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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谓扰人自扰。课下回来,他便在案前静静做着稿子。不久,林子晏晃了过来,两人就今天广告课上的一些案例创意和构思才聊了几句,寝室铃声却遽响。“喂——你好。”“是你?”“你怎么知道是我?”那边却反应惊喜。顾夜白微微敛了眉。耳边又传来女子小小的笑意,“我昨天好像只说了不到两句话。那个,你不挂电话了?”“这年头还真奇怪。”他淡淡道。“。。。。。。”“警察捉贼,那贼反问,你怎么捉我来着了。”“。。。。。。。”电话那端啊了一声,又闷了声息,“你绕了个弯子骂我。”“小姐,你一而再打电话过来,意思明显,不达目的不罢休,与其以后遭到你的不断滋扰,倒不如现在一了。有什么请说。”话筒里却突然沉默了一会。“下周周末学校影院的片子,你——可以和我一起去看么?当然,作为回报,我可以帮你做一些事情,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她的声音低低的,有点像做错事的小孩。想了想,又加进一句。“我必然尽心尽力的,只要我能帮你做。”更深的霜色染上眸。“原来你也是本校的。这么说,你认识我?”“不——我不认识你,我怎么会认识你?”“既然这样,那请问我为什么要接受你的邀约?这个恶作剧到此为止。如果你非要继续这个白痴的游戏,我也绝不介意多生事端。”“不,不是的——”听出她语气里的后怕,他讥讽一笑,正要掐了通话,她却嘟囔一句:“我改天再打来。”“啪”的一声,已然挂断。捏着电话,顾夜白一怔,眸色顿沉。那人怔仲的模样,林子晏几时多见过。一呆,之下,笑翻在地。“我说,你丫滴的艳福到了。接下来是不是出去约会?传说中的热线美女啊——”顾夜白唇线一扬,长指往桌上调色盘一拈,淡淡道:“子晏,这个给你。”嗯,不过,不用递,只用砸的。林子晏叫声惨厉。这一天,便这样过去。往后数天,日子如常。谁也不会去理会这样一场无关重要的恶作剧,在这景致斐然的校园里,不过是一个似有还无的玩笑。不管是大大咧咧的林子晏,还是冷漠沉邃的顾夜白。——————————————————————六月的天,仿佛提前在四月。穿越了节候。明明是阳光妩媚,转眼雨落珠盘。下课的铃声早敲过,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却把几乎所有的师生都困在教学楼门前。除去少数女生带伞遮阳外,几乎无人携带雨具。以F,S作头文字的单词早被男生们用了无数遍。其中头等愤青者当数林子晏。顾夜白轻靠在墙上,脸上声色未动,心里却也不禁自嘲一笑。早前因承担了一间杂志社的插画工作,向系里导师夏教授申请了延交期中考的数桢画稿。这下麻烦了。那日的情景,在脑里淡闪而过。“理由。”夏教授埋首书案,眉眼未抬。“接了份兼职,得自己养活自己。”他道,不卑也不亢。夏教授抬头打量了下他,目光锐利。自己这个学生并不简单,表现欲是人类的劣根性,人,无时无刻不想表现自己,他却锋芒尽收,从不把匠心独运的视觉和深层的技巧用在作业上,如果不是和著名美术杂志的总编交好,一次无意中老友向他提起,他甚至不知道这个成绩中游的学生竟是他们专栏特定约稿人之一。杂志上的画作叫他大吃一惊,画画这玩艺和一个人的天赋年资是分不开的,他一向自视颇高,可是要达到顾夜白这水平,却已是差不多四十岁时候的事。执教多年,从未遇到过如此奇怪却又天份极高的学生。做学生的,费了心机来隐藏自己,为人师表的,却无法眼睁睁的看一块璞玉埋没。或许,这次是一个契机。“小顾,如果我答应你,这对其他同学不公平。”“教授,我自愿在成绩上减去十个百分点。”语气淡定,没有丝毫的恳求或者献媚。“一个星期后十二点半前把作业交上来,逾期不效,另外你那十个百分点还不足以打动我,把你为作画的本事尽数拿出来,这是唯一的条件。”顾夜白微讶,倒也没说什么,只一笑离开。冒雨过去,画稿颜料遇水即化。只是他向来没有爽约的习惯。瞥了腕表一眼,顾夜白再不犹豫,把画稿往衬衣里一塞,不理会背后林子晏的嚎叫,快步往台阶走下去。那微沁了凉意的雨水甫方落到身上,一把伞却已在头顶上方舒展开来。最初映入眼中的是一只握着傘柄,微微颤抖的小手。“那个——同学,你要去哪里?我们——一起走吧。”雨伞的主人,似乎也在微微颤抖着,声音低迷。有什么在脑里簇闪而过,他心中一动,锐眸微扬。第四话遇见很平凡的女生,并不认识。他180公分上,那女生只及他的下颌处,身高估摸只在160上下。模样稀松平常,倒是那眉眼弯弯,乍看上去,烟疏淡月,几分悦人。眸中精光一闪而过,淡淡道了声谢,伸手便去接她手中的伞。男人与女人之间最基本的礼貌。“等一下,这个你拿着。”那女生却微急了声音,旋即把自己的肩包拉下,向他递去。这个女人,还真不懂得客气。他心下冷笑,面上也没动声色,只信手接过她的东西。“把你的画装进去啊,这样就不会溅湿了。”她的声音,低低的,有点羞赧,轻轻浅浅,却突然划下在他心头。微度了她一眼,把画从衬衣里拿出,放了进去。“我来撑伞,你管好它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