以安稍稍垂下眼就能看到他紧锁的眉毛和认真的眼神。不知怎么,好像不受控制般的眼睛一酸,眼泪噼里啪啦的就砸了下来。那是恐惧,是感恩,是庆幸。褚穆看着从舒以安眼角下不断滚落的泪珠,停了动作。转而代之的是用温热的指腹轻轻覆在她的眼角。因为舒以安脸蛋两边都被涂上了一道一道的红药水,鼻子哭的也是红红的,配上她白皙的肤色和伤心的表情,看起来特别的……滑稽。褚穆忽然闷闷的笑了起来,舒以安看见他这副表情,哭的更伤心了………“好了好了,别哭了。”褚穆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忍着笑伸出长臂把人抱在怀里一下一下的给抽泣不止的舒小姐顺毛。“以后还敢不敢背着我跑回来了?”趁着这个机会对舒小姐进行心理安全教育,实在是再好不过的机会。其实现在舒以安的心情就像是犯了错的小学生结果惹出了大祸,所以现在心里全是委屈和羞愧。压根就不记得几天前俩人在德国吵架的事儿。舒小姐把精巧的下巴抵在褚穆的肩上,可怜兮兮的吸了吸鼻子,“不敢了。”“那长记性了?”舒小姐哀嚎一声直接把脸埋到褚穆的肩膀上,狠狠的点了点头。长记性了,真的长了。妈蛋命都要没了以后再也不瞎跑了。褚穆勾起嘴角笑的厉害,揉了揉舒以安的脑袋瓜启车离开。路上舒以安原本垂着头忽然抬了起来,顶着一张花猫脸问。“苏楹呢?她还好么?”褚穆打了转向把车拐到辅路上,语气有点遗憾。“骨折了精神也不太好,在医院住着呢,等过一段时间你再去看她吧。”舒以安有点难过,揪了揪衣角还是打算把事情告诉褚穆。“这次……是因为……”“我知道。”褚穆立即出声阻止舒以安接下来的话,他知道她是想告诉自己被绑架的原因,他也不想让她再说下去,毕竟不是什么好的记忆。早在送她来医院的时候,纪珩东就弄明白了原因站在车门外跟他交代了。褚穆皱眉看着车里昏过去的舒以安,仔细想了想,就是那一晚他给她打电话的时候事情就已经发生了,可是自己却没更耐心一点询问她缘由。“我知道为什么。”舒以安咬了咬下唇把准备好的话咽回去,问了一个自己从看到他那一刻起就一直想问的问题。“那你……怎么回来了?”褚穆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无意识的敲了敲,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或者说褚大少爷放不下面子告诉她。“巧合,我回来述职。”“…………”“那战骋他们怎么也会来?”褚穆趁着把车倒库的时候微哂的咧了咧嘴,“你今天问题怎么那么多?”“他们三个刚好来机场接我,听说你出了事儿就直接过来了。”车子精准的停在湖苑别墅的车库里,褚穆上前摘掉舒以安身上的安全带让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