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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泪,看着自己的相公变作骇人蟒精一点一点吸食着自己的数百年修为和尽数精元。蟒精笑得几乎忘形,摸摸嘴消失在了夜色里。她执迷不悟,现下却是明了。所谓夫妻一场,不过是逢场做戏,最后为他人做了嫁衣裳。可惜她还不知道其实真正的姻缘所寄却被她伤得体无完肤,寸寸心凉。可怜濯墨,往日的一点一滴皆化作了无情的锁链日日将他鞭笞。他自责到了极点,似乎人生只是为了报这血仇而活着。终有一日濯羽溪溪水十里血染,青叶谷内哀叫声三日不绝,几将修得魔道的千年蟒精被一浑身是血的男子活活扒了皮,斩成寸段浸在了溪水里。濯墨内丹已毁,待到诛了那蟒精亦是喷出了一口鲜血,栽倒在了白羽坟边。周围乡民这才知此前种种皆是那蟒精作怪,而此时已有勇士将妖物诛杀,不由结伴去看那勇士如何。如何?濯羽早已咽了气,却没有化为原形。诛杀蟒精的功德除去了他的妖籍,他已经是个人了。乡民们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演绎了一段凄美传说:从前有一白鹤常伴一少女,后来那少女为蟒精所害,不想那白鹤原是位少年,恢复人形为爱人报仇杀了那蟒精,最后陪在那少女坟边随其永世长眠。人人皆说故事都是编造的,然而谁知唯有那故事才是真的,而所谓的现实生活却都是骗人的。只是这故事远不及真相那样凄美,为鹤十年相伴,濯墨个中滋味,与谁人言说。落枫似乎也得到了报应,他存在的所有痕迹都被抹掉了。他骗了白羽十年,也将自己的一生骗做了一场无端云烟。白羽到了最后也没有明白濯墨的苦心,她不爱他。传说流转了七百年,故事也开始传得不像样子,就连当事之人也早已遗失了这段回忆,但刻骨铭心的伤痛依旧潜伏在灵魂的最深处,成了难以了结的宿世机缘。原是白羽,今是李芸,这次她没有被蒙住了双眼,她倾慕着谢含真,谢含真又何尝不眷恋着她。只是一道礼法权术的巨大鸿沟将他二人远远隔开。她似乎永远也躲不开落枫的纠缠。被陆风渺化为齑粉的那张藏花笺谢含真永远也见不到了。“十年日日如隔世,不胜思量。犹忆昔年,朗声醉,春衫薄,执笔相顾笑明媚。思至深处泪亦涸,此生明灭难由心。梦中相见不敢言,凝噎泪低垂,镜花水月空自扰,亦不求相知。一道尊席,叩谢师恩。二道台甫,明灯渡我身。三道慧鉴,此生无所憾。四道,四道慕郎,今生难再,以此为念。”原来他所受的相思难言之苦,她亦是亲身体会了一遍。白羽曾对白鹤身形的濯墨说:“走吧,我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她又对落枫痴痴迷迷说着那些情话:“我们要生生世世相伴。”不想一语成谶,曾经的诺言变却了诅咒,白羽一念过错,她与濯墨便七百年错过。一个七百年,下一次相遇又会是多久?或者,魂飞魄散,那些绳结便一把火烧去,也作无痕。李芸曾经恨自己执念太深,早早耗尽了她与谢含真的缘分。到底是谁的执念深于青叶谷底,濯羽溪涧。可叹世间痴情人。往事氤氲散去,只留下了又一个血色的现实。“芸儿,你还在吗?”谢含真看着眼前的一片空旷,不知李芸身在何处。他的声音喑哑却是温柔到了极点:“别怕,芸儿,我来了。”李芸青白的脸上覆上了斑驳血痕,谢含真吻着她,似乎定格在了此处。汩汩奔流的热血染红了她胸前的白鹤团绣。他的一张脸没了血色,青白的嘴唇在她唇边翕动着,似乎在说什么。“悦之何求。”爱你还求得到些什么。作者有话要说:ing……李芸谢蕴,白羽濯墨,这段支线是影射主线的。所以,回忆杀又要来了。想看陆风渺吃瘪的有吗?想看医仙大人不为人知的小秘密的有吗~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啊,没有就算了啊~调戏读者日常:bingo~第23章鹤行成双西风拂起陆风渺的衣摆,倦倦夕阳洒了大半个院子,照着地上躺着的一众人。唯有谢含真的血汩汩涌动着,血潭无声蔓延。周围众人再过一炷香的时辰便要醒了。陆风渺本欲以血抹唇也将李芸复活了,不想那谢含真已然舍了命去陪她了。他微微皱了眉,却见伏在地上的李芸魂魄与刚从尸身上慢慢抽离的谢含真魂魄皆慢慢飘起,浮在了半空中。二人对望,金色余晖中飘渺半透,静谧得恍若隔世。他们身下正是二人紧紧拥吻的尸首。爱本是天地间最强的咒语。纵是天意造化,亦是难阻我心。飘渺魂气散去,人形却是拢成了一双仙鹤之状。陆风渺颔首缓和了神色,他微微弹指,两滴血珠落于眉心给一双仙鹤点上了额上丹红。仙鹤脚下瞬间起了祥云,两鹤展翅,脖颈交摩良久,终是化作了仙君仙子相拥云头。尽数记忆席卷而来,他二人却是笑中含泪,千言万语化作了心中激荡,无需再言。今后再无生离,再无死别。所谓李芸的一段天命,原是如此造化。谢含真初见李芸所言的第一句话,便是说言芸草可以死复生,是仙草。李芸自愿入阵永天无极阵法,愿魂飞魄散以救家父及一众生灵。她又何尝不是死而复生,修得仙根。如此看来,处处皆是机缘。二人躬身向陆风渺行礼后,他牵着她的手,一步一生祥云,转眼间化为一双交摩盘旋的仙鹤,消失在了遥远的天际。只留下了祥云朵朵,映在瑰丽的霞光里,覆上一层梦幻的暖橙色。陆风渺抱着莲信亦是在霞光中一闪而过。凡人自有凡人的造化,剩下的事便不用他们cao心了。自此凡间多了一段曼妙的神话故事,亦多了个和尚——张凌还阳后全似换了一个人,径直投奔归宁寺出了家。原是假道士,今为真和尚,他也该有一段不苟且的人生吧。归宁寺外繁荫之处,大片荼蘼花开。小径幽深,两侧花盏一如繁星璀璨。春日将尽了。莲信将脸颊埋进了陆风渺怀里,略微粗糙的质感伴着淡淡的血腥味道,她隐忍着自己的狡黠笑意,合眸装作未醒。她不禁腹诽:“就知道你一向口是心非。”莲信却是不知陆风渺含笑轻叹。因为他骤感怀中升温起来。少女娇羞,倒是惯于guntang了面颊。多少年未曾改变。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