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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万元户家的娇软小女儿 第15节

    杜天睿:“咳咳,敢问旋儿……啊不,尊敬的大舅子,咱们家免免芳龄几何,可曾婚配,有无心上人哪?”

    萧萧本来坐那儿边喝酒边发呆,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听杜天睿这话,如梦初醒,整个人一激灵。

    “你干嘛问这个?”他警惕道。

    杜天睿很理所当然:“我咋就不能问,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懂不?虽然……”他环视了酒桌一圈,“可能现在这‘君子’多了点儿吧,但大家公平竞争呗。怎么,我看你半天也没说句话,你应该不参与竞争吧?”

    “我……我……你特么管我!”萧萧急赤白脸地“我”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干嘛非要回答杜天睿的话啊!杜天睿是他爹么!

    杜天睿哈哈大笑:“你小子,怎么还急上了。来,喝酒,喝酒。”

    他们这圈大男孩,年龄在十八到二十四之间,其中绝大部分都没有稳定对象。原因很简单,有了稳定女友,谈婚论嫁了,甚至步入婚姻了的,很快就会渐渐脱离这个男孩儿们的小圈子,以自己的家庭为重,自古以来,就是闲得没事干的单身汉喜欢聚在一块儿玩儿,毕竟没有家庭,无牵无挂的。

    李培有了稳定女友,想必很快就要从他们这个单身汉的小圈子里“毕业”了,大家本来今天喝这个酒,除了庆祝过节,也有为李培庆贺的意思,结果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全程跑题,关注点全在免免的身上。

    谢旋揉了揉额头,也不知道meimei这遭风头出得,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

    翌日。

    昨天晚上国庆文艺演出结束后,在谢家暂歇的卢云芬原本说要回家,谢免免难得地坚决,说什么也不同意。

    她觉得卢云芬的那个老公就是颗定/时/炸/弹,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要是一个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许就会酿成难以挽回的后果,她不能让她的师姐去冒这个险。

    卢云芬也很害怕,但她更害怕的是,如果她夜不归宿,恐怕后果也不是她能够承受的。

    谢免免说:“师姐,难道你现在回去,随时准备迎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上来的脾气,时刻提心吊胆着,就好了吗?问题始终在那里,只不过是到底什么时候发生而已,那我希望你至少能让我们帮你一起想办法,而不是一个人去硬撑。”

    说到底,卢云芬心里又何尝不是害怕的呢?最后她咬了一咬牙,没有再坚持。

    窗外,彤彤朝日与清晨的鸟鸣唤醒了新一天,卢云芬不知道是不是平常在家中精神太紧绷,这次和免免挤一张床睡觉,居然睡得意外地沉,日上三竿了都没有醒。

    免免早上为了不吵到卢云芬,起床的动作比平时更加轻手轻脚。

    国庆节放两天假,所以今天也不用上学,她拿起水壶在阳台浇花,比平常要上学的日子悠闲许多。她很认真仔细地观察了每一株花草的生长情况,哪一株要多浇水,哪一株需要除虫了,哪一株应该挪个位置,放到更向阳的地方去,她都一一记下,并且着手处理。

    谢免免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以及门外的欢声笑语,从园艺的快乐中拉出来的。

    她有点纳闷,这才不到八点,又是休假日,谁会这个时候来他们家拜访啊?而且好像人还不少的样子,叽叽喳喳的。

    谢免免从门缝里往外看了看,看不出是谁,但好像听见了楼上孙阿姨的声音。

    哦,可能是孙阿姨来借什么东西,或者送什么东西吧!谢免免这么想着,心中松了下来,打开了门。

    她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这门一打开,迎接她的,就是扑面而来的可怕的热情。

    “哎哟我的闺女唷!巧了巧了,还真是你来应门哪!你爸爸mama呢?还没起来呢?哎呀,是我太着急了,你爸爸mama平常工作那么忙,难得休息,我怎么没想到呢?我这么早过来,是不是太打扰啦?”

    门口的孙阿姨一看到谢免免,整张脸都笑成了一朵花儿,任谁也想不到她年轻的时候是以泼辣出名的。

    “啊……没有没有,孙阿姨您请进来坐,我……我去叫他们。”谢免免不大习惯应对这种来自长辈的巨大热情,一下子十分不知所措,连忙把孙阿姨让进来,结果一抬眼才发现,孙阿姨后面还跟了个二十出头的男孩子。

    孙阿姨跟刘晓燕都是外向性子,两个人很是投缘。孙阿姨好客,平时招待刘晓燕去他们家比较多,难得来谢家,但因为跟刘晓燕关系好,她也就不别别扭扭地假客气,很大方地就在谢家堂屋的小沙发上坐下了。

    还招呼那个看起来很腼腆的男孩:“来,斌斌,坐——免免,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外甥斌斌,大专学历,现在在街道工作,今年还评上先进了!”

    “啊?啊!你好你好,我叫谢免免。”谢免免一脑门问号,不是很理解孙阿姨这位外甥的学历和工作,以及评没评上先进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不过还是赶紧笑着打招呼,“那个,我去我爸妈屋叫叫他们,他们应该也差不多该醒了。”

    “哎,你去,你去。”孙阿姨笑靥如花。

    等谢家一家子都起了床,洗漱梳头完毕,挨个在堂屋坐下,给孙阿姨和他的外甥泡上茶,谢免免本来想着这下应该没她什么事了,想找个借口溜掉,却被孙阿姨笑眯眯地叫住了。

    谢旋过来跟谢免免咬耳朵:“别想了,冲着你来的。”

    谢免免:“!!!”

    然后,谢免免就被迫再次经历了一场尴尬的“相亲”。

    孙阿姨的这位大外甥,戴个眼镜,刘海儿长得挡眉毛,性格也跟他的外表一样腼腆万分,往那一坐光喝茶,别的什么也不说,而孙阿姨则舌灿莲花,对着谢家人夸她这个外甥夸了足足得有四十分钟。

    从她外甥呱呱落地的第一声哭声多么嘹亮,一直说到他在街道是如何通过努力的工作和真诚的爱心,感化了居民们,最终获得了先进评优,这个故事才算完结,听得谢家一家四口瞠目结舌。

    谢旋喝了一口茶,对谢免免说:“这才是个开始,你等着吧,估计后面还有的是呢。”

    谢免免当下没听明白她哥哥是什么意思,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

    孙阿姨跟她外甥是第一拨,他们俩打了个样,后面一个又一个的来人,真的说要把谢家门槛都踏破了也不夸张,而且这些人的目的都只有一个——

    找谢家人相亲。

    相的是谢免免。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支持正版!!抱住一个一个亲=3333=!!

    好消息,我目前抗原正常,应该是没有中招,这两天因为身边同事阳了的事情很焦虑,希望后续也没啥问题吧

    这三天刚入v,更新时间会提到夜里0点~~

    三天后会尽量每天能加更就加更~

    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づ ̄ 3 ̄)づ

    第26章 大院新星

    卢云芬许久没有睡过这样的好觉了, 以往卧榻之侧睡着一个让她内心十分恐惧的男人,她晚上总也睡不踏实,还经常刚陷入睡眠没多久,就被噩梦惊醒, 醒来的时候往往一身的冷汗。

    在谢家的这一晚, 仔细想想, 大约是她这大半年来睡得最踏实的一觉了。

    一觉睡到自然醒,没做梦, 没惊醒, 卢云芬看着陌生的房间,还有窗外灿烂的日光, 颇有种不知今夕何夕之感。她睡得恍恍惚惚, 昨天哭过的眼睛有点肿了, 难受得很,没法完全睁开。

    卢云芬呆呆地在床上坐了半晌, 才反应过来这是她师妹免免的家,她正坐在她师妹的床上。

    只是免免不知道去哪了, 卢云芬听外头堂屋似乎很是热闹,她一看墙上的挂钟, 才赫然发现,居然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了, 她居然能一觉睡到这个时候!还是在别人家!

    卢云芬有点不好意思, 她下了床,轻轻推开房门,本以为外边应该至多不过是免免他们一家四口, 结果一看堂屋里的状况, 她目瞪口呆。

    谢家堂屋里, 除了免免他们一家四口,还有两个四五十岁的阿姨,三个大小伙,桌上、茶几上都堆放了些礼盒,像是客人带来的伴手礼。谢家的堂屋原本就不大,这么多人挤在一起,都快坐不开了,沙发上坐几个,餐桌边坐几个,还有一个大小伙子直接搬了个小马扎坐地下。

    卢云芬本来就没太睡醒,这下更晕乎了,谢家人怎么一副过年的架势?还是他们家都是这么庆祝国庆的?问题是……今天也不是国庆啊,国庆这不都过去了么……

    “哎,云芬,醒了啊!”

    刘晓燕很是热情地招呼卢云芬,然而热情地招呼完,才尴尬地发现堂屋已经没地方给卢云芬坐了,于是一拍餐桌边的谢旋:“边儿去,让云芬坐!”

    谢旋手上拿着晨报,一目十行地在看呢,被他妈这一巴掌拍得很是突然,无辜地从报纸里抬起头,这才注意到刚从免免房间出来的云芬,赶紧站起了身,把位置让给客人:“云芬姐,你坐,哎!免免,你去帮云芬姐找找,咱家应该还有多的牙刷,你翻翻卫生间那个边柜。”

    “好!!”

    谢免免正被孙阿姨和另外一位杨阿姨团团围住,“慈爱”地问东问西,她已经快要招架不住了,一听哥哥给她解围,赶忙用能发出的最大的声量应了,对两位阿姨抱歉地笑笑,哧溜一下就跑去卫生间了。

    卢云芬见这大场面,十分迷茫,一时是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最后思索再三,还是小心翼翼地在桌边坐下了。

    三个小伙子都不大说话,其中一个一直低着头,另外两个表面上喝喝茶,时不时跟刘晓燕谢卫国客套几句,但眼角余光一直瞟着谢免免,一直到谢免免把卫生间的门关上,才恋恋不舍地把目光收回来。

    卢云芬好赖活了二十五年,又是一名“已婚妇女”了,这种事情,她睡得再迷糊,看一眼,心中也已经有了计较。

    这估计,都是来想跟免免“认识认识”的适龄男青年。

    刘晓燕跟谢卫国也坐在桌边,神色间似乎都有几分为难。也很能理解,他们确实是想给谢免免择一良婿,早日把人生大事定下来,但是择良婿是择良婿,也不是说他们家免免就着急恨嫁了。有好的他们自然是想撮合,可这事又不是在菜场里挑大白菜,随便看了几家摊子,挑挑拣拣一番差不多就行了——他们家免免可没那么愁嫁啊!

    谢卫国对着两位女宾,也不好意思说些什么,坐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刘晓燕作为谢家的发言人,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斟酌着这话要怎么说,才能不破坏邻里关系,又让他们知道,她不是很同意这门亲事。

    首先,孙阿姨侃侃而谈:

    “我们家斌斌啊,特别会疼人,知冷知热的,哪个姑娘要是嫁给他啊,保准享福!心细着哪!”

    刘晓燕连连点头,微笑称赞。

    紧接着,杨阿姨也披挂上阵:

    “我们家庆军,力气大,有男子气概!虽然相对来说嘛,学历是没有那么高,但是胜在工作稳定啊!还清闲,家里面有什么累活,女人家哪里搞得定,还是得靠男人的,我们家庆军搬那个三十斤重的箱子上下楼,都不带喘的!”

    刘晓燕连声惊叹,竖起大拇指。

    最后,是自己单独一个来的,也是谢旋的老熟人,杜天睿。

    杜天睿搬了个小马扎坐在刘晓燕旁边,坐得板正,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一副乖巧后生的样子。谢旋抱着胳膊在旁边靠墙站着,只想对他这个装模作样的哥们儿翻几个白眼儿。

    你就装吧!

    杜天睿见刘晓燕的茶杯空了,立刻非常有眼力见儿地站起身,重新给刘晓燕满上茶,刘晓燕反倒被这小伙子殷勤得怪不自在的,只能对他笑笑:“哎,小伙子,你坐,你坐……”

    “没事,阿姨!”杜天睿笑得阳光爽朗,“我在家就这样,嗐,闲不住,眼里就是有活儿,看到了就想干。以后等我成家了,我估计也是改不掉这个习惯了,只想把老婆伺候得好好的!”

    谢旋:“……”他差点把一口茶直接喷出来,幸好憋住了。

    这人可真是扯谎不打草稿啊。

    ……

    谢免免在卫生间里磨蹭了一会儿,实在没办法,最终还是得要出去的,只能硬着头皮,推开卫生间的推拉门,低着头走到卢云芬身边。

    她把牙刷递给卢云芬,小声道:“师姐,给,卫生间的龙头拧到左边有热水,就是得多放一会儿……你去洗漱吧。”

    卢云芬接过牙刷,也压低声音:“你应付得过来吗?”

    “我……”谢免免想说我应付不过来,她真的快哭了,这都什么跟什么事啊,为什么一夜之间冒出来这么多要跟她相亲的……

    “我……我尽量吧。”她只能叹了口气,这么说道。

    卢云芬摸摸免免的头,苦笑了一下:“你年纪小,不过我做师姐的,还是忍不住要跟你说教两句——这种事情,该拒绝的时候就要学会果断拒绝,不要害怕得罪人。还有……人不可貌相,知道吗?你现在还小,有的是时间,千万别着急,就算真的看对眼了,也一定要好好考察,绝对不能轻易地就嫁了。”

    谢免免知道,卢云芬是因为自己的事情,才特地跟她说这些肺腑之言,于是乖巧点头:“嗯嗯,我知道了,师姐。”

    师姐妹俩在这里说悄悄话,一时也没有人打扰他们,等卢云芬拿着牙刷去了卫生间,杜天睿又立刻凑了过来:“免免meimei,你平常除了弹琴,还有什么别的爱好不?喜欢看电影不?我在工人电影院认识个哥们,经常能搞到打折票,以后有机会的话,咱们可以一道去看啊。”

    “呃……我……还,还好吧。”

    谢免免磕磕巴巴地回答,一说到看电影,她就不由自主想到上次那场让她窒息的《庐山恋》,她恐怕有很长时间都不太想进电影院的门了。

    说起来……

    提到庐山恋,谢免免很自然地就会联想到那个讨人厌的男人——其实对方应当年纪也是不大的,比她大不了几岁,看起来约莫也就二十二三,最多不超过二十五的样子。

    这样的男人,应当就是师姐口中所说的,绝对绝对,千万千万也不能嫁的男人吧。谢免免想,就那个人的样子,一看就是会欺负人的,也许会在婚后打老婆也说不定……凌友俊一个看上去彬彬有礼的人,姑且人不可貌相,在人后能对妻子下出这样的狠手来,那这种原本就一副痞子样的人,一定只会更可怕吧……

    谢免免激灵了一下,自己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个够呛,并且在心中再次下定决心,下次如果再不巧地倒霉遇上那个男人,一定要能躲多远躲多远,一个字都不要跟他多说,一点点都不要跟他靠近才好。

    眼见着杜天睿似乎还有许多话要跟她说的样子,免免在这里坐得浑身不自在,实在不想多聊,就随口找了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