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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礼物呈上。应贵妃抱着恒儿到下面走了一圈,走到云贵妃那里时,一改往日一见面就剑拔弩张得跟乌眼鸡似的态度,竟风轻云淡地话起家常来,云贵妃也忍不住抱着恒儿逗弄夸赞一番,气氛亦是融洽,大概是托了恒儿这个小寿星的福。突然殿外一声通传,支月国国主玉罕拜见。玉罕进得殿堂,向上首下跪,“听闻瑞王世子周岁大喜,孤特意前来恭贺。”说着,她身旁的侍女将一个硕大的漆盒奉上,廷宣打开一看,是一套象牙做的碗筷盘钵等器皿,用料上乘,价值千金。廷宣合上盖子,向玉罕道了谢,亲自将她引至嘉宾席位。玉罕向旁边坐着的若兰颔首微笑,“我与姑娘又见面了,真是有缘。”这妇人慈眉善目,容仪端庄,毫无贵族的骄矜威严之气。若兰向玉罕笑了笑,温声道:“我的名字叫江若兰,您可以叫我若兰。若兰第一次见您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觉,好像是上辈子见过一样。”这句话让玉罕喜极而泣,她把泪水生忍回去,又与若兰闲谈起来。恒儿剃过胎发,便被乳母抱到中间的一个桌子旁。桌上摆放着弓矢、笔墨、铜钱、算盘、珠玉、奶食、针线等物,让他抓周。恒儿懵懂地伸手抓了一把小弓,又抓了一只毛笔,举在手中,口中咿呀有声。“哈哈哈,恒儿左手拿弓,右手执笔,将来定是文武双全的大才!”皇帝笑得合不拢嘴,口中满是溢美之词,其他人也交口称赞,应贵妃的脸上全是欣慰的笑容。抓周结束之后,廷宣命人酌醴设馔,呈上美味佳肴,以待宾客。穿着一水儿莲青衫子的婢女端着托盘鱼贯进入殿堂,为众人上菜。突然一声玉器摔裂的声音传来,那些婢女皆掏出袖中藏着的匕首,向近前的宾客刺去,殿内顿时乱作一团。廷泽把手中酒盏猛地甩出,那个行刺她的婢女便仰面倒地而亡。他将云贵妃和若兰护在身后,杀了近旁的几名刺客。因玉罕离他们很近,若兰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拽到跟前。这些刺客训练有素武功高强,没多久便把皇帝身边的侍卫解决了大半,王选挡在皇帝面前慌乱地尖声大喊,“来人,救驾!”廷泽与廷宣飞身前去保护皇上,赤手空拳抵挡着一拨又一波地攻击。不多时,禁军统领韩芳带领数名禁卫军前来救驾,余下的刺客见大势已去,纷纷抹脖子自尽。应相抱着受伤的手臂上前告罪,皇帝一言不发地拂袖离去,由韩芳护送回了宫里。恒儿的周岁宴上出了这么大的乱子,皇上却没有命人彻查,着实令人费解。若兰无心朝堂之事,唯独担心皇上会怪罪瑞王,进而累及那个人见人爱的小娃娃。这日,廷泽与她从帘翠宫里回来,廷泽走得飞快,若兰有些跟不上,手也被他握得发疼,她摇了摇他的胳膊,“其实不做正妃没关系的,你别跟娘娘吵闹了,伤了你们母子和气便是若兰的罪过了。”廷泽脚步顿住,板过她的身子,眸光深沉,“我只是怕你受委屈。”若兰攥住他的手,向他展颜一笑,“只要跟你在一起,若兰不觉得委屈。”正说话间,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在叫若兰姑娘。两人回头,看见玉罕从后面的甬路上缓步而来。若兰向她福了一礼,“玉姨安好。”从上次周岁宴上之后,她跟玉罕的关系变得亲密,玉罕也时不时地到王府找她谈天,没外人在的时候,若兰便称她为玉姨。玉罕乐得眉开眼笑,连忙上前扶她起来,还没说上半句闲话,就被一列侍卫团团围住。廷宣走过来高声道:“支月国传来消息,国主玉罕已经殡天,你们身边这个玉罕是假冒的!”廷泽心里一惊,立刻拉开若兰,退出几丈远。“是不是你们搞错了,玉姨,不,国主她是好人。”若兰看了看廷宣,又看向玉罕,难以置信地道。廷宣斥声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何杀害玉罕并且冒充她来我大宋,那日宴会上的刺客与你有何关系?”“什么,玉罕死了!”被侍卫包围的“玉罕”听言面带忧戚之色,她伸手搭在耳根后面,刺啦一声撕下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真颜呈露,她急道:“我是支月国前任国主玉鸣沙,我要求见皇上。”“你身份不名,有什么资格面见父皇。”廷宣向侍卫挥挥手,“把这个女人押入天牢,严加审问。”若兰正要上前一步,却被廷泽拉了回来。她的脸上写满震惊和疑问,廷泽向她摇了摇头,“稍后我会带你去见她。”第93章兵临天牢看守严密,坚如磐石,若无圣旨令牌,平时连苍蝇都难飞进去一只。若兰忐忑不安地跟在廷泽身旁,手被他牢牢攥着,仍是紧张地手心直冒汗。他们在狱卒的带领下,七拐八拐地不知道走过多少条昏暗的长廊,终于在一扇紧闭的石门前面停下。狱卒打开石门,躬身请两人进去,跟随而来的另外一个狱卒将一个食盒放在牢中的桌子上,取出里面的饭菜茶点,摆放完毕后垂首退出。石门缓缓关上,将廊上照进来的灯光掩去,牢房内昏暗阴湿,身后的墙上只有一个小小的气窗,若不是桌上点着一只油灯,恐怕连人也看不清。玉鸣沙走到若兰跟前,笑意柔和,语带踌躇,“若兰,其实我……”“你,你是阿娘吗?”若兰就着昏暗的灯光,仔细端详她半晌,卯足勇气将压在心头的疑问道出,声音颤抖得仿佛夏日敲窗的密雨,沁凉而急切。眼前的妇人肌肤胜雪,娴雅端美,笑起来颊边梨涡若隐若现,有绝世之貌。她的容貌与阿姐有七八分像,与她自己也像个四五分,若不是她眼角平添的几缕细纹出卖了她的年纪,咋一看还以为是阿姐从扬州赶来找她呢。“我是,我是。”玉鸣沙欣喜颔首,哽咽着道:“当年我离开扬州的时候你才三岁,话都说不清楚,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都长成大姑娘了。”若兰的嘴唇动了动,起伏的情绪难以自抑,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掉了下来,她猛地扑到鸣沙的怀里,泣不成声,“阿娘,你真的是阿娘,我……”“我知道,是阿娘对不住你们。”鸣沙喜出望外,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秀发,问起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