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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以后岂不是人人都能往我们红昆挤?一个半路出家,呵,说半路出家都是抬举了她,一个学了不到半个月的外行人,凭什么进我们的红昆?天赋?不可能的事情,学昆曲再有天赋也是白搭,没有基础,没有十年功,再有天赋也是个花瓶架子。唱功她有吗?身段她有吗?不说这些最基本的,她能欣赏得来昆剧吗?我没有歧视的意思,曾实你摆什么脸谱?我们红昆不是不欢迎热爱昆曲的人,但是得有门槛,猫猫狗狗都能进来,那国家培养扶植我们做什么?还不如选择外面业余的昆曲社。”曾团长说:“老霍,我还是那句老话,你这人太武断。那女孩真的是根好苗子……”“呵,好苗子?我听珊珊说,都二十二了。二十二这个年龄来学昆曲?老天爷再赏饭吃,她的嗓音,她的体型已经完全定型,现在要改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曾实你再想气青昆的老柳,也不至于这么异想天开吧?科班出身的好苗子那么多,你不挑?非在路边挑个什么都不懂的?你看看我们红昆的珊珊,哪里不好了?能吃苦耐劳,又勤奋刻苦,正正经经的科班出身,在戏曲学校里成绩也是名列前茅,现成的你不抓紧培养,反而挑个乱七八糟的网红?”曾团长一听到老柳两个字,整个人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来红昆次数不超过一个巴掌,现在我要收个好苗子,你非得来砸我场子,非要跟我过不去。”“你是团长,但也不能一手遮天,你收个网红进来,有考虑过其他辛辛苦苦进来的人的感受吗?一句有天赋就可以否认他们的努力吗?你这样让红昆的其他人怎么服你?要进来可以,给我走正经八百的方式。我们剧团的财务招进来都是笔试面试公示一样流程都不能少的,现在你招的是剧团的根本,是演员,要上台表演的旦角,你就不怕砸了我们红昆的招牌?”处于话题中心的人物沈禾显然很冷静,低声问唐慈:“老霍是什么人?”唐慈也有点懵,说:“霍姨是我们红昆的副团长,就挂个名,平时不管事的,一年里也很少来红昆。刚刚我都没见着她,没想到今天居然来了。”说着,她怕沈禾担心,又安慰道:“没事的,曾团长决定的事情,霍姨再反对也没办法。”第21章有了徐京墨的提醒,沈禾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唐慈还在安慰她,她已经拨开人群,进入话题中心,噙了抹微笑,朝曾团长点点头,随后又说:“各位早上好,我是沈禾。”红昆里有不少人没见过沈禾,此时见到一个陌生女孩贸然出现,都不禁投向打量的目光。若干道视线停留在沈禾身上。沈禾有过当主播的经验,面对上万的在线观众也能处变不惊,如今这些视线的打量自然也是淡定自如,没有任何怯场的表现,相反十分从容不迫。霍副团微微惊讶,暗想这个女孩儿的台风倒是出奇的稳。这样的想法也仅仅是瞬间。她始终不愿相信这世间有学了不到半月的昆曲的人能有资格进入红昆,她当年一步一步地爬上来,多少血泪多少汗水自然不必提,昆曲这门学问,这么艺术,阳春白雪,门槛高得可怕,不是天赋两个字就能轻而易举地抹去。曾团长将霍副团的神色尽收眼中,也不再和她抬杠,朝沈禾招招手。“沈禾,过来。”他拍拍沈禾的肩膀,说:“来,给大家介绍下,沈禾,我发现的好苗子。”“是不是好苗子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洪敏,王舒,你们能接受一个半路进来的门外汉当师妹吗?不用怕你们团长,有我给你们撑腰,实话实说。”被点名的两人面面相觑。对于他们而言,新进来一个空降兵师妹,说心里没疙瘩是不可能的,但是团长与副团长之间的斗争,他们都不好站队,只好打哈哈地说:“只要是有真材实料的,我们都欢迎。”曾团长就等这一句,一拍手,说:“成,老霍,我也不跟你吵。你的判断过于武断,沈禾是不是好苗子,等你看过再说。唐慈。”“在的!团长!”曾实说:“今天四楼轮到哪个剧团使用?”唐慈说:“是青昆。”曾实又说:“我下楼和青昆商量,今天舞台让我们。老霍,你所说的我都有想过,只是能得老天爷赏饭吃的人寥寥可数,我难得发现一个,我不可能会眼睁睁地放弃。现在不好说,一切等沈禾上台演一段折子戏后再说。我们红昆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但能进来的绝对是有真才实学,这样才能对得起老祖宗流传下来六百年的文化积累。”作为红昆的团长,因着和青昆不合,曾实鲜少主动与青昆打交道,今天跨出这一步,红昆其他人也无话可说,还有些人倒是开始有点期待夸人次数一个巴掌数得过来的曾团长如此看好的沈禾究竟有多大的能耐。霍副团瞥了沈禾一眼,也不再多说。离戏剧文化节还有半年,青昆的柳团长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打算今年一定要以最佳的状态博得满堂彩。他和江楠商量着剧本,说:“有两点要注意,一最根本的东西不能改;二打板和唱腔也不能变。”江楠说:“我懂,我会侧重舞台效果。”“可以,还是你靠谱,小江啊,像你这种年纪轻轻还懂得欣赏传统美的姑娘家不多了。京墨那小子就是眼瞎,看不到你的好,总有一天他会后悔的。你也别……”话还未说完,柳团长从长凳上倏地蹦起。“红昆那混账老头居然敢过来!又想来踩场子了!”说完时,人已经精神矍铄地三步当两步地奔到曾团长面前。青昆的人习以为常,还有不少带上耳塞,准备十分钟后再摘下来。江楠对唐彬说:“去把七爷叫来,不然今天不用排练了。”唐彬连忙应声,悄悄地从门口溜走搬救兵去了。果不其然,两个剧团的两老一碰上,嘴一张,火花四射,倘若能有特效,恐怕是惊涛骇浪,天崩地裂了。江楠也不劝阻,数着倒计时等人来救场。没一会,便有一道人影匆匆而来。即便是步伐匆匆,可也丝毫不损他自带灯光效果的风采。江楠眼神微深,脸上随即换了一副表情,笑眯眯地过去说:“柳叔和曾叔又吵起来了。”徐京墨微微颔首。江楠说:“好像是因为红昆来了个新人,曾叔想借用舞台一会,柳叔自然不肯,他们已经吵了十分钟,谁也不肯让步。依我看,这一回曾叔确实有点过分了,四楼舞台的使用两个剧团早已商量好,日程表上也贴着的。红昆来的新人也不过是个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