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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茧壳的掌心轻轻刮蹭着她冰凉的肌肤。***摩托车停在卫生院门口,陈逸下车,薛山拔下钥匙,车灯骤熄。他跨|下车,道:“走吧,我送你到门口。”陈逸没说话,微微垂着头走在前面,他紧跟其后。综合楼一楼那盏路灯这几天出了问题,一闪一闪,忽明忽暗。走到半路,路灯突然罢工,眼前仅有的光亮彻底消失。四下一片漆黑,在黑暗里静静站了两秒,薛山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却发现陈逸一动不动,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他轻声喊她:“陈逸?”她背对着他而站,身形单薄,长发飞扬。她今晚有点反常,薛山感觉得到。他几次欲言又止,因为觉得自己并没有立场去询问和争取什么。静默半晌,陈逸转过身来。手电筒光束打在地上,两人的身影一半晕在光亮里,一半晕在夜色里。他看不太真切她的表情,她也看不清他的。两道目光在黑暗中交汇,似乎藏着千言万语,只是找不到出口、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契机道出。“我有些事情想问你。”她终于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疏离。薛山刚要张嘴,又听她道:“你别着急答应,因为这些问题,可能你一点也不想回答,或者......你无法回答,也不能回答。”她的声音像把利刃,一剑一剑,刺在他身上。可即便如此,他还是答应了,说:“好,你问。”陈逸静静看着男人黑暗里的轮廓,心中思绪万千。她该问什么?问你为什么跟缉毒警察要好?为什么认识有恩于自己的吉爷?问你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还是......彤彤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太多了,太多了。他像个秘密的承载体,装着常人无法忍受的过去。你确定要亲自撕开这些伪装,逼他用最真实而痛苦的样子面对你吗?良久,陈逸深深呼出一口气。她突然笑了下,说:“算了,不问了。”薛山静静凝望着她,“为什么不问?”她又笑了一下,但薛山看不到这个笑容,只能听到她微弱的声音。“我原本觉得,如果两个人要在一起,彼此之间也许不应该有太多秘密和隐瞒。”他心跳骤然漏掉一拍。“但是,当我尝试着想去把这些疑惑都解开时,又忽然发现,好像也并不是那么重要了。”他呼吸一滞,只觉得体内流窜的血液像是突然停了一瞬,脑袋里嗡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所以,我不问了。”陈逸定定望着黑暗里男人的轮廓,轻声道:“你呢?你有什么想问的吗?”太静了,四周太静了。一直藏在云层背后的半弯皎月,探出脑袋,静静看着夜色中这一双人影。回应她的,是一个结实而有力的拥抱。☆、27风停了,淡淡的月色笼在两人身上。男人手臂箍紧陈逸的腰,手掌包住她的后背,guntang的身体贴靠着她。静静伏在他肩头,鼻息间全是他身上的味道,这味道在她肺腑里盘根错节、安营扎寨,也许一辈子都将挥之不去。静默中,薛山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能说什么。所有言语都不如身体的紧密相拥来得真诚、热烈,脑袋里空白一片,只剩下一个声音——你不能放开她,一辈子都不能。良久,他松开手,垂眸凝视着近在咫尺的人,抚了一下她的头发。“冷不冷?”他轻声问。陈逸摇头。他捧住她垂在身侧的双手,拢进掌心,慢慢收紧。“走吧,送你回去休息。”十指交握,他们并肩而走,没走几步,身后传来一声轻喊。“芋头......”陈逸倏地停住脚步,慢慢转身。摩托车前方的空地上,栖了一辆银灰色轿车,方才看到没做多想,卫生院门口向来会有人在夜间停车。车门关上,余笙笙裹着一件深色长外套走过来,边走边小心翼翼打量陈逸身边的男人。陈逸听见她可怜巴巴的声音:“芋头,你去哪儿了,我等了你几个小时。”“认识?”薛山低声问。陈逸点点头,“我好朋友。”余笙笙走到他俩面前,微弱的光线下,她看见了两人紧握的手。“怎么过来了?”陈逸实在疑惑。“我——”余笙笙瞥了一眼薛山,声音有气无力,“我有事找你,下午过来的。”陈逸看着她,“来找我怎么不打电话?”“走得急,忘带了。”“你就一直在这等着?”“嗯。”短短几句话,陈逸明显察觉到她心情很不对,就连看见她跟一个陌生男人牵手走在一起,也没什么反应。松开薛山的手,陈逸说:“你先走吧,我们自己回去就行了。”薛山看余笙笙一眼,目光落向陈逸,“好,有事电话联系。”摩托车轰鸣着离开。陈逸打开手机电筒,定定看了光影中的余笙笙几秒,说:“外面冷,回去再说。”***电磁炉“呜呜”运转着,汤锅里沸水翻腾,白烟袅袅。陈逸从厨台下拿出一把挂面,抽了一股扔进汤锅,黑色木筷伸进面汤里搅了几下,她才慢慢转身,看向身后缩在床角的人。“跟叔叔阿姨说了吗?”她轻声问。余笙笙双手环住小腿,下巴搁在膝盖上,摇了下头。“你打算怎么做?”陈逸问。还是摇头。余笙笙怀孕了。拿到化验报告后,她脑子里瞬间空白一片,在医院楼下的花园里独坐了很久。有什么好想的?生下来呗,反正都要结婚了。她这样告诉自己。但很快,心里又出现另一个声音——你自己都还没长大,跟个孩子似的,幼稚、不成熟,你能养好一个小生命吗?你不是一直计划30岁才生宝宝吗?这几年要专心提升事业,多挣奶粉钱,将来才好给你的孩子一个优渥的成长环境啊。而且、而且你现在跟周子川感情出现了裂隙,能不能走到婚姻殿堂还是一码事,你确定要留下这个小生命?她想了很久,也一个人默默流了几场泪。不敢告诉任何人,因为害怕受人劝阻,更害怕万一自己真的悄悄去做掉了这个小生命,没法面对关心疼爱她的家人父母。她经常陪父亲出门遛狗,每每看见小区里抱着孙子孙女出来散步的老人,父亲眼里尽是羡慕,一直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