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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行的位置,其实这是一个不适合打招呼的角度,因为一般人都习惯迎面的点头微笑,我的脚步并不轻盈,这让我在离她半步距离的时候被她发现了,她看着我,脸上挂着我熟悉的笑容,我紧张的情绪放松了一半,放松到刚好够我可以平稳说话的位置,我开口讲的第一句话是问她家住哪里,现在想来这是一个糟糕的开场白,不过当时我就是这么说的,而她也认真的回答了我,那个地址详细到甚至包括了门牌号。其实我这个糟糕的开场白里隐藏了一个阴谋,她不管回答我家在哪里,我第二句话已经准备好说“好巧啊,我家也在附近”。当她听到我第二句话时,一丝惊讶在她脸上闪现,之后又被微笑代替了,我说要不一起走吧,她点点头,从哪天起我终于知道这个让我魂牵梦萦的女孩名字叫萧黛,人如其名,温润如玉。我们跨过红星桥,我一直陪她走到了政府街,她指着一个巷子对我说要分路进去了,站在巷子口的我对于这样的戛然而止不知所措,停顿片刻,还是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延长同行的距离,于是只能停下脚步,目送她走进巷子,在确定她身影消失在巷子深处之后,我才转身朝家走去。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常常用这种“偶遇”的方式和她同行,当我察觉出她并不排斥这种“偶遇”的同行后,以前那颗包含各种揣测的心变得从容起来,在无限接近她的过程中,我体会到了生命里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这种感觉不可名状,如春雨沐面,微风绕身。我们就这样同行着,在外人眼中,我们的关系一目了然,但我们之间却还保持着若即若离的状态。一切都很好,我们只是缺少一个契机,而那个契机何时出现,我猜不到也懒得去猜。两周之后的一天,英语老师在课堂上大发雷霆。在她激动的表述中眼镜一次次滑落到鼻尖的位置摇摇欲坠,于是我全神贯注的等待着听她眼镜掉落在地上发出的清脆声音,但她一次次破灭我的期待,总是在千钧一发之际又把眼镜推回到原来的位置,这让我颇为遗憾。后来她越骂越厉害,直到所有人都把头深深的埋进课桌上的书堆里,她才发泄完心中的怒火。其实她的怒火归根结底只是因为我们班英语月考年级前十的人数只有三个,而她心中的“假想敌”一班竟然有四个之多。其实她大可只把英语拔尖的那几个女生单独叫到一边训斥,这说到底都是她们几个人的责任,但她偏偏要拉上一个班的人。这对于我这个长期英语不及格的人而言,是一种不公平的待遇。那晚我们都没有好果子吃。在骂完我们之后,老师叫英语科代表去分发试卷准备讲评,英语科代表的脸涨得通红,悄无声息的完成着老师的指令。我看看时间,离下课还有十分钟,想想十分钟之后,我就会重获新生,心情便又开始荡漾起来。老师一道道题的分析,我玩弄着手里的钢笔,心不在焉的等待着下课铃声响起。在漫长的等待后,我终于听到了那急促而有力的电铃声,伴随着铃声安静的教室里也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老师显然察觉到了异样,于是她把水杯用力拍在讲桌上发出“砰”的一声,那声音像包公拍下惊堂木一般,立马产生了巨大的震慑作用,窸窸窣窣的声音在一瞬之间便消失无踪,整个课堂只剩下她的声音,至高无上的回荡在教室中。教室外,外班的学生一个个从窗前走过,他们望着我们说说笑笑,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我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头看着试卷,但那试卷上红色的大叉让我心情愈发糟糕,这万恶的英语课已经让我有了生无可恋的感觉。老师讲评完最后一道题后,不紧不慢的拧开水杯,细细的嘬了一口,从喉咙里吐出两个我们期待已久的字来——“下课”。走出教室后,拉闸的保安正打开电箱准备熄灯,看到黑压压的出来这么一群人,他又把手缩了回来,无比惊讶的望着我们。下楼后,我径直的往车库走,今晚没有小黛同路,我便没有慢条斯理步行回家的心情。自行车踏板感觉有些问题,踩上去吱呀作响,我心里诅咒着这倒霉的一天,什么事情都让我遇上。我踩着这辆吱呀作响的车一路骑到校门,在校门处我看到了一个熟悉身影,她抱着书本站在那里朝我挥手,我仿佛看见了自由女神,一手拿着火炬,一手抱着。我从车上下来,刚才吱呀乱响的车便安静了下来,她指着我的车说:“你骑车回家?”,我顺手把车扔到保安室边上,说车坏了,她朝我笑着,我也笑着望着她,两个酒窝明朗的挂在她脸上,美得像夜色里的星星。“以后放学我们都一起走吧”,这句没有任何修饰和遮掩的话就这么直白的从我嘴里说了出来。“嗯”她点着头同意了,之前我想了千百遍如何表白心境,结果抵不上身历其境的这句有感而发。那晚我们一起走进蓬溪的夜色里,一天快要结束了,而我们的故事却从这时开始了。从那晚之后,我们每晚放学都一块走,自行车又重新被我锁在车库,任由蜘蛛在上面结网安营。她的教室在三楼,我高她两层,在这种背景下,造就了她等我,多于我等她的事实,这种情况有些另类,不过我们很快都适应了它。校门的路灯在右边,她喜欢抱着书本站在左边,她说这样我一出教学楼就能看见她,她是聪明的,灯光的却让她更加显眼。走出教学楼的那一刻也就成了我一天里最美好的时刻。记不清从第几次开始我用蒋焉的方式和她打招呼,站在右边用手点点她的左肩,不过她不像我那样笨,第一次就识破了我的把戏,瞪着眼睛鄙视我这个落了俗套的游戏。我们渐渐熟悉起来,笑声多了也就把拘谨赶跑了,一路上聊着不同的话题,没有一个晚上会重复昨晚说过的话题。回归园的灯光被浓密的小叶榕挡去了大半,只有街对面的灯光蔓延到脚下,她说她怕黑,所以我们从来没有从行道树下走过,虽然我想对他说我能保护她,但开不了口让她知道。.第7章第7章蒋焉要去成都集训之前问我有什么东西要带,我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到有什么需要带,直到三天之后才最终给了他答案。这个县城实在是太小了,所以我们养成了出远门之前问朋友需要带什么东西的习惯,我的第一双溜冰鞋就来自于一个很远的地方,在模糊的记忆里仿佛是一个满脸笑容的叔叔帮我捎带的。蒋焉,隔三差五问我和她发展的进度,当问到第三周我告诉他我们依然手指头都没碰在一起过,他便不再问下去了,他坐在花坛边上,趁打扫卫生的间隙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用两根指头拉着烟盒头上的一根透明带子将它绕烟盒一圈,一个完整的透明包装外层就被他分成了两半,他取出一支烟,上嘴唇撅着把烟夹在鼻子底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