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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最佳的狩猎时期,却是磨练青年人骑射本领的最好选择。这次,后妃中章和帝只带了贵妃、淑妃、丽妃、玉昭仪和林宝林,之前颇受圣宠的邹美人,却被忘到了脑后。两宫太后年事已高,好几年不曾离开京城,皇后需要照看后宫,一般也是不参加秋狝的。只是贤妃今年突然被排挤出去,聪明人都想到了,很可能贵妃与淑妃,因为四皇子继位无望,像当年的朱皇后和独孤昭仪一样,联合起来了。两宫太后亲自前去齐王府探望“病重”的四皇子,之后太医院院首放话,言道四皇子得圣上庇佑,病情见好。这次章和帝出京,四皇子主事,虽没有监国之名,却重新进入权力中心。要是别的皇子犯了他这样的事,一杯毒酒或者圈禁终身那是妥妥的——可谁让别人有个姓独孤的娘呢?虽然再也不能登上九五之尊之位,但日后一个铁帽子亲王是跑不了的,封地也绝对是最丰厚肥美的。甚至,正因为他没有了继位的可能,已经消气的章和帝说不定还会对这个和自己血缘最近的孩子有些许愧疚,更因为放心,而加倍宠爱信重。四皇子的日子,将会更惬意也说不定呢。淑妃放下架子和贵妃合作,打定主意推三皇子上位。朱家和独孤家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他们都是老牌世家,自然有一种旁人无法理解的默契在,斗争时那是毫不留情、你死我活;合作时,又迅速转变角色,彼此万分信任,精诚合作。对于淑妃来说,与其扶持一个她自己看不上的,说不定对自己一脉含有怨恨的十五皇子,倒不如向老对手投诚,自己坐上后位,至少保证独孤家不至于落入尘埃,自己那个金尊玉贵的儿子不至于对那些“泥腿子”卑躬屈膝。像孤独家和朱家这样的大世家,平时自然是竞争关系,相互打压,却永远不会对对方下死手——他们有着那些新贵、寒门永远不懂的顾忌与规则。只可怜十五皇子,被忽视了十多年,好不容易受到重视,没几天却又被打落尘埃,不知心中是否有怨恨呢。至于说朱贵妃。虽然无法理解章和帝奇葩的脑回路,但毕竟陪了这个男人大半辈子,年轻时也有过你侬我侬,还是能稍微了解这个男人的想法的。他绝不可能让新帝只有一位太后。他不会让自己的儿子比自己当年还要名正言顺地登上帝位,甚至不需要他这个父皇地首肯和扶持。所以,要当西太后,就不要想做皇后。如果是以前,朱贵妃当然会选择和“现在的”皇后合作,毕竟,一个没有儿子,家世也没有太大优势的女人,会给自己晚年的幸福生活添砖加瓦。可是这两年皇后的作为让贵妃和淑妃都心中警惕、憎恨,她种种算计实在让这两个女人如噎在喉,不愿忍耐。也是因为最近的这些事,贵妃和淑妃才开始觉得,皇后毕竟不是大世家出身,表面上看着还好,行事却难免无所顾忌,如果关键时候这个女人发疯,她们才不愿蒙受什么损失。所以,在淑妃最后给十五皇子指了一个寒门女子为正妃,且没有为他求得封位时,朱贵妃果断接过了独孤家的橄榄枝。孤独家和朱家的联盟实在势力太大,章和帝警惕万分,近日表现得十分宠爱看重大皇子,对二皇子也和颜悦色,对丽妃虽无临幸,却十分尊重,更是夜夜招幸玉昭仪。贤妃和皇后本有龌龊,现在也关系回暖,对之前差点儿撕破脸的二皇子母子,也相当照顾。皇后为首的三个女人的势力,说实话,在前庭其实相当不够看,更何况她们之间本身就有隔阂,无奈联合,矛盾重重。可架不住章和帝偏向,而且人数多而杂,孤独家和朱家一时间也不好动作。又有丽妃为首的,丽妃、玉昭仪一脉,虽然是后宫中的新兴势力,但是姜家本来就不输给朱家太多,又在和南蛮的战事中,很是捞了不少独孤家的便宜,正是煊赫之时。特别是一开始谁都没放在心上的曲青青,当初谁能想到,这小女孩真能投了章和帝的心头好,甚至生下皇子——她是难得的绝色,可绝色何其多,先帝的梅妃,长得不比王贵妃漂亮百倍么,不也仓皇落败。何况,章和帝早已阅尽千帆,一个嫩生生的小女孩儿,有几天新鲜宠爱是正常的,放在心上却是不可能的。哪曾想,偏偏是这个曲青青,硬是做到了。自万寿节之后,章和帝对曲青青的宠爱只要是有眼睛的都能看到。不说夜夜招幸、白天还要伴驾御书房,也不说那流水样的赏赐和凡事不问就判的偏心眼儿,就是她生下的晋王,章和帝那份恩宠娇惯就让众人侧目。这一次,本来皇后也劝说,认为小十六年幼,玉昭仪母子留在京中更加安全,章和帝却说——“朕的小石榴最粘父皇,这一个月见不到的,嗓子都要哭瞎了。皇后顾虑得也有道理,所以就让她们母子时时跟在朕身边,有御医随时看顾,想来也没什么大碍。”消息传出,满宫满朝哗然。如果不是章和帝没有一日怠慢过早朝,也没有大肆提拔玉昭仪的父兄——甚至算是不闻不问的,曲平还辞了官——众人简直要觉得这又是一个王贵妃,必须清君侧了。当然,章和帝对权力的掌控比先帝强了不知多少,才是决定因素。这一脉其实没有上位的可能,但是只要章和帝在一天,姜家的兵权在一天,就无人敢轻视。而且,如果章和帝活得久些,即使新帝继位,这一脉也已经站稳脚,会成为一大制衡力量。御驾内,着湖蓝简朴棉裙的青青正在纳鞋底儿,章和帝躺在她膝上,闻着模模糊糊却莫名让人铭记的香味,随着摇摇晃晃的马车昏昏欲睡。任儿小包子还不到两个月大,缩在襁褓里小小一团,现在正在章和帝怀里睡得香甜。这“一家三口”温馨的样子看得程元珍心头发紧。旁人只觉得章和帝虽然宠爱玉昭仪,却还是很有分寸,在政事上还是英明神武的。却不知道,那只是这位不声不响的玉昭仪故意表现得不爱名利,多次反对章和帝提拔自己父兄。即使自家父亲赋闲在家,又新研制出了足以封爵的新农具,也以“父亲于杂物上有天赋,但是不同政事,不适合官场”的缘由,给自己继姐夫家求了皇商的资格,放弃了唾手可得的权贵。元珍看那曲平,明明是个汲汲营营的性子,却真的赞同自己女儿的意见,在章和帝面前哭诉自己无用,不敢做高官照拂女儿,实在枉为人父,弄得章和帝感慨不已。程元珍不知道这位玉昭仪是太笨还是太聪明,救过他无数次的直觉却叫嚣着——这位玉昭仪,心大着呢!后宫前庭,谁都没想到这个小女人怕是……只是,想着她每次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想着自家唯一的男嗣传来的消息,自认忠心无比的元珍压下所有猜想,从不在章和帝面前提及。而且,章和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