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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暖不了她。孟宓抬起目光,此时药力已经散得七七八八了,孟宓挤出全身的力气来,质问:“那美人,是上阳君招来,献给齐国的两位公子的么?”掌心温暖犹存的蔺华,一瞬眼色冷了下来,“阿宓还放不下桓夙?”放得下如何,放不下又如何?蔺华早该知道,即便是回到桓夙身边,做他一辈子的笼中鸟,也好过跟着一个居心不正的人,惶惶终日。孟宓倔强的目光,此夜再也不肯看他一眼。作者有话要说: 肥章啊肥章~好不容易认了一个弟弟,孟宓以后和这个弟弟有很深的羁绊啊。PS:夙儿十九岁了,大家还记得第一章的作话怎么说的吗?(*^__^*)嘻嘻……☆、第39章戏谑孟宓被扔回了花玉楼,今晚穿戴着沉甸甸的衣饰,与桓夙擦肩错过,种种都让她意冷心灰,孟宓腰酸背痛,揉着脖子,直至更深半夜才睡去。今夜蔺华便歇憩在了花玉楼,唤了他的殷殷侍候,花玉楼的隔间做得不错,一晚上未听见隔壁房间的动静。跟着蔺华这么久,渐渐摸清楚了他的一些秉性。蔺华不是一个重欲的人,但一个月总会有一两次,他爱好独特,只好处子,因此被送来花玉楼的,都是冰清玉洁的处子,被宠幸和管教之后,方能留在花玉楼接客。这座楼里,有不少跟过她的女子。“姊姊,这是腌制了一年的梅子,我偷偷问外边的人买的,你尝尝。”枳一如既往拿好东西贿赂她,其实枳在外边认识那些人,要混些零嘴儿吃很容易,孟宓为他收罗饭菜主食,他便时不时拿零嘴回来给她。所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瑶”,枳便是这么一个有恩必报的大好少年。孟宓一看,枳手里的梅子色泽鲜亮,红红黄黄的,上面撒了一层糖霜,便觉得很有食欲,立时精神一振,抓了两把在手中,枳见她这么喜欢,笑道:“下回我替你寻一箩筐来。”孟宓正要说一番感激涕零的话,身后紫衣出尘的殷殷却来了,枳一见了她,便像耗子见了猫儿似的,撂下梅子便跑走了,孟宓无奈地暗皱眉头,殷殷推了她一把,自己抢了一处烤火的地方,拥着流光紫的软裘深衣,缓慢地坐了下来。“你怎么不坐?”殷殷瞥了一眼呆立的孟宓。孟宓“哦”了一声,她只是不慎发现了殷殷脖颈下暧昧的红痕,有些失神,铺了软毡的地方,因为火炉的烧烤,很快晕开铺面的温热,院中落雪如飞,红梅被覆压着陡峭的潋滟之色,艰难地拂着身上雪。“殷殷,”孟宓有些可惜,“你以后,要留在花玉楼了?”哪知殷殷却冷笑道:“你想错了,”孟宓微怔,边听她讽刺地扬唇,“公子允我跟在他身侧了。”可她看起来并不喜悦,那双水一样的眼睛蒙了一层悲伤,殷殷把脸埋入手掌之中,艰涩道:“孟宓,何必假意地关心我们的去处?你明知道,公子他放在心里的人是你……”这话宛如一个榔头照着后脑砸下来,孟宓一阵懵,“什么是我?”见她还充楞,殷殷真想撕烂了她这张脸,起身道:“我们这群得不到的只能永远卑微地看着,你这个得到了的却恃宠而骄,面目何其可憎!”孟宓喃喃道:“不,你不明白,上阳君他根本不屑……”“你还——”殷殷咬了咬牙,一转头便走远了。昨夜之前,她还是个清冷的女子,孟宓把这一切归因于,上阳君容倾十一国,名动天下城,昨夜与殷殷雨露霜压,成一宿欢好缔合,殷殷心中无人,自然昨夜之后便将蔺华放在心底里了,故而对她这个跟了蔺华三个多月的老人有所不满。可她与蔺华之间还清白得像一张白纸。蔺华喜欢处子殷殷又不是不晓得,怎么可能把她看得与众不同。待殷殷走后,枳才喘了一大口气,从后边磨磨蹭蹭地走了出来,手里却多了一个篮子,里边放满了腌制的梅子。她言笑晏晏,抓了一只咬在嘴里,点滴酸甜的汁液涌出来沁了满唇,这个品种的梅子有些奇异。她想到以前在孟府的时光,楚国的梅子成熟时,已经是夏季,菡萏满池塘,她家的后院子便挨挨挤挤地种了一大片,绿云点金的。侍女拿竹篙挨个儿地敲树上的梅子,她便蹲在地上,抓几只小簸箕一个个地接。最后梅子敲完了,地上剩一地的核儿,都是她边捡边偷吃的。可惜,故国山河远,早已物是人非……“姊姊,你怎么……哭了?”枳试着要擦孟宓的泪水,她眨了眨眼睛,把水渍逼回眼眶之中,摇了摇头。“前院还有一大片桃树,夏天还能结桃子,姊姊要是喜欢,我让那几个朋友给你留着。”顺着枳的话想下去,想到自己夏日到了,还要待在花玉楼这个方寸地,便觉得凄凉无比,她漂泊在外,无依无靠,上阳君心思莫测,她跟在他身边毫无安全之感,何况……明知道桓夙就在咸阳,可她却不能让他带自己回楚国。枳去了前楼,他心思细,要肯对哪位客人动点嘴皮子,便能赚一笔不菲的钱两。他正想给孟宓买些零嘴儿吃,想也没想便穿了一件杏仁白的袍子出去了。枳犹豫着找哪个大官,不料却忽听到身后一个大汉的粗喝:“小子,回头来!”他年纪小,被吓了一跳,一回头,只见那大汉彪形体壮,生得犹如水桶,这一声足叫水缸都炸裂来,枳缩了缩手,往那大汉走去,他不认识这人,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他,岂料才走了一二步,那人忽然伸出了长手,将枳抱了个满怀。“啊——”枳挣扎起来,众看客都当笑话似的,抓了一桌的点心,一面吃一面瞧着。这个大汉却是个高官,乃是秦王钦封的赤卫营的一个先锋官,名叫韩勃,此人好龙阳之风在咸阳城是众所周知的事,有人动了几分恻隐之心,便惋惜一般地瞧着枳,却也不说话,不好得罪韩勃。见怀里的小少年一个劲儿地挣扎,却身形幼小,挣不脱自己,韩勃不由好笑,粗粝的手掌拿来刮他的鼻梁,“心肝儿,你别动了,撩得爷火大。”一听这荤话,枳再也没有什么不明白的,那瞬间连血液都僵住了,从头冷到了脚。韩勃见他乖巧地又不拧了,愈发爱得不行,将人打横着一抱,便让少年安安分分噙着泪水横了起来,“上阳君说了,他花玉楼里有个容貌甚好的少年,说的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