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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家啊?”云新问了一句。苏燃一时也没办法了。“大小姐,实在不行,云知就不跟着去了。”云知道。“那怎么行?你受了惊吓,我不放心让你一个人留在家。这样,我陪着你在家待着,让阿新一个陪着二爷去医院,”苏燃说着,又回头问苏炟,“你觉得可行吗?”苏炟微笑着点了点头:“大姐放心,我可以照顾好自己,何况还有阿新在。”苏燃点了点头。于是,车上便只剩两人一鬼。我自然是要跟着去的。我是个有责任心的鬼,既然答应了姚墟,自然要信守承诺。我第一次看到这个时代的车,免不了惊奇一番。以前虽听文儿说起过,但亲眼看见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苏炟看我这副模样,微笑道:“这是汽车。”云新疑惑,回头看向苏炟:“二爷,我知道这是汽车啊。”苏炟微笑着随口扯道:“我的意思是,这不是马车,不用那么颠了。”云新笑了:“二爷是这个意思啊!那我开慢点,就稳了。”又埋怨道:“前两天下了雨,路上坑坑洼洼的,又都是水,还真不好开呢。”云新话很多,和他jiejie完全是不同的性子。一路上,我们便听着云新分享他这几天在长沙的见闻,又把长沙和北京上海比较了一番。我认真地听着,想多了解一些这年头的事情。苏炟却微笑道:“你一说起话来,就没边了。哪有这么夸张?”这话是对云新说的,但我知道是给我听的。我理了理头发,对苏炟道:“小狐狸,理解下跟不上时代的老人家吧。”在车上待了许久,我们才到了他们口中的湘雅医院。云新陪着苏炟去找医生了,我便在医院里随意地游荡,正巧来看看他们口中的洋人的医学是什么样子的。我来到了个仿佛刑场的地方,四处都是刀具。一群蒙面人便手持着那些锋利的大刀小刀,在中间躺着的那人身上划开划去。我看不懂他们在做什么,但我能感觉到那些蒙面人心中并无恶毒的想法,不然这里的阴气一定会重一些的。虽然这里的阴气也并不轻。我刚想离去,却发现身后还有个鬼魂,但不是厉鬼。那是个老头子,胡子有些白,露着个大脑门,脑后散着头发。他穿的很讲究,看起来家境不错。“你为何在这里?”我问,摆出了一副前辈的样子。老头叹了口气,道:“手术台上的人,是我儿子。”我看向那台上的人,果然和这老头有几分相像。“你死去多久了?”我问。老头想了想,眼睛却只是盯着自己儿子,道:“快一年了吧。”我也回头,随着他视线看向他儿子:“你不肯投胎转世,是放不下子女吗?”他看向我:“就这一个孩子,一生的寄托,哪能说放下就放下?”“是啊。”我点了点头。“姑娘,你为何不转世呢?”老头子问。我苦笑了下:“跟你一样,放不下呗。”“看你打扮,你故去已多时了。”“是啊,一千多年了,真快。”我道。我看向他儿子,问他:“你儿子怎么了?”他摇了摇头,道:“他身体一向弱,这一年来又瘦了不少苦。先是我没了,后来家里田产又被恶霸侵占,他未过门的媳妇也被恶霸抢了……唉,他一下子便受不住了。好在我们家里还有点积蓄,可他一直不肯用。我给他托梦,让他赶紧来这里治病,他才磨磨蹭蹭地来……这孩子……”他用一口标准的长沙话絮絮叨叨地说着。“为何不找恶霸寻仇?”我看向那老头。老头摇了摇头,十分平静:“我去寻仇?怎么寻仇?让那恶霸死吗?他死了,不也会变成鬼吗?恶人就算死了也不会是什么善鬼的,到时候谁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呢?”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我完全听不进去。“恶人叫什么名字?”我问。“恶人姓庄,住在河西桃子湖向西五里的地方。”老头说。“好,我让你看看,到底该怎么处置恶鬼。”我说着,就要往外走。“等等,姑娘,”老头叫住了我,“那恶霸不好惹的。他几个月前,生生把一户逃难到此的人家打死了,就因为那人家被饿坏了去偷了他家的粮。听说,还把那户人家的女儿给斩首了。那姓庄的做了这等事后,心中不安,请了一堆和尚道士来做法。如今那地方,我都不敢去呢。”老头说着,我却愣住了。“把一个小姑娘斩首了?”我回头问他。老头十分惋惜地点了点头。文儿……一定是那个恶贼!我记得文儿说过,那恶霸姓庄!“那我是一定要去的了!”我咬牙说着,然后便飘出了这个房间,直直地向老头说的方向去。我经过了苏炟正就诊的地方。他看见我面色不善地向一个方向而去,便开口问:“你做什么?”给他检查的医生一愣,回答道:“检查你的心脏。”云新以为苏炟是不舒服了,忙安慰苏炟道:“二爷宽心,这都是常规检查。”我没有理会他,只是一路向前。苏炟看着我离去的方向,却什么都做不了,也说不了。阳间的律法不制裁这恶人,阴间的鬼吏也不去管这恶人……好!都不管,我管!我会以自己的方式,还这世间一个公平。不论阴阳,谁都逃不掉。我按照老头的说法来到了那大宅前。周围尽皆是平矮的土胚房,唯有这里住着大户人家。这宅子的布局似乎是精心设计过的,阳气极盛,难怪那老头说他不敢靠近呢。但是这点小伎俩怎能难得到我?我冷哼一声,便向宅子中间冲过去。金光打在我身上,有些疼,但不足以让我停下;咒语灌进我耳朵,有些吵,但不足以让我失神。我要做的,便是冲进去,找到那恶人,用我自己的方式让他得到报应!只可惜,太远了。离我的画太远了。我已经看到了那恶人,那恶人留着山羊胡子。我看到他左拥右抱的模样,我只觉得恶心。可我刚要挥手劈向他,头却忽然疼了起来,接着便感受到了一股子不能抵抗的力量把我向后拖去。我拼了全部本事想摆脱这怪力,然而只是徒劳无功。很快,我又被吸进了画里,重重地摔在地上。头痛欲裂!我冲得太猛,一下子超出了我能驾驭的范围,便又被这画强行收了回来。可恨,只差一点,就能杀了那恶人了!“姥姥,你怎么了?”我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