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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这般态度么?”王罕说罢,直勾勾地盯着王齐励,等待着的对方的答案。茶炉下的炭火依旧不旺,星星点点的,温和却不乏热度。尽管已经做了那许多铺垫,王齐励依旧一怔,过了半晌才徐徐说道:“的确,如今的大晟,媚臣当道,军旨不仁啊……”话虽没有言明,可意思却是到了。王罕给他半干的碗中添了茶,捋着胡须道:“有齐励兄同志同谋,在下心中对我大晟的未来愈发敞亮了!”王齐励一口将博史公斟上的茶水饮尽。“博史公,不知您可有具体的打算?”“这个嘛,论打仗,老朽是使不上劲咯!可关于朝中的势力,倒是能尽几分薄力。”王罕悠悠道,“但凡起事,军马只是底限,若能得正名,广拥护,那西岐王这一遭才能走得顺畅!”“博史公的意思是要拉拢朝臣?您心中可有人选?”王齐励一连两问。“这人选嘛,人品为一,能力为二。还需是信得过之人!且慢慢滤吧……”王罕话虽如此,可脑中却是闪过了一个人。圣阳节在即,地方官员也纷纷入沛都礼贺,其中就有沅州州府劳徳劳大人。这位劳大人与他既是同乡,又是同年题榜!这一向,为了水患灾事,几次上书,还给他也来过私信。其中不乏抱怨与无奈!趁着圣阳节的机会,倒是可以与他促膝一谈……第三百四十一章送礼午后,祐荻宫。宭州世子带着整箱子的礼物前来拜访。珠宝首饰不用说,他还特地命人去街头项尾收集了一些稀奇的小玩意儿,再加上从宭州带来的特产等等。为的就是投其所好,讨长公主的欢心。————勤王府。毓芳郡主穿着一身的骑装绕着镜子前后拉整。上一次与五哥哥同游的经历并不怎好,钓鱼太闷,逛街五哥哥又不感兴趣。所以这一回,她打算从自己和勤王都擅长的项目出手——骑马射箭,这总能玩到一起了吧!————祐荻宫。敞亮的殿堂上,芮涵兴趣缺缺地坐着,叫了璃儿看茶看座,也全是出于礼节。她与宭州世子、还有毓芳是打小就认识的,只不过一直以来,她常与毓芳玩在一起,很少与世子交谈就是。“长公主你看,这是我从宭州带来的鹿角琴,它的声色悠长婉转,还很容易学会,你会喜欢的。”打过招呼后,世子拣了这件只有宭州才有的乐器介绍起来。这本是毓芳给芮涵挑选的,他用了二十匹骏马才换来这“送礼权”。芮涵看着眼前这大约半长于箫,不规则的形状类似于埙的物件,好奇心是有,可偏偏这送礼之人不令她欣喜。“多谢世子。”让璃儿接下东西,往桌上一放,芮涵只是淡然道谢。长公主的反应不像自己想象地那样,世子有些失望。连忙又从礼物堆中展了珠宝、衣裙、披风等等。宭州山林中多狐多貂,大多衣物饰品都有毛皮做成的部件,就连夏衣也不例外。芮涵看着东西,又望一眼堂外高鸣的蝉虫,时已入夏。朱唇轻启,又是一声不怎么热情的“谢”语,说罢,她还拿起团扇朝自己猛扇了几下。“长公主,这些东西等天气再凉一些的时候就能用上了。”世子自己也感到不合时宜,毕竟沛都的气候再绝大多数情况下是比宭州暖热的。许是真的夏盛了,又许是面对佳人,世子紧张,一滴滴细汗在额头汇成。他回想起芮涵在毓芳面前轻松多笑、活波好动的模样,不禁疑惑。是自己哪里做错了么?为何,博佳人一笑竟如此之难?喝了一口凉茶去火,世子又想起自己听宁浦的建议,在沛都街头临时采买的小玩意儿们,赶紧让随从翻了出来。其中,也就是些面具、手鼓、花盏、扇面之类的小物件。刚准备再献一轮宝,目光沿着屋内扫过,这才看见,角落的一个多宝架上,呈列了满满当当此类物什。面具、手鼓,比他买的样式还多!想来也对,本就是沛都的东西,长公主又怎么缺少呢?世子很是尴尬,随从才找出来的东西,又让他塞回去了。“其实……”芮涵在此时开口。一直摆冷脸、拒绝人的滋味也不好受,她又不是十一哥!“你与毓芳难道来沛都一趟,该尽地主之谊的是王上表哥才对,无须这么客气的。”她说。“长公主,我只期略表心意罢了……”世子道。“毓芳每次过来,都会给我带一大堆礼物,光那些本公主都用不过来呢。”芮涵没话找话,字里行间都透着生分。要不是看在毓芳的份上,她的语气会更加冷淡一些。芮涵的态度,宭州世子又怎会听不出来?然而婚姻嫁娶,不就是这样的么。两个不相熟的人在一起久了,自然就会生情。现在的他,最重要的就是讨好佳人!世子努力思考了一阵,脑中各种主意都闪了一遍,最终还是想着宁浦的话。大晟宫唯一比不上他们宭州的就是自由!身为长公主,想必是不能像一般郡主那样漫山遍野随意畅游的吧。长公主好动,玩意儿不成,索性就带她出宫走走?————勤王府,东院。宣于璟从绣茉口中得知羽洛没有用午食,一见到人就问:“好好的午食,为何不用?”“饱。吃不下了。”羽洛答。自打她到了勤王府后,府中的人都拿她当猪养,连早食都要摆个一整桌,瓜果点心、甜咸汤品不断上,哪怕真是猪,也得喘口气啊!“什么都没吃,怎么可能饱?”宣于璟说罢,转头又吩咐去绣茉取些吃食来。“不要!不要!”羽洛试图拉下绣茉,可这小妮子跑得飞快,一转眼,转过围廊的角落,连人影都不见了。羽洛摸了摸自己耸起的小腹,微翘着嘴,一副委屈的模样。“真是的,让你吃饭,又不是要你饮毒。”宣于璟嘟囔了一句。“吃多就是毒了。”羽洛也嘟囔着回了一句,“人家想减肥,不行啊?”“减肥是什么?”从某种角度而言,宣于璟一直很佩服她的造词能力,往往一出口,就不是常人能理解的!“减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