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01
指大动。”青司美滋滋的喝了一大口,京中厨子做菜鲜少放辣,她以前也不喜欢这辣椒这东西,可是如今与这羊rou汤配在一起,却有着说不出的合适。可是对面的南凤却好似遭遇到了十分艰难的选择,虽然碗里的辣油只有一星半点,但是这种辣味已经让他接近难以承受的边缘。远处的老板娘坐在柜台看着南凤,默默摇头,“真是个傻孩子,明知道自己不可以,却要像我那傻jiejie一样,去勉强自己。”一整坛的酒水被人放在桌上,老板娘摆了捧着一摞酒碗,将之一一摆在桌面上。“我刚刚数了数日子,才发现今天是你的生辰,”老板娘说着一脸感慨,“时间真快啊,一转眼你也是快要三十的人了。”“我有这么老?”南凤挑眉看着面前的老板娘,“你是不是忘了我今年多大,所以才随便说出一个数来?”老板娘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换成了不清不愿的嘀咕,“不管是二十一二三,还是二十四五六,难道不都是快要三十……”封坛的酒泥被人一掌拍开,酒液还未倒出,就能闻到一股浓烈的酒香。“这酒好香,”青司不由自主的感慨着,“好像是十八年的女儿红?”“看来姑娘也是酒中知己,只是这酒可不知十八年,而是二十五年。”沁凉的酒水一一斟满桌上的酒碗,老板娘才豪气的停下了倒酒的架势。“好了,也别说我这为人姨母的小气,这女儿红是你母亲怀你时备下的,她一直以为自己怀的是个女儿,还说要备着等到你出嫁时再喝,谁成想,这女儿没生下来,却是生下你这么一个蠢货。”------------353深情之苦酒香四溢里,老板娘端起其中一只酒盏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唇角滴落,却被她毫不在意的一把抹去。“别说,你那母亲笨是笨了一些,但是这酿酒的手艺却永远都比我好上一筹。”老板娘一边说着,一边举着酒坛再次满了一碗。“这位姑娘别嫌弃啊,我这人嗜酒如命,以前总是馋了就去挖一坛,一来二去的就剩下这一坛了,本想着将这一坛也神不知鬼不觉的喝了,谁成想今天他竟带人过来了。”斟满的陈年窖藏,被推到青司面前,“我这店小,也没什么能够待客,思来想去,也就这酒能拿的出手,姑娘还请尝尝,也算是为着小子庆生了。”老板娘说着恨铁不成钢的白了南凤一眼,“这混小子朋友不多,你能过来想来应该也是他信得过的知己好友,我再去炒几个菜,你们借着他生辰这日子,好好喝一杯。”老板娘风风火火的下去,只余下小桌上半坛好酒,两个人。“没想到,今天竟然是你生辰。”“大概是吧,”南凤不无不可的笑笑,“别听姨母的,她这人记性差很,是不是怕是她也忘了。”青司端着酒碗淡淡的喝了一口,“那你哪,也不记得?”生辰这东西在她们世家贵女的圈子里,那是尤为重要,怎么南凤一介世子,却好似从不在意这些。“不记得了,”南凤笑得随意,“从来不过,自然没有记得的意义。“哦,原来是这样。”rou汤醇厚,rou片瘦而不柴,再加上一碗年份久远的上等女儿红。这小小一家隐藏起来的店面,确实值得费这一番功夫。南凤喝了很多的酒,在青司看来这大概是他心情不畅,可是南凤却清楚,他之所以不停的喝酒,是因为这羊rou太辣了。嘴唇被辣的通红,甚至连耳朵尖都透着红晕,陈年的女儿红,喝着爽口,可是却带着十足的后劲,青司只喝了小半碗就停了下来。她以前的酒量不是很好,可是在风波林之后,酒就成了与她常年相伴的东西。即能止痛,又能解忧。“这酒醇厚,少喝一些,”青司将桌上的菜色往南凤面前推了些许。“无事。”火塘里的炉火将屋子烘烤的暖烘烘的,灯火通明里,南凤的眉眼微微的弯着。像是蕴了一汪醉人星辰,他本就生的容貌张扬而明媚,此时褪去所有的锐气,只让人觉得眼前这人是一个邻家男孩。“我以为你不会喜欢这里。”毕竟她的身份在这里,好似她天生就应该住在最好的地方,去最好的酒楼,嫁给这世间最好的男儿。“这里其实挺好的,”青司看着周围道。“再过十年二十年,这里会变得更好,或许那时两国已经相处融洽,而我也不用连我的身份都不敢提及。”虽说是梁国已经归顺西周,可是青司相信,一旦她的身份被人曝出,不论是天狼国神女,还是西周百里郡主,她绝对走不出这里。南凤知道青司的意思,“其实我们能有今日,也是因你之故,当年若不是你提议让他们化整为零,或许他们惹得高祖帝猜忌,下令让我们死在城外。”青司的手指摩挲着酒碗的边缘。其实她当初那样做,并不是为了梁国这些将士百姓,她当初为的,是把梁国在西周抹去。“别谢我,我为的一直都是自己。”再说下去,大约就是要将那些与梁国的深仇大恨一一说出了,青司实在不想破坏眼下这种平和的气氛。“即是你的生辰就别提这些了,”青司说着站起来,“我出去片刻,一会就回。”“嗯,有事唤我一声。”南凤轻声应着,他握着筷子看着青司向着店里的老板娘走去,渐凉的rou汤香气依旧,飘浮在上面的零星辣油好似在提醒着他的勉强。可是尽管如此,南凤却捧着汤药,将那看似寻常,实则却辣的让他无法忍受的rou汤,一点一点咽了下去。唇舌,喉咙,胃里,甚至就连心脏都好似藏了一把烈火,火焰熊熊而起,烧灼的他的心都忍不住疼起来。他明白。他始终都明白的。即使此时可以忘却两人的身份,但是青司与梁国从来都是不死不休。所以他的那些奢望就只能是奢望,不能开口提及,更不能去竭尽所能的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