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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了?”沈霃宽见她额头还有细细汗珠,便如此猜到。易欢未否认,轻轻点了点头。“可以跟我说吗?”沈霃宽试探性地问她。易欢摇头道:“乱七八糟的梦,没头没尾的,也不知道怎么说。”她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笑容,对沈霃宽道,“我忽然想吃西瓜。”过了一会,她又补充道:“还有西红柿,草莓,樱桃,红啤梨,红心火龙果……”她一下子说了很多水果。这些水果,有一个共同点:都是红色的。酒店里并不能满足她所有的要求,她也没有每样都要。最后拿上来的是西瓜,草莓,西红柿和车厘子。易欢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四盘被切成块的水果。其实,她本来想要番茄酱的,但是害怕自己会克服不过去,所以还是先从红色的水果开始。她就不信,晕血这个后遗症会伴随自己一辈子。她入僧入定般地看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拿起叉子,叉起一小块西瓜。沈霃宽站在一旁,揪心地握住了她的左手,想开口问她是否需要去问问医生,又怕打扰到她。易欢将西瓜送到嘴边,却一直不敢张口。眼前没有任何血腥味,有的只是水果的清香。可她就是不敢张口。明知道这只是甜甜的西瓜,心里却总觉得把它放入口中后,会尝到一股无法忍受的血腥味。有一段时间,她甚至不敢看见红色相关的任何东西。后来控制好的心态后,这种情况才逐渐有所好转。但是三年来,她几乎没有吃过什么红色的水果,西瓜类果汁更是不能碰。她呢喃了一句,像是在提醒自己:“西瓜是甜的。”从前她可是最爱吃西瓜这些水果的。这么好吃的水果,她怎么可以害怕呢?突然一阵电话声想起,打断了她的思路。她像是找到了借口,垂了垂眸,如释负重般地将手中的叉子丢回盘子里。“你不要着急,也不要勉强自己。”沈霃宽松开她的手,转身去接电话。罗德在电话里告诉他,时唯一从手术室里出来了,目前无生命危险。沈霃宽将结果告诉了易欢。易欢听到此话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睁着眼,吃掉了一小块西瓜。甜甜的西瓜汁顺着喉咙滑入胃里。她像一位沙漠之中的迷途者,在寻找出路的时,被炽热的太阳烤得极度缺水,在就快要失去信心之际,突然闯入了绿洲之中。她咧开嘴轻笑了一声:“霃霃,快亲我一下。”当沈霃宽和易欢二人赶到医院的时候,时唯一还没醒。今天这起事件的后续问题,罗德和欧朗先生在处理。病房里不允许太多人探视,当地的记者们只能采访飙车客们,对于这起说不清楚是车祸还是绑架的恶**件中唯一存活的当事人,并不清楚情况如何。和医生确认,时唯一目前已无大碍后,沈霃宽给时家打了电话,没联系上时兆伟,便直接告知了时兆伟的父亲。沈霃宽在病房外打电话的时间里,易欢无聊地拿起水果刀,削起了苹果。削了一半后,她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受了伤的人,可不可以吃苹果?会有胃口吃苹果吗?估计没有胃口的。于是她用刀子切着苹果rou,边削边吃。刚吃了两口,就发现床边的人动了。她抬眸,发现时唯一醒了,“醒了?”时唯一眼神迷离地看着易欢:“欢欢……”“感觉有哪里不舒服吗?”时唯一摇头:“还好,就是浑身都疼。”易欢咽下嘴里的苹果,说:“疼那是肯定的,肋骨骨折,脑震荡。怎么可能不疼?”她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弟弟易乐,“疼是好事,你要是不觉得疼,那才要命。”时唯一听到这话,紧张了起来,神情也清醒了许多,忙问易欢:“那我、我是不是要……瘫痪了?”“你是肋骨骨折,又不是脊椎断了。”易欢道,“反正医生没说你会瘫痪。”“我还脑震荡了……”时唯一继续担心自己,“以后会变傻吗?”易欢心想只想笑:反正你不傻的时候智商也不见得有过高。上天有时候还挺公平的。她笑着问时唯一:“你觉得你现在傻吗?”苹果皮全部被削掉了,易欢放下手里的水果刀。这时,时唯一朝易欢伸出手。然而易欢并未料到她会伸手问自己要苹果,此刻她也已经把苹果送到了自己嘴边,就差张嘴咬一口。她瞅着时唯一伸过来的手,问:“你要吃?”时唯一愣了愣:“啊,不是削给我吃的?”被人照顾习惯了,她想当然的易欢这个苹果肯定是给自己吃的;哪怕是她认为自己可能会不吃,那也应该会先给自己。易欢将苹果转了个边,给她看了一眼,“这我刚刚都吃过了?”她又咬了一口,“要是你不嫌弃的话,我削另半边没我口水的地方给你吃?”时唯一尴尬地收回手,“我以为是给我吃的。”易欢道:“我不知道您爱吃不爱吃啊。”这苹果脆脆的,易欢嚼得嘎吱嘎吱响,“大半夜的不睡觉,肚子确实容易饿。”时唯一面带幽怨地看着她。易欢受不了她那眼神了,“要不我还是分一点给你吃吧。”易欢兀自给她切了一小块下来,“给。”时唯一接过苹果,道了声谢谢。她是有些饿,赶飞机的路上并没有吃东西,下了飞机就直奔第七大道,然后就莫名其妙被人抓了起来。“不客气。”易欢说,“我最大方了。”时唯一低头看了看手中两个指头大的苹果瓣。“也谢谢你救了我。”时唯一小声跟了一句。吃完苹果后,易欢又真诚地询问她:“还要不要吃点别的?”时唯一摇头,“欢欢,就你一个人吗?我手机呢?我想打个电话给家里。”“还有一人,在外面。”易欢转身看着门,“沈霃宽?”“霃宽也在啊。”时唯一抬手,摸着自己肿起来的脸,很是难为情的样子。易欢道:“他刚才说去打个电话。怎么打到现在,磨磨唧唧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她起身准备去叫沈霃宽。时唯一抬手示意她别去,“别,我……我现在这样子太丑,不想被他看见。”易欢笑着眯起了眼,说:“不丑不丑,不就是没化妆外加脸肿了?你天生丽质,没什么能挡住你的美貌。”时唯一用被子蒙住头。易欢妥协道:“那行吧,我不出去叫他。”还是等他自己进来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