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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华套房,留作新人当婚房用。余笙笙怀着孕,周子川谢绝了一切形式的闹洞房,想让她睡一夜安稳的觉,明天还有的忙。但在凌晨两点十几分时,余笙笙还是被电话吵醒了。她眯着眼摸到床头柜上的电话,看清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疲懒地摁下通话键。声音昏昏沉沉:“喂,芋头。”电话是陈逸打来的。那头静了几秒,传来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笙笙,你能来我房间一趟吗?”听着不对,余笙笙睡意清醒了大半,“怎么了芋头?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一楼之隔的酒店房间里,陈逸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冰凉的地板贴着她的侧脸,握着电话的手,在细细颤抖。作者有话要说: 淡定。☆、55黑夜广袤无边,在寂静的城市上空悄然蔓延。救护车在二十分钟后赶到,周子川抱起陈逸往楼下走,余笙笙紧跟在他身后,眼泪不停地掉。接到电话后,她披了件外套就往陈逸房间跑,周子川被她的动静惊醒,问清情况后,也急忙跟了过去。看到陈逸的一刹那,余笙笙眼眶瞬间就红了。她脸色刷白,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一手紧捂住腹部,疼得似乎连站都站不稳。上了救护车,出诊医生做过初步查体后,高度怀疑是急性阑尾炎,且很可能已经穿孔,担心陈逸因此而发生感染性休克,已在她手背上打好留置针,开始悬挂点滴补充液体。路上,她嘴里断断续续冒出几句话来,不知道说的什么。余笙笙努力凑近她唇边听了半天,还是听不清。“芋头你在说什么呀?你会没事的啊,我在这呢,我在呢。”她哭得梨花带雨,眼睛肿了一大圈。“我已经给小山哥打电话了,他应该正在赶来的路上了,你别怕啊,我们都在呢。”救护车飞快地穿梭在静谧的城市街头,不夜的霓虹灯光从车窗外一闪而过。余笙笙哭累了,趴在周子川怀里,一下一下抽泣着。入院后,紧急做了各项检查,医生给出诊断:阑尾炎急性穿孔伴腹膜炎。必须尽快行手术治疗,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阑尾炎余笙笙听过,很熟悉,可什么穿孔什么腹膜炎的,她只觉得又陌生又可怕,一个劲问医生陈逸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办公室里,值班医生尽量简明扼要地跟余笙笙交待了病情,以及手术相关情况。没有家属,薛山又不在身边,手术同意书只能余笙笙签。落笔的时候她手一直在抖,边写边嘴里默念:没事的没事的,手术做完芋头就会好起来了,一定会没事的。一起准备就绪,陈逸被推入手术室。余笙笙和周子川跟着送到手术室门口。看着冰冷的手术室大门缓缓阖上,余笙笙靠在周子川怀里,眼泪控制不住又落下来。“芋头会没事的吧?”她今天反复问了好几次这个问题,问医生,问周子川,问自己。安静的走廊上,电子时钟走到了四点整。凌晨的医院一片岑寂,空荡的世界,只剩下手术室里隐约传来的仪器声响。***手术顺利结束,陈逸被送回普通病房。等她彻底清醒过来时,天光已亮。身体稍微一动,腹部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感。是麻药的效用过了。鼻腔里有一股异物感,反应两秒,她察觉出是鼻氧管。她静静打量了一圈周围环境。这是个双人间,病房里很安静,她住的靠窗这一面。邻床的位置空着,但床头柜上摆放了不少私人用品,估计病人是出去了。一阵风吹来,窗帘“呼啦”一声扬起,又“啪”一声闷声吸到墙上。一道熟悉的身影快步从卫生间出来,径直走向窗台,动作轻柔地关严窗户,没发出一点声响。风停了,病房里更加安静。男人有所感应般转过头来,与一道疲惫的目光碰上。她静静看着他,目光随着他的动作而游移。待他走近了,停在自己面前,落座在床沿,陈逸才开口问:“什么时候来的?”声音轻得不像话。干燥温暖的手掌覆上来,轻轻拨开她额前湿濡的碎发,别到耳后。“没多久,一会儿。”他声音沙哑,带着深沉的疲惫感。陈逸忽然笑了一下,牵扯着伤口隐隐作疼。察觉到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薛山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别动,好好休息。”她目光澈然地望着他,苍白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没多久是多久?”他们之间,好像总在进行这样的文字游戏。乐此不疲。“我到的时候,你刚做完手术。”他如实回答。陈逸深呼吸一口气,定定望着他,“吓到了吧?”薛山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有粗砺的指腹,在温柔刮蹭着她清瘦的脸颊。他是真的吓到了。接到余笙笙电话之后,大脑瞬间嗡鸣一片。他机械地穿好衣服起床,急忙打电话把方青野叫醒,让他早晨来送彤彤上学,然后一刻不停地拨打了好几个认识的电话,好不容易才租到一辆面包车,同意这大半夜的载他去市里。来的路上,余笙笙把医生的诊断结果告诉了他,并告诉他陈逸要做手术,边说边在电话那头掉泪。他木然地听着这些信息,脑袋里空白一片。片刻后,他低声安慰余笙笙:“你别急,会没事的,那边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彤彤呢?”陈逸没听到他的回答,又接着问。“方青野看着,没事。”陈逸点点头,目光一转,看到门口缓步进来的两人。见她醒了,余笙笙双眼通红,扑在床边讷讷道:“芋头,你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缓缓拉住余笙笙扶在床边的手,陈逸强打起精神,半开着玩笑说:“我这不是没事了么,别哭了,你可是新娘子,眼睛哭肿了得多难看……”顿了下,又道:“今天你们还有的忙,别在这了,回去睡一会儿。”看着他们脸上的疲惫和担忧,薛山也劝道:“先回吧,有我在这守着。”余笙笙又待了一会儿才和周子川一道离开,让薛山有情况随时跟他们保持联系。他们走后,窗外的晨光越发明亮。陈逸问:“几点了?”看了眼手表,薛山说:“快七点了。”点点头,她又问:“你饿不饿?”薛山摇摇头。她又一连问了几个不咸不淡的问题,明明很虚弱,但就是停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