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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看如何?”书辞微微一愣。这件事其实她已经忘了,没想到沈怿还记着。梁秋危算是个大jian臣,知道他这是想替自己美化出身和地位,虽然出于一片好心,却让她有种无法言喻的难受感。生父不能认,养父没法认。相处了十几年的家与她充满了隔阂,现在却只能给自己再换一个身份,然后用另一个身份活下去,如此一想,太过可悲了。“怎么?”沈怿观察她的表情,“觉得不好?……那,要不还是义女?”书辞抿唇淡淡一笑,摇了摇头岔开话题,“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娘和jiejie……”“也不知道她们近来怎样了。”她支着脑袋望向窗外,心不在焉地用勺子戳了戳碗中的鸭血。知道陈氏不待见自己,这段时间她不愿上门去碰钉子,转眼快有十来日没见过面了,如今没了自己在跟前,她们……应该过得挺好吧。此刻,肖府的小花园内,腊梅刚冒出花骨朵,清冷的幽香在四周弥漫开来,沁人心脾。树下的侍女正低首把一堆落叶扫在墙角,她似有心事,偶尔有一两朵梅花落在发髻上,她也浑然不觉。不远处忽有人唤道:“温月。”她停下来转头应了一声,将扫帚搁在旁边。管事的女人姓周,认识的都叫她周大娘,于是她也跟着这么叫。“您有什么吩咐?”周大娘把一张清单给她,“一会儿你和鸣筝出去,把这几样东西买好,店家都是熟识的,你说肖府上要,找他打个八折。”“好。”她接过那张清单却没动身,犹豫了片刻,终于问道,“大娘,我前些时候听说,大人身边少个随侍的丫环。”周大娘眉头一挑,正要开口,手里一锭冰凉的银子拱了进来,她神色微有变化,再望向面前的小姑娘时,带了几分探究地意味。这年头谁都想往上爬,肖大人何许人也,位高权重,俊朗不凡,三十多的人了,还未娶妻成家,有那么一两个不知死活要去碰运气的,她也不是没见过。“还请大娘您,多帮帮忙。”她语气轻缓,伸手替她合拢五指,握紧那枚银锭。倒也是个识相的。周大娘收回手,笑吟吟地道了一句好说,“我尽量替你想想办法。”第七十章镇国将军那边不多久便派人来接了。书辞毕竟是没出嫁的姑娘,不可能一直住在王府里,沈怿几乎替她计划好了一切,可临到要送她走的时候,偏又生出些许不舍来。他在马车前颦眉叮嘱了一大堆,最后神色古怪地盯着她,“我说,你和傅铭同在一个屋檐下……可别走得太近了。”书辞终于忍不住提醒这口醋缸:“王爷,人家傅公子都定亲了。”沈怿叹了口气:“可我同你不是还没定亲么?”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他身份特殊,之前又花样作死把自己作到革职禁足的地步,因此至今没办法进宫去求皇上赐婚。“你也别只顾着说我。”她后退两步,食指在他胸膛处戳了戳,“前天往府里添侍女了吧?”沈怿笑得坦坦荡荡,也不回避:“添了啊。”书辞眯起眼:“是打算趁我不在这几天好好的‘享用’?”他好笑道:“你想得可够多……那是给你准备的。”她闻言有些怀疑:“有些事情,说不清的。”沈怿长长地嗯了声,“那倒是……比方说你和傅家大公子……”见他又要旧事重提,书辞忍不住龇牙去捂他的嘴,“行了!”……管事和高远习以为常地站在旁边等他俩争论出个结果,最后自然是没有结果。马车等候多时,总归是要走的,反正两家离得不远,偶尔也可以见面,和许多人天南地北的距离相比已经算不上什么了。书辞坐上马车,在那一瞬忽然就想起当日与言则说过的话。她好像也是这样安慰他——反正都住在京城,大家随时能见面的。只可惜,他们却再也没有机会,再见一面了。车夫甩起鞭子催马前行,出了肃亲王府,沿着安定门大街朝南慢悠悠的驶着。昨日下了雨夹雪,冬天的地面不容易干,车轮子碾上去还有水声。清幽的石板上覆盖着一层水色,倒映出街道两旁的店铺来,或有酒旗飘飘,或有灯笼摇曳,摩肩擦踵的行人把水洼踩得清波荡漾。镇国将军府在仁寿坊,灯市街以北蹲了两个大石狮子的地方便是了。和王府的规格不同,这里仅仅只是气派,而且还是中规中矩的气派,不敢有半分逾越,不像沈怿的府邸,摆在那儿就是一副威严雄伟,富丽堂皇的模样,由大门都能感受出屋主人的脾气。书辞由扶着紫玉的手走下马车时,将军和将军夫人已在府门前等了有一阵子。沈怿的名声不好,在朝堂上也是从老到少几乎都得罪了个遍,唯有这位老将军对他还不错。许是念及他年少轻狂时,曾在自己麾下同袍杀敌的缘故,所以尽管沈怿说话从来不客气,他听过了也只是笑笑,颇有几分长者对待晚辈时的迁就与纵容。夫妇俩都是和蔼慈祥之人,尤其是将军夫人,大概是因为膝下没有女儿,对书辞的到来显得十分欣喜。“你就是言姑娘吧?”见她含笑着伸出手,书辞也就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傅夫人笑眼弯弯地打量,“模样可真讨喜。”她年岁偏大,四十好几的人了,同样是世家出身,在某些气质上和陈氏有几分相似,可瞧着并不严肃,反而是一副平易近人,很好相处的样子。书辞颔首致歉:“给您添麻烦了。”“不碍事不碍事,王爷和我们也有十多年的交情,都是看着他长大的,这点小忙不过举手之劳。”将军夫人挽着她的手往里走,“你的事我听他提过一些,是言家收养的吧?还没找到亲生父母么?”深感沈怿办事太不靠谱,半真半假的说了多少也没提前告诉她,书辞只好斟酌着开口:“还没。”她闻言颇为遗憾:“那真是可惜……”说话间,傅家夫人已领着她来到房中,屋子是特地收拾过的,里里外外透着些大家闺秀味道。夫人仔细地询问她的意见,要添什么,摆什么,有什么喜恶,那份热情,简直让书辞受宠若惊。“咱们也算是有缘分了。”她坐在床边,轻轻拍着她的手,“一开始陈家人来和我说媒,就是说的你。那会儿我已经瞧过你的画像,一看就知道是个乖巧懂事的姑娘。”被她这一通夸,书辞反而有些赧然。傅夫人惋惜地轻叹:“尽管当时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