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棍。他将喝干净了的杯子递到书辞跟前,摇头,“这个不知道,当时京城的夜太乱了,来不及问那么多,我们也没顾得上,他只吩咐我和老言先将你安顿好,等风声过了,他还得接你回去。谁能料到……”谁能料到这风声不仅没过去,最后还被赏了条白绫。他们二人花了大把银子好不容易才把尸首弄出了宫外,勉勉强强给他立了个坟。书辞没料到连他也不知晓娘的下落,遗憾之余又抱着侥幸:没准儿她现在还活着呢?“那我爹……梁秋危呢?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啊。”刘晟思索着怎么起头,皱巴巴的手在脑袋上挠了半天,终于憋出一点点,“人长得挺好看的。”“……”这么个不疼不痒的评价让书辞不自觉斜眼睇他。见她这表情,刘晟不以为然:“你可别小看了他,那真不是一般的好看。连我一个男人,都觉得他的模样挑不出半点问题,堪称完美。”说完摸着下巴打量书辞,抿嘴摇头:“就你这样吧,也就继承了他三分的姿色,多半就是被你娘给耽误了。”“……”讲了一通没营养的废话,两个人还没讨论出个结果来,忽然听得窗外有轻微的动静,刘晟警惕地抄起手边的杯子,冷声道:“谁?”视线往旁边一扫,只看到一张银制面具反着灯光,晃得耀眼,爬窗的动作有因此稍顿了下,但仍算得上是流利非常,身姿矫健。堂堂肃亲王,做贼也做得如此光明正大,落落大方。沈怿在屋里站定脚,书辞一见是他便绽开了笑,起身往他跟前走。刘晟的眉毛却是高高一挑,“嘿!是你这臭小子。半年没见,臭毛病没改居然还变本加厉了?”他摩拳擦掌,“大半夜的居然翻人家姑娘的窗,简直有辱斯文!”说着,扬手就要打。沈怿这次也不让着他了,反手一扣,捏着他的手腕便要拐到背后去,刘晟见此情形也来了兴致,当下挽起袖子,就打算和他大战三百回合。看这两人一言不合又要开始打架,书辞也没多想,一个挺身挡在沈怿面前,“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大伯,他不是你想的那样!”视线里是她娇小的身子,两臂还威胁似的张开。眼见书辞第一时间护着自己,沈怿唇边泛起浅浅的笑意,望向刘晟时,不自觉扬了扬眉。挑衅的气息隔着层面具刘晟都能清晰地感觉出来,当下指着他,冲书辞没好气道:“你瞅瞅,你瞅瞅,瞧你把他给惯得!”她讪讪地摆手笑,就听到沈怿在自己身后冷哼:“前辈一把年纪了,还跑到小姑娘家的闺房里坐着吃茶,不也是为老不修么?”“你说什么?!”刘晟差点就跳了起来。“您息怒,您息怒……他瞎说八道的。”这边才安抚完,书辞扭头就去瞪沈怿,小声抱怨,“你干嘛?”沈怿干脆把她拉到墙角,抬眸看了看兀自坐回桌边生闷气的刘大爷,努努嘴,“我说,言大姑娘,你能不能长点心?”他低低道,“把这么个老头子搁你房中,还关上门说话,你真不怕我吃醋?”“你想什么呢!”书辞抬脚去踩他,沈怿也没避开,“这你都能扯到一块儿去?”她嗔怪着白了他一眼,“大伯是我爹爹的好朋友,我特地找他来问问当年的事。”闻言,那边的刘晟不屑地轻哼了声,端起茶杯。沈怿抱起胳膊,了然道:“哦,原来也是个太监?”很快,他就听到对方捂着心口咳得撕心裂肺。书辞好笑地拽了他一下,“别乱讲,不是姓梁的那个爹,是姓言的。”在桌上咳得要死要活的刘大爷缓过气儿来,指头一摆,叹也不是不叹也不是,“你这小子,我迟早得被你活活气死。”然后又开始朝书辞挑拨离间:“多好一姑娘,怎么找了个嘴这么毒的男人,真是亏大发了,我要是有儿子,哪儿轮到他!”老光棍媳妇都没有,就想着儿子了。沈怿没把他这番空想的话放在心里,书辞倒是使了个眼色:“人家到底是前辈,你别老和人家扛着,快过去赔个罪……”他虽未言语,脸上却带了些迁就的神情,被她推着推着到刘晟对面坐下了。赔罪当然是不可能,不再打一场已经很给面子了。书辞挨在他身侧,翻出茶杯给他倒水,一面絮絮地问:“这是清茶你可能喝不惯,一会儿我再煮别的……糕点和果子,你想吃哪样,我去给你拿?”沈怿也很有耐心的一句一句回,刘晟孤家寡人被这画面刺激得不清,只好一劲儿清嗓子。“小子,丫头,你们也注意着点行不行,我还是个大活人呢。”书辞此刻托着腮坏笑了两声,“大伯,你老叫他小子,你可知道他是谁?”刘晟轻蔑道:“是谁也不过就一个二十多岁的臭小子,还能拽到天上去?”打定主意想吓他一下,书辞伸手去把沈怿的面具摘了下来,灯光照出一副俊朗的面容,“他可是当今的王爷,你敢称他小子?”本以为得知沈怿的身份,他起码会惊讶一阵,不承想对方却依旧淡定自若,“还以为是哪个大人物,王爷算什么?你大伯我连皇上都见过。”口气还不小,这下轮到沈怿好奇了:“前辈到底是什么来历?”刘晟似乎等的就是这句话,立马摆出高深的姿态,“不怕告诉你,听好了……南镇抚司镇抚使,刘晟,便是在下。”原来是锦衣卫,难怪有这般身手,也难怪如此目中无人。沈怿暗自笑了笑,好心地提醒他:“您恐怕还忘了加个字——前。”后者不满地啧了声,“你甭管是前是后,都是凭个人本事爬上那个位置的。”想他此前曾说,一双腿是由于进了诏狱才废掉的,沈怿倒是对这个经历颇感兴趣。“前辈年轻时既有这般的地位,如何眼下沦落到荒山小村,给人看坟呢?”书辞眉梢一动。刘大爷是个深藏不露的人,一并让她认为言则也跟着扑朔迷离起来。高人避世,其后定有不为人知的缘由。刘晟摇摇头:“这就说来话长了。想当初老夫也曾是年少成名,风头无双,京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破过的案子没有上千也有百来件了,那会儿年轻气盛,仗着一点小聪明小成就便开始得意忘形起来,总认为天底下没有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出了江家通敌卖国的事。”“江家?”刘晟盯着桌子,沉道:“十多年前的世家大户,世代做官的,祖上跟着太祖皇帝南征北战,到了他们这一代人丁虽不旺,可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