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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随了谁的五分倔犟。”“朝堂有他大哥,他就去学武,大臣提及过多少次废长立立嫡,他就反驳过多少次,最后竟也早早选好封地,去了陇西。”“为了避嫌,他每年入京也只待上几天,见我的时候更是少到不能再少。”青司觉得,孝贤太后一定是隐瞒了什么,即使再冷淡的人,对自己的母亲,都不该是高渐离这态度。“你们之间,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吧。”“真不愧是神女啊,每一步都走的料事如神。”有风吹过,卷动的气流让烛台上跳动的火苗来回摇晃。“他不来,我也不能去见他,想念儿子快要想疯的人,到最后总会踏出那不敢踏出的一步。”沉寂温情的眼眸,迸发出万千跳动的火苗,去燎原大火一般晔晔生辉。“该怎么能让他留下?我每日都在想着,最后我发现,只有帝王才能永远的留在京城。”“军队,朝政,乃至是大臣都是现成的,缺的自始至终就只有一个他而已。”按照高渐离的性子,剩下的即使孝贤太后不说,青司也已经能够猜到。让对高祖帝甚是尊崇的高渐离,在高祖帝手里谋取皇位,对他来说这根本就是可能的事。果然,那边的孝贤太后笑得一脸无奈,“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傻的人哪,明知道他的兄长对他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让他不与自己争抢,可他还是拱手奉上。”“多年苦心被他谦让而出,而他的好兄长甚至还不知道,他曾为他做了怎样的选择。”“高秀德并不是那种会体谅别人的人,彼时他或许会感动,可是一旦被时间冲淡,在他心里留下的就只有忌惮。”青司的手指落在手臂上,难道只是因为一场无疾而终的夺位,母子二人就成为如今这副模样?“你说的对,因为出身卑微,就连他的心胸也变得卑微起来,我为他娶了当初兵马大元帅的女儿,可他却爱着一个卑贱的宫婢。”“若真是喜欢也没什么不可,可他却一面痛苦难当,一边念叨着“为了西周”将那宫婢送了性命。”孝贤太后说的暗暗摇头,“少年时的野心勃勃,到了今日,却也直落下了将皇位传给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这种低等想法上。”“噢?”神女道,“他选择高逸,不是因为喜欢庄妃吗?”“喜欢?”“一个帝王,后宫那么多人,他有多少喜欢够分,他之所以帮助高逸也只是因为觉得他不仅可怜,还只能倚靠与他,如同一离开母鸟就只能死掉一样。”青司了然的眯上眼睛,所以高祖帝要的,只是一个完完全全倚靠自己的人。“没想到竟然与你说了这么多。”孝贤太后转过头来看着神女垂落的灰白头发。“这是天生的?”“不是,”神女笑笑,“经历了一些事,头发就这样了。”“看来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孝贤太后疲乏的打了个哈欠,青司知道,她已经撑不了了。“需要睡一会吗?我可以出去。”“不用,因为要睡很久,所以我想撑到最后一刻。”这种心情,青司有些感同身受,“即是那样,就再与我说说你的故事吧。”“其实也没什么了,”太皇太后叹了口气,“我这一生说来很长,可是到头来想到的却只有那么一两件。”“我知道,你刚刚还在猜忌我与摄政王之间的嫌隙,我们之间并没有那么复杂。”“我所做一切也都只是为他着想,若真说错事,我这一生,也只对他做过一件……”------------269越来越远事到如今,这错不错的已经不重要的。可是这事就像母子两人心中的一根刺,只要拔不出来,就扎的两人越来越远。“我为他准备好皇位他不喜欢,为他准备好女人他也不要,已到及冠之年,却还孑然一身,整个朝堂都在议论他是不是断袖。”太皇太后的语气轻的就像抓不住的风,她以为是为他好,却没想到,别人根本不愿意要。“说不上是赌气还是试探,他回陇西之前我让他喝了酒,将狄国进献的美人推进了他的怀里。”孝贤太后闭了闭眼。这对于别的男人来说这或许没有什么,又或者只是与他人说笑时提起的一桩风流韵事。可是她的孩子不一样。“如我所料,没有怨恨,甚至没有质问,女人他收下了,但是他却与我连声告别都没有,就带着她回了陇西。”“那时我才知道,我将这个儿子彻底的推远了。我赏赐她更多的美人,小心的试探着有没有回旋的余地,可是他一声不吭的全收下了,但是这就只是这样罢了,供养她们,却从不看她们一眼。”“幸好,那狄国美人与他生下了一个儿子,有人陪伴的他,终于能让我放心些许,可是这也就只是仅仅如此而已。”“他的性子随了先帝,看似古井无波,却又倔犟挺硬,此后他一年入京两次,每次都来去匆匆。”“他与我问安见礼然后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的喝茶,问他什么也都只说“还好”。”孝贤太后微微的喘着气,她大约是快不行了,只说了这一会的话,就冒了一身的凉汗。“我以为,到我死的那一天,他也只会如此,谁成想,竟然还有了其他意外。”一直愁眉不展的脸上,终于融化开一丝笑意。“他有了喜欢的人,虽然没有言语,但是我却能看的出来,他开始留在京城,冷硬的心肠也开始融化出柔情百转。”“他不再是所谓的战神,只是一个为了讨取赐婚圣旨,连夜将帝王从寝殿中拉起,拿剑逼迫的愣头小子,急切而羞涩。”孝贤太后侧脸看看一旁的神女,“我说的是谁,你大约也是听说过罢。”神女点点头,暗哑的声音里不辩喜怒。“我知道。”孝贤太后轻轻的笑起,就像看到成家的儿女如何幸福美满一样。“你看,就连你一个他国之人都清楚,可想而知他对那女人是何等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