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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言语间似有点遗憾。沈怿轻讽道:“怎么,你还想病不成?”书辞理所当然地回答:“不行么?其实得病也没什么不好,你看,我姐虽然吃点苦,可在病中我娘千依百顺的,说什么答应什么。”越发觉得有道理,她忽然颔了颔首,“我也想试试……”沈怿眯眼打量她,“究竟是你jiejie脑子发烧了,还是你脑子发烧了?这都想试?”书辞睇了他一眼,随口道:“一看你在家就没被你娘讨厌过。”听见她此言,沈怿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变化,但很快便又恢复如常,漫不经心似的问道:“那你有什么打算……想靠这病,让你娘应允什么?”“伤寒感冒最容易传染。”书辞支起下巴琢磨,“我这几日都和我姐待在一间屋,只要喝她喝过的茶杯,用她用过的东西,这么一来相信很快就能染病了,还能借口是被她影响的,多顺理成章。”沈怿无语地盯着她,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至于要让我娘答应什么,暂时没想好。这个不着急,等我病了再慢慢想。”他抬手抱了抱拳,淡淡道:“那我就在此,祝君好运了。”她扬起眉回礼:“借你吉言。”书辞是个有恒心的人,凡事既然决定了,那说做便做。每天几乎片刻不离的守在言书月身旁,吃饭、喝水、端药,样样亲力亲为,连陈氏都惊讶于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你小心点喝,别烫着了。”“谢谢啊。”言书月吃着她喂到嘴边的药,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其实这些事,让紫玉和轻霜来做就好了,你亲自照顾我,实在是对不住。”书辞心情甚好:“没有的事,你我之间不用客气的。”“你很忙吧?老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很无聊?”“不会啊,有趣得很。”“……”紫玉和言莫两个扒在门口探头探脑地瞧,百思不得其解。“小姐这是被什么妖魔鬼怪附了身,突然这么殷勤?”言莫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也许是平时克扣了我的零花钱,现在终于良心发现想干点好事洗清罪孽?”紫玉觉得不像:“怎么可能,小姐才不会做这种一心奉献不求回报的事呢,小少爷您真是太不了解她了。”言莫:“……”不多时,书辞端着空碗脚步轻快的推门出来,回身掩好门扉,一转身,台阶下一高一矮两个人神色探究地盯着她看。“你们俩这是……当门神?”两人对望了一眼,齐刷刷摇头。言莫瞧着她手上的碗:“姐,你干嘛去啊?”“去厨房给你大jiejie煎药。”书辞俯下身问他,“你瞧瞧我现在这气色如何?”言莫认真且仔细地看了看,想都没想就回答:“姐,你气色挺不错的啊,简直红光满面!”显然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书辞直起身很同情地摸摸弟弟的脑袋,“小小年纪眼神就不好了。”言莫:“……”“我先去厨房了。”她吩咐紫玉,“大小姐醒过来的时候你记得来叫我。”后者犹在发怔,讷讷地应声:“好。”人总是会对自己所关注的事有心理上的期盼,比方说这几天,书辞愈发感觉自己已有得病之状,还一日胜过一日。夜里,依旧是人定时分,她抱着那只野猫,期待地坐在后门让沈怿给探探温度。“怎么样?”书辞有些紧张。沈怿伸手覆在她额头上,皱了半晌的眉,方收回来,“正常的体温,没觉得烫。”书辞怀疑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手太烫?摸错了。”她说完自己拿手背试了试。“我怎么觉得挺烫的……”“嗯。”他忽然赞同地点了一下头,“我看你确实是有病。”沈怿伸出食指点了点太阳xue,“是这儿有病,该请个大夫来好好治一治。”书辞啧了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会不会说话呀。”沈怿似笑非笑地轻哼:“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像什么?”总觉得没好话,书辞还是忍不住问:“什么?”“听过东施效颦没有?”她抄起怀里的猫冲他龇牙示威,一双爪子在他袍子上勾出好几道丝。沈怿倒也不在意,散漫地靠在墙上:“别傻了,你当生病是好玩的么?回头把命赔进去,可就不值当了。”书辞没听进去,“哪有那么背,你不咒我我肯定没事。”他略略挑眉:“这么说,若出了事,便是我咒的?”“那可没准儿呢。”书辞将猫放在地上,看着它摇头晃脑地抖一身的毛,神色安然而自在,忽然极轻极轻的开口:“我知道在心里笑我傻,其实我这么做,也只是想……”后半句,她迟迟没说,沈怿也并未多问,四下里的空气随天上的明月一起安静着。待久了才发觉,原来月光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它会把一切的事物,都染得温和无比。*言书月的病在月初的时候便痊愈了,可惜的是,书辞依然每天精神抖擞,不见有恙,连她自己都感到纳闷——没想到自身体魄竟有如此之好。自打言书月恢复以后,陈氏的心情较之以往平和了许多,连脾气也不经常发了,傍晚在饭桌上,她竟兴冲冲地提起了言书月和温明的婚事。“月儿和明儿本就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上回老温就在跟我催婚书,依我看,该把这事定下来了……你说呢?”她在问言则,后者正吃着饭,自然一口答应。“好啊好啊,这是好事。”陈氏颔了颔首:“你说好那就这样了。”她转向言书月,“现在才四月份,五六月太热,我打算把吉日挑在秋分以后,你看如何?”言书月一直担心她会变卦,想不到此刻会答应定亲,自然喜不自胜,是早是晚也就无所谓了。“我听娘的。”陈氏含笑道:“嫁妆里的那些鸳鸯戏水的帕子、牡丹花的盖头还有床幔都得自己准备着,时候还早,你慢慢绣,不着急,回头我得空了和你一起做。”“好啊!”她点头。“哦对了,改天把明儿叫过来,咱们吃顿饭。”陈氏微笑道,“你们不说,我心里都明白,前几日见他那么拼命的抓贼,也是为了你配得上你。其实何必呢,我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有些事顺其自然就好……”桌上尚在商讨成亲的细节,言莫瞅见书辞默默吃着饭没吭声,于是给她夹了块鸡腿,悄悄道:“二姐,吃菜。”她垂下眼睑,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家里办喜事自然值得人高兴,可就不知道为什么,心头总是五味杂陈。她想自己还是很嫉妒言书月的,尽管这个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