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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杯酒。叶昀还不放过,缠着向远说,“你说刚才那杯是为了我工作以来平安顺利,那下一杯该不该敬警队之星?看电视了没有,我们的宣传片上面那个人不就是我吗?”向远大笑。叶灵也说要敬叶昀。都被叶骞泽拦住了,他笑道:“够了啊,都不是能喝的人,胡闹什么。难得人那么齐,好好吃饭。”他看着向远,又说道:“只是可惜向遥没来。”向远的笑容僵了僵,“算了,她不肯来也不勉强,她不小了,由她去吧。”叶昀站了起来,不满地对叶骞泽说道,“大哥你就是老学究,人难得聚齐才应该尽兴,向远,刚才那杯可不能赖啊,我那么厉害,你肯定电视都没看对不对?”他的酒已经端到向远面前,就要朝她唇边送,向远边退边笑骂:“这一招你到学得快。”笑闹间,她放在一边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杨阿姨走过去拿,向远接过,看见上面显示是李副,不禁示意叶昀噤声。“喂,李副,什么事?”按下接听键的时候向远的笑容已经不知不觉卸下,她心里有数的,这样的日子,不是特别要紧的事,李副断然不会打电话过来。不到一分钟,向远放了电话。身边几个人都在看着她。叶昀问,“出什么事了吗?向远?”向远松手,电话“哐啷”一声掉落在餐桌上。她的声音平静到诡异。“贵州那边刚传来消息,今天中午桥梁的钢构架倒塌,两死一伤,送进医院急救那个估计也不行了。死的人里面除陈健,还有中建的人。你们继续吃,我要赶最晚的班机到贵州去。”六十七章绝境向远从贵州回来已是一周之后,叶昀因为担心家里出的事情,又恰逢春节时期,便一直住在家里。他明知道向远已经返回了G市,但是却难得跟她打照面,问了大哥叶骞泽才知道,向远为了这次突发的安全事故忙得焦头烂额,为了工作联系更加方便,她有些时候索性直接住在公司的休息室里。初六,叶昀所在的城南分局刑警支队轮到他值班,一天无事。下班之后,叶昀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杨阿姨接的,她说家里除了叶灵,谁都不在,问叶昀用不用回来吃晚饭。叶昀告诉杨阿姨,队里临时有任务,挂了电话之后,他走出办公大楼,打了个车,就往江源所在的地方去。江源和城南分局,一个在北,一个在南,一路上需要跨越大半个城市,又恰逢节假日,每个红绿灯口都堵得厉害,等到计程车好不容易到了江源大门口,天已经暗了下来。公司大门口的保卫是新来的,并不认识叶昀,见他穿了套警服,拎着个外卖饭盒匆匆而来,警惕地拦住了他,问他找谁,有什么事?叶昀平时并不是个脾气暴躁的人,这一天眼看就要见到向远,却在自家公司门口遇见拦路虎,不由得有几分不耐。“我找向远,要不我给你登记吧。”保安多少也听说了公司不久前出的大事,自然分外小心,“向总最近很忙,请问你跟她事前有预约吗?”“我见她不用预约,我是她……”叶昀说到一半又住了嘴,他是向远的谁?保安还在目光炯炯地等待他的下半句话,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眼看着跟他年级相仿的保安流露出了一个“看,你没话可说了吧”的表情,叶昀跺了跺脚。“我姓叶,叶秉林的叶,叶骞泽的叶,听懂了吗?”他说完,沮丧的看着保安狐疑地打了个内线电话,似乎接通了向远那边。就知道自己给她的小小意外的心思已经落了空。寥寥几句之后,保安给叶昀放了行,叶昀瞪了那人一眼,快步上了楼。走道上倒是灯火通明,向远的办公室则是暗的,门却虚掩着。叶昀推门进去,顺手按亮了灯。顿时四周恢复光明,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向远伸手虚挡住对她而言有些刺眼的光线。“你还嫌事情不够多,跑来给我添乱是吗?”从保安的描述里向远已经猜到了来人是谁。叶昀走过去,把外卖推到了她面前,拉张凳子坐了下来,“我怕几天不见,你会长出满头的白头发,所以来看看你。”向远还笑得出来,叶昀安慰自己,也许事情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糟。他也跟着笑了几声,这才有些犹豫地正色问道:“我听说,贵州的事,一共死了3个人。是真的吗?”向远边拆叶昀带来的外卖包装袋边问,“给我带的?”叶昀点头,“我猜你没吃,不过有些凉了。”他以为自己之前的问题问得不是时候,让她心里更烦。赶紧岔开话题,“就是在我们分局食堂里买的。很多餐馆都休业了,不好订外卖的。我记得你好像没有什么东西特别不喜欢吃,但也没有什么是特别喜欢吃的,就随便点了个菜。”“随便就挺好。”向远吃了一口,又放下筷子,“嗯,死了3个。一个我们公司的,两个中建的……这下好了,不但江源名声在外,就连中建的伤亡指标也被突破了。”“好端端地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啊。”叶昀不解。“陈健组装的时候有两根斜材漏装了螺栓,正好是除夕,质检员和安监员都喝了酒,正好中建的两个工人登高作业,正好其中的一个安全绳没系好,又正好踩到松动的斜材,正好滑落,坠落的斜材偏偏正好砸中了在下面一点的陈健和另一个工人……就是这么多正正好的原因,差了哪一个都成不了今天这个局面。我们都赶上了,这不是正好倒霉是什么?”“那怎么办,我听大哥说,现在安全方面抓得很严,一下子死了3个人,向远,不会有事吧?”向远吃着凉透了的盒饭,似乎笑了一声,“能从贵州回来,就是万幸了。能怎么办,该做的都做了,该求的人也都求了,现在就只有等了。”“等什么?”“我也不知道。”叶昀以为向远是开玩笑的,然而向远并不是。她已经束手无策了,偏偏那些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的人没有一个相信,向远也并非万能。“是死者的家属那边有问题吗?”叶昀猜到了一些。向远摇头,“相比之下,家属方面都是小问题,无非是赔偿,区别只在于金额多少罢了,总有个数额是可以让他们满意的。现在麻烦的是我们在风口浪尖上捅了那么大的一个娄子,别说安监部门不肯放过,就是中建也不肯放过我们啊。”“如果事故的责任在我们公司,我们赔偿他们的人身损失还不行吗?”“傻瓜,凡事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就好了。现在就算我们愿意大包大揽都没有用,别忘了,这次工程是中建的,虽说搭建钢构架的cao作方面主要是我们,但他们绝对脱不了干系,更重要的是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