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阉人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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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桂花可开得真好,贵妃娘娘当真雅兴……” 蔺紓往开口说话之人的方向瞥了一眼,原是个不起眼的小嫔妃,如今正挂着讨好的笑使劲奉承上座的宸贵妃,她不禁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狗腿子……” 就她那破烂出身,还谈何雅兴?当真是笑死人也! “meimei谬赞了,本宫也是见着这桂花盛开,风景甚美,才邀meimei等人来一同观赏罢了。”宸贵妃含笑回应,而后又往蔺紓那儿探了一眼,见她神情不耐,唇边笑意更深。 “公主可是觉着这赏花无趣?” 听到她发问,蔺紓抬头,看了几眼凉亭外盛开的桂花,收回视线漫不经心的回说:“这御花园里日日那么多花要开,本宫又不是无事可干,若是日日都得赶来观赏一回,岂不得累死?” 宸贵妃听懂了她的弦外之意,登时脸色有些挂不住。 她这意思不就是说自己闲得没事找事干吗? 这死丫头,果然伶牙俐齿,只不过…… 只见她抿唇笑了笑,收起了方才的僵硬:“公主说的是,赏花就好比看戏,这戏看多了会腻,这花赏多了也自然会腻。” 蔺紓不屑与她交往,人来也来了,花也“赏”了,这出戏唱得也差不多了,便打算离开。 “本宫一介俗人,不爱赏花,至于这等风雅之物还是留给各位娘娘们好好观赏去罢。” 话毕,连个礼都懒得与上座的宸贵妃行,便起身离席。 “公主慢走。”宸贵妃送了一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然后回头看了身边的宫婢一眼。 宫婢与她的视线对上,顷刻点了点头。 宸贵妃收回视线,装作若无其事一般继续同其他嫔妃饮茶赏花说笑。 “这花当真是熏人……”蔺紓走出凉亭后便掩帕遮住了鼻子,不悦嘟囔道,漂亮的细眉深皱,看起来很不适应。 才没走出两步呢,突然就迎面撞上来一人,撞得她“嗳呦”唤了一声痛。 睁眼发现冲撞自己的人是个样貌丑陋的黄门,她气一上来,厉声斥道:“狗奴才,你怎么……” 紧接着她蓦地停住了嘴,只因眼前之人看起来不大对劲。 眼前黄门未戴礼帽,而是披着一头乱发,如今正睁着赤红的双目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唇边挂着诡异的笑,眼里尽是毫不掩饰的贪婪,看得人心里直发毛。 蔺紓心里一紧,下意识的警惕后退了两步。 “美人儿……美人儿!”他突然痴笑起来,往前朝她靠近两步,双眼发亮,犹如看见了什么宝物似的,猛地朝着她身上扑去。 “啊!!” 蔺紓躲避不及,被他扑了上来压在地上,顿时大惊失色,惊慌尖叫。 “公主!!”落雪寒梅被吓破了胆,连忙冲上前去,一人推搡那发了疯的黄门,一人将蔺紓抱住护在怀里。 女子到底不及男子力气大,何况眼前之人如同着了魔似的,俩人竟是一齐使力都无法将他推开。 “你这下流胚子!还不快放开!” 凉亭里的宸贵妃听到动静后,一脸疑惑模样,立马侧头吩咐身边的宫婢说:“快去瞧瞧,前头怎的闹闹呼呼的?怕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宫婢很快便跑了回来,只见她一脸惊恐,大有不嫌事大的架势,扬声冲众人道:“不好了!奴婢方才看到淮姝公主正被一位公公欺辱!” “什么?!”众人大惊,霎时面面相觑。 宸贵妃领着人走来时只见蔺紓被两个宫婢护在怀里,方才宫婢口中的公公正疯了智似的不停扒拉着她。 愣是率着众人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子,她才如同反应过来似的,抬手指着周围的奴才,扬声骂道:“你们这些蠢材!还不快上去帮忙!” 周围人听了她的吩咐才动脚上前。 听说宸贵妃在御花园设宴赏花,宪元帝下了朝后便借此邀几位大臣并皇子到御花园里共赏美景。 哪知领人来到御花园时,却看到如此混乱的一幕。 好好的御花园成了个戏班子,哭叫声辱骂声四起彼伏,现场那叫一个鸡飞狗跳。 “都在闹什么!”宪元帝再看不下去,蓦地怒吼一声,正看戏看得起劲的众人发现来人是他后立马跪了下来。 宸贵妃走了过来,先是冲他行礼,皱着眉心故作担忧样道:“陛下息怒,不知为何竟有位公公发了疯,光天化日之下便对淮姝公主乱动起手脚来……” 听清后的蔺暨心中大骇,急忙上前查看,见到众多奴才也拦不住一个人,心中暗骂一句废物,立即抬脚狠狠踹开扑在幼妹面前神智癫狂的黄门。 被解救出来的蔺紓浑身上下没一个好处,衣裳领口被扯毁,发髻也早在挣扎间脱落,满头首饰散了一地,脸上精致的妆容哭花了大半,脚上的鞋子也不知去了何处,仅剩一只孤零零的凤头履挂在脚上,看起来好不可怜。 蔺暨将她从地上搂起来,立在她身前为她遮挡去众人的视线,双手捧着她的脸柔声安抚说:“没事了,阿元别怕……” “呜……”才从险境里脱身出来,蔺紓又惊又怕,如今见到他之后,方才觉得有了依靠,不由得委屈哭倒在他的怀里。 听了事情原委的宪元帝往兄妹俩的方向看了一眼,拧眉扬声道:“把那阉人给朕抓起来!”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那个不知死活的阉人敢如此胆大包天! “陛下,便是此人。” 那黄门被人带到宪元帝跟前,蔺琮侧头看了一眼宪元帝的脸色,然后突然上前一步往那黄门心窝上狠踹了一脚,厉声骂道:“下流东西!谁给你的胆子!” 那黄门被他一脚踹翻在地,口中嗳呦几声,接着没过片刻便晕死了过去。 宪元帝没好气的睨了蔺琮一眼,然后摆摆手命人将那晦气的东西拖了下去:“给朕弄醒了好好查查!” 却说蔺紓窝在蔺暨怀里哭了半响,睁眼时却发现盍邑竟是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思及方才的混乱,深觉不堪,便将脸埋入了兄长的胸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