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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根树枝一起抱着,我解开小黛的手,看见她印在我外套上的泪痕,傻痴痴的我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我只猜到了一个不好的结果,但猜不到产生这个结果的原因。“冯知……,我们在实验中学呆了快三年,不是在第一年认识,不是第二年认识,偏偏要毕业了,你出现了……,也许第一年认识,我们就会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在一起时间久了,就会失去新鲜感,就会讨厌对方,就会吵架,就会冷战,就会说恶毒的话伤害对方,就会不痛不痒的做陌路人……,但是现在……我看见你站在教室外等我,我会高兴,看见你端着两份菜绕过人群走向我,我会幸福,看见你为我撑起的伞把你的脸映成红色,我会温暖……”,我感到双脚支撑不住我的身体,浑身软绵绵的,就像一片羽毛,任凭哪里来的一阵微风,就能把我吹得无踪无迹,我慢慢抬起手,轻轻落在小黛肩上,我多想安抚那个起伏的肩膀啊,但无力的手却什么也做不了。“怎么了,”,心中的千言万语尽然被这三个轻而易举的字概括了,我应该说得更多一些,至少比小黛多一些,但那刻混乱的思想组织不了一句完整的话语来,我只看见那条一米宽的路仿佛是条正在变宽的银河,我在这头木讷,小黛在那头抽泣,我只看到远处车流不息却听不见声音,阳光依然明媚,它把我们的泪水照耀得晶莹剔透,小黛嘴里不停的说着,但我什么也听不见,只看到她起伏的肩膀和天空中还没坠落的太阳。我们坐在山岗上,小黛依偎着我,我把左手放在她肩上,风吹过我掌心的汗,我感觉到人生最刺骨的凉……。我们坐在山岗上,看着蓬溪城第一盏灯亮起,然后它像四面八方扩撒,直到万家灯火,黑暗淹没了我们的来路,我们远离了蓬溪,我想这黑夜不要再亮起,就这样和小黛安静的呆到永远。我总是想着这些不可能的事,而小黛最终还是会走,想起没有她的时光会什么怎样的惨淡和空白,心里又是一阵绞痛。小黛用肩膀撞撞我,然后把表放在快贴在我鼻子的位置,借着星光我看到了时间,我把她衣袖拉下遮住了时间,然后她朝我点点头,于是我们达成了逃课的默契。我和小黛用了一个晚自习的时间不停的讲着,从小时候的糗事讲到将来的理想,一会儿讲到笑,一会儿又哭起来,直到听见实验中学下课铃声响起。我牵着小黛往来路走,小黛却把我拉向另一个方向,我实在不敢相信这个柔弱的女子尽然比我还不怕黑。在穿过了一个养殖场场后,一条平坦的道路出现在我面前,在道路的另一头我隐约看见了汽车闪过的车灯,那些车灯很快就要照亮隐藏我和小黛的黑暗,我深深吸了口气,和小黛对视之后,向路口走去。我们像一对飞蛾一样,扑闪着翅膀,像灼热的光明走去,等那些光明把我们穿透。小黛说,今晚我们把以后的眼泪都流干净了,以后就不会再哭了,我望着小黛努力往回收眼泪,但小黛眼泪还是滴在了我的手背,小黛说这是最后一滴,是她作为女生的权利,而我不能再哭了,我笑着往边上一甩头,那滴眼泪就飞到了不知哪里的尘土。我们走过那条走了无数次的回家路,路过那些路过无数次的店铺,我们在街道上牵起了手,尽管我们穿着校服,尽管被异样的眼神打量着。多年后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记得这晚蓬溪街头两个早恋的高中生,违反校规逃课,恋爱,如果他们记得,又会不会明白在这“叛逆”背后隐藏着如何的波折。我和小黛站在她家楼下,我吻向小黛,小黛抬起头迎向我,我们紧紧的抱在一起,用生硬的技术承载着青春的爱情,我想起了那个只敢在cao场角落让我牵手的女生,那个在校庆的人群背后抱住我的女生,那个让我心神不宁寻找的女生,那个正和我唇齿相交的女生,她是仿佛是一片云彩,被一阵看不见摸不着的风吹进我的世界,也正如那片云彩的到来,她又被风吹出我的世界,我抱她抱不着,我抓她抓不到。我吻着小黛,直到我们都尝到了咸咸的苦涩,小黛走进楼梯间,我看到声控灯渐次在每个楼层亮起又熄灭,直到停留在小黛的楼层,我固执的等着最后那盏灯熄灭,当楼梯间再度黑暗的时候,我转身往回走,深深吸一口气,露水带着微凉撞进了我的身体,我忍不住回头看向小黛家,看见小黛那层楼的灯亮了起来,我知道那是小黛还在看着我,于是我跑向那里,当我站在她家楼下时,那盏灯终究还是熄灭了。.第16章第16章在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我不遗余力的说服我爸调到樟木县,但老爸在更早之前已经被老妈说服,这最后的希望在一开始就变得绝望。时间一天天的向那一刻逼近,在剩下来的时间里,我和小黛奇迹般的和这个残酷的现实脱离开,我们照样打闹,照样一起吃饭一起逛cao场,像一只在巨浪里快要颠覆的船又重新驶进了平静里。这在心理学上大概叫做“屏蔽处理”,在无能为力前面,这是我们唯一的选择。后来蒋焉和谢凯请我们去了一家蓬溪最高档的餐厅,在那个装修豪华的包厢里,桌上摆的层层叠叠,我想这大概花光了他们这学期所有的零花钱,要不是伤离别,这真是一顿不错的饭局,在以往我很少见他们这么铺张,我想他们大概更多是在庆祝我又回归到他们单身的阵线里吧。他们向我和小黛举起饮料,但却想不到说辞,说什么相亲相爱只会触景生情,“为期末考试干杯”,小黛说完一饮而尽,我们也重复了一遍,然后喝光了杯子里的饮料。蒋焉和谢凯是我和小黛恋爱的唯一目击证人,现在他们又唯一的见证了我们分开。蒋焉问谢凯还敢去追“娜卡”女神吗,谢凯吃一口菜,满嘴油光的说:“追,怎么不追,再不追,好的都让冯知祸害光了”,我和小黛相视而笑,在笑容里我看到自己在小黛眼中的倒影,圆寸头,招风耳。“请监考员甲分发试卷……”一月份,期末考试和凛冽的寒风一起来到,我们挪开桌上码得跟山一样高的书本,迎接那些试卷。在最后一堂理综考完后,天空飘起了雪花,这种在白天的降雪聚集不起来,每片雪花一碰到地面就立刻融化,尽管这样校园里还是被一种亢奋的情绪包围,我提前了十分钟交卷,出来时,小黛已经站在门外等我了,她说要不是监考老师不批准,她会只坐五分钟就交卷,反正考得好考得差她都不会知道答案,说到这里我们都听出了些异样,心照不宣的看看对方,浅浅的叹口气。于是我问她想去看电影还是滑旱冰,她说为什么不能两样都尝试,我点点头,拉着她走进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