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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谢柏宁心绪不稳,整颗心跳个不停,向来冷静自持有原则的他,偏偏在许湘眉面前,丢了个精光,全部破灭。明明在谢柏衡结婚之前,两个人的交集少得可怜。他对许湘眉的了解不多,最深的有两个。一是听戴悦提起许家千金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后来见到了,那一眉一眼,脸上的每一处,仿佛都是经由画师精心描摹出来的,当真美得不可方物。谢柏宁见过无数样貌好看的姑娘,只她更加出众些,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二是温佩说过许湘眉是她最要好的姐妹,按道理说,许湘眉应是她的伴娘。可她不仅拒绝了,甚至结婚那日,人都不在场。谢柏宁只记得当时温佩格外惋惜,倒也没有往别处想。难道早在那个时候,她就喜欢自己?她真不是说玩笑话。谢柏宁急急踩下刹车,轮胎已经压过线,他差点闯了红灯。紧握着方向盘,他看向外面,等到变成绿灯了,谢柏宁发动车子。脑海里面思绪万千,电光火石之间,浮现出一个小镇的轮廓,许湘眉站在一家陶店门口,回眸轻笑。只是一幕,很快消灭。这个画面让谢柏宁心口一滞,他却怎么都想不起有这回事,摇摇头,不由叹气。他和她的事情还得从三个月前说起。她第一次说喜欢他,在谢柏衡与姜昕结婚那天。宴席过后,宾客散去,一对新人也回了新宅子,帮着大半天应酬,谢柏宁觉得比自己结婚更累。他喝多了酒,摇摇晃晃回自个儿的独院,刚要进门,忽然发现角落里盛开的桂树下坐着个玲珑身段的女人。他朝她走去,认清人,“湘眉?”她抬眼,微微醺红的脸,眼里盛着星星点点的水光,眯着看他。他问,“你怎么在这里。”她嗤嗤的笑,“我来看看你,你今天很高兴?”那会儿她还蓄着柔顺的长发,声音软软的,看上去似乎很委屈。谢柏宁心想,这姑娘喝醉认错人了,把他当成谢柏衡了。他感到心酸,弯身准备扶她起来,她却顺势圈住他的脖子。她把头埋在他胸膛里,喃喃道,“我好喜欢你。”虽然这句‘我好喜欢你’又轻又软又动听,但谢柏宁根本没当回事,一个醉鬼认错人表错白,隔天他便忘在脑后。☆、第9章第二次完全是个意外。那天是个下雨天,谢柏宁代表父亲去出席一场玉雕展览,给优秀的艺术家颁奖。仪式结束过后,在展馆门口碰见许湘眉。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她迎过来拖住他的手就走,“太好了,你当会儿我的男朋友。”“等等……”谢柏宁停下来,挣开她,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回事?”许湘眉眨着眼睛,兴味十足,“旁边的商场正在举行情侣公主抱大赛,好像很有意思,我们去玩玩呗。”谢柏宁闻言笑了,“我们不是男女朋友,这样恐怕不太好。”她说:“你是不是担心我的体重?放心,我很轻的,不然现在先试一试?”说着,她张开两臂,挑着一双桃花眼。他没有动,“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若有所思,片刻,站直了,“不管,我就是想参加这个比赛,你得陪我。”谢柏宁一愣,微微吃惊,她竟然也会耍赖皮。他忍不住笑出声,好脾气的道,“第一名的奖品是什么?我可以买来送给你。”她撇嘴,“没劲儿,我不要奖品,只想玩游戏。”谢柏宁显得为难。“哦,名不正言不顺是吧?”她恍然大悟,拉长了尾音,接着眉色飞扬的对他说:“反正我也很喜欢你,要不这样,我们成为真的男女朋友?”谢柏宁:“……”她双手揣在衣兜里,目光泠泠的瞧着他,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对视半晌,谢柏宁不得不妥协。她高兴极了,那对澄澈的眸子弯得像月牙,明亮闪耀。整场比赛,她面上的笑一点没落下。最后,谢柏宁得出一真一假的结论。她很轻,是真的,因为他们轻松赢得头筹。她喜欢他,是假的,人家姑娘随口胡诌罢了。第三次嘛,权当玩笑话,做不得数。A市不小,但谢柏宁常去的地方不多,得意酒吧算一处。那会儿谢柏宁刚喝下一口酒,就听见身后有人叫他,一回头,许湘眉踩着高跟鞋不紧不慢走近了。他轻晃着酒杯,眼里浮起星星点点的笑意,“还真是巧。”她在他旁边坐下来,开口就说:“我喜欢你,你要不要做我的男朋友?”她看上去很清醒,目光清亮,表情认真。谢柏宁觉得奇怪,下意识往四周看,果然瞧见不远处的一桌人眼神暧昧,满脸看好戏的样子。甚至有个年轻男人咧开嘴,对他举了下杯子。他问她,“玩游戏输了?”她眯着眼睛,没有承认。他说:“哦,惩罚是表白。”她摇摇头,“不止表白,还有别的。”他疑惑,“嗯?”她戏谑道:“还要跟你喝交杯酒。”举手之劳,谢柏宁没有拒绝,当然,更不谈放在心头上。第四次,他收到她寄来的一封情书,有点儿啼笑皆非,根本没有深究。情书里,没有收信人,除了落款写着她的名字,便只有沈从文先生写给张兆和女士的一句情话。“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谢柏宁看过便放在一边,心想这丫头是不是寄错了,他不是她正当最好年龄的人。当然,那一手行云流水的钢笔字,他反而不吝赞叹一番。第五次就是不久前她亲他那回,害他失眠一整晚。软绵绵的唇,似乎印在胸口,guntang的,灼人的。使得他心神不宁。然后今天是第六次。她那样直白,那样大胆。“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让整个A市都知道,许湘眉喜欢谢柏宁。”“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也从来只有你。”“谢柏宁,我是要嫁给你的,而且非你不嫁。”她甚至轻轻咬了口他的耳朵,像触了电一样。热烈的,诚挚的,撩拨他。谢柏宁知道,她玩真的,不是假话了。这仿佛一枚接着一枚的炸弹,投掷于心间的湖泊,炸开巨浪,水流激荡,波涛汹涌,翻腾不息。谢柏宁自持定力过人,此时此刻,他却一点平静不下来,乱极了。耳边、眼里、心上,全都是她的模样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