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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相。”羽洛说得语重心长。有道是“充好人,死得快”。她乔羽洛自到了大晟之后,衰事连连,既然人生没有开挂,就要学会惜命!“你方才提到的莫素女与戚素女,也许她们之间真能萌生友情,可宫中之人,维系感情的却是权势。”羽洛说。“我不想你出手。一来,我们本来就不是争名夺利来的;二来,一旦与人扯上了亲朋姐妹的关系,到以后,就算你不愿分派别系,恐怕也是做不到了。”“如今的我们,对大晟宫中的人事知之甚少,有些看不透、道不明,又无关紧要的事,还是莫要轻易插手为好。”“羽洛,你说得也太夸张了吧。”云黛似懂非懂,可她毕竟是在疆留岛这个无争的桃源长大的人。“不夸张!”羽洛又说,“就拿刚才的事来说吧,你若先行上前充了好人,那莫素女失了良机,就难免怪你。”“良机?”云黛越听越不懂了。羽洛点点头:“莫茹娴是太后亲自关照的人,整个鉴秀宫的素女都急着巴结她,可她也是要挑人的,挑对自己有利的人结交。”有利?云黛很努力地想了一想,十分里也算明白了三分。不管怎样,姥姥早就吩咐过,一旦入宫,她尽量不要擅作主张,也不要多管闲事,只要照看好宸女就是。————朝堂之上。宣于嶙哈欠连连,也不知道那些老古板们哪有那么多话可说?不就是夏汛将至,南方的沅州历年多水患,群臣们为了预防之法,疏通还是堵截争论不休!照他看来,这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场合,让宁浦算上一卦,就齐活了。可偏偏母后就是看不上宁浦,朝堂之事不准他插手。大司卿柳弛颉是第一个出列呈言的:“王上,沅州水患,历年皆有。往年多以建造堤坝为策,耗时耗力。只是年年建,却又年年泛滥。臣以为,倒不如利用沅州丘陵谷底居多的地势,在其河流上游,通渠引水,将一部分水流引入荒谷云林当中,或许还可以利于临州的灌溉用度。”“大司卿此言差矣。”监国造樊诸梁一个跨步向侧,提了反对之见:“臣司掌工部多年,自问对水利一项还是有些经验的。疏通看似有利,可开山凿渠,却是经年的工程。如今夏汛已近,若此时动工,只怕长渠不成,倒是要把洪水引入沿路的镇县去了!”“经年的工程,也总有起始的一日。”柳弛颉道,“一旦长渠成形,即可集蓄、引、灌、排为一体,迟早会成为有利一方的工程。更何况,在沅州外围,尚有少人居住的丘陵区域,只要小心勘查地貌,选取上佳的地点,疏水至此,即便是水势难挡,也不至于引祸一方。”“依大司卿的意思,今年工部将致力于疏通,也不管夏汛之前工程能进行多少。水患一旦严重,过了现有的坝领,淹没良田民居,也无所谓?”樊诸梁出言讥问。“其实疏通与堵截本不矛盾,工部大可两手进行。”博史令王罕在此时插话,他也是赞同疏通一途的,可让他轻易附议柳弛颉,却是不能。王罕与柳弛颉同为旧朝老臣,却官途迥异。柳弛颉之女正是当今的君王后,他身为国丈,自然是为了王上的家国忧心竭虑,但此人出身贵胄之家,难免气傲。王罕则是一代史官,清贫为名,若不是因他正名在外,宣于嶙不好辞退,才留职于朝中。可偏偏就是这样背景、性格都差距甚大的两人,总是在政见上交错重叠。这让宣于嶙很是不悦。一个是凌驾于六部之上的大司卿,一个是掌握史笔的博史令,两人虽不甘心相互附议,却总在一唱一和之间把局面都导向了他们的一方。如此一来,倒显得他这个王上颇为多余了!再加上君王后,性格更是诡僻,放着偌大的后宫不管,成天就知道礼佛诵经,成何体统?宣于嶙又打了个哈欠,他早就看堂上那几个旧朝老臣不顺眼了,要不是顾及着他的贤德之名,今日的争论又从何而来?他还想早些退朝,去陪陪葵妃呢。第八十二章左右争论的人宣于嶙顾自开着小差,可堂上的争辩还在进行。“王大人,依你所说,疏通与堵截两手进行,那人力何来?”说话人是统军郭项,“王上的度寒行宫就已经调用了我驻守南城的军队建造。此时若再要大兴水利,难不成,还要再调用军队么?”郭项此话一出,王罕不急着接话,倒是宣于嶙的耳朵竖直了起来:“听郭卿方才所言,寡人建造度寒行宫有所不妥?”“并无不妥……绝无不妥!”郭项急忙否认,“王上,臣的意思只是依照如今工部的人力,恐怕维持不起数项工程同时进行啊。”“郭大人掌管军部,没想到却对工部的了解如此之深?”王罕反问道。郭项自己的军队都贡献出去建行宫了,怎能不知?他正想反唇相对,却急急打住了,此话一开,恐怕又要提到行宫一事,王上那里……“王大人,郭大人所言并没有错,我工部的确缺乏人力。”樊诸梁及时插了进来。“王上!”大司卿言道:“正是因为我大晟人力有限,才更要图谋一个能保长久的法子。沅州乃水乡,江河交纵,夏汛连连。这五里高坝好建,可百里长堤却是不能!即便是堵截,也堵不万全!堤坝边建边毁,总有缺口的地方。如此算来,堵截一途,经年累月,浪费的人力、物力才是不可计数!请王上三思!”“臣也请王上三思!”樊诸梁还是不服,“沅州水患多年,历年以来,都是以堵截为主,虽然也有决口之时,但只要将重要河段的堤坝维护得当,重大损失尚可避免。倒是疏通一径,在沅州这样的水乡,从无先例。若是贸然投下大量人力物力,到头来却是空谋一场,那才叫浪费至极!”樊诸梁说得义正词严,可心中关于自己的盘算却是一刻不曾间断。疏通一法,其实不失为一个良策,大可一试。然而,一旦两项工程齐发,最头疼的就要属他樊诸梁了,这其中不仅仅是人力的问题,还有他的荷包!建堤筑坝年年都要进行,他的工部才能年年从朝廷要到巨额工款,若是疏通一途真的奏效,那他以后的进项从何而来?“王上,方才樊大人也提到沅州水患多年,年年修堤,却还是屡屡被洪水冲破。这不正说明了旧法不灵,当行新策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