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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回到那个逼仄的家,弟弟meimei在客厅里打打闹闹,叔叔在沙发上醉生梦死,上夜班的mama还没回来。蒋冬生叹了口气,把地上乱扔的东西捡起来:“都去睡觉!明天要上课!”“你是谁啊?”一个破烂的机器人扔在蒋冬生的背上:“要你管!”“多管闲事!”女孩拿着剑指着同母异父的哥哥:“滚滚滚!”将冬生也不是非要管教他们,只是心疼上夜班的妈:“那随你们。”他口吻冷漠地说,抬脚离开这间堕落的牢笼。他们要顽劣就顽劣,那跟自己没关系。“冬生……”沙发上醉酒的继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抬手叫他:“你回来了?有没有钱?给我点钱买烟。”“没钱。”蒋冬生说:“我一个学生哪来的钱?”他上了窄小的楼梯,不管背后的叫骂声。“兔崽子!”蒋冬生的继父何明骂骂咧咧:“不是亲生的就是不知道心疼,野种就是野种!”蒋冬生早就习惯了,在房间拿出换洗衣服去洗澡。他今天心情特别平静,被咒骂被仇视也不会觉得难受。可是好心情只维持了十几分钟。蒋冬生洗完澡出来,发现有人进过自己的房间,并且翻过自己的东西。“何明!”他走到自己放钱包的地方,一看钱包被动过了。里面厚厚的两千块钱,一分钱都不剩了。“何明!”蒋冬生气得发抖,摔门下楼。何明已经不在客厅,一看就是出去喝酒了。“我祝你喝醉酒被车撞死!”他在楼梯说了一句:“以后再偷我的钱我就报警!”在看到两个弟弟meimei用白眼瞪着自己,他瞪回去:“看什么看?你们以为自己过得很好吗?一群傻逼!”“你才是傻逼!”“蒋冬生是傻逼!”蒋冬生心想,我就是傻逼,我要不是傻逼,也不会跟你们这些大小傻逼待在一块。何明喝酒醉生梦死不是一天两天,偷钱也不是一天两天。这个没有未来没有温暖的家,蒋冬生待着又辛苦又恶心。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妈就是那种很可怜又很可恨的人。何明这样的男人她也跟了,还给他生了两个孩子。蒋冬生气呼呼地躺在床上,发誓以后再也不带钱回家。他宁愿把钱放在陌生人手里,也不愿意把钱带回来这个所谓的家。“气死我了……”那两千块钱,应该是自己上学的生活费。想起丁莼说包吃包住,蒋冬生的火气才下去了一点。第二天早上六点二十分,蒋冬生骑着自行车出门,骑到帝景酒店,才发现自己没有丁莼的联系方式。昨晚也忘记问丁莼的房号是多少,蒋冬生有点着急。不过还好,他在门口等了没多久,一个穿着摩登的姑娘晃晃悠悠地走出来了。脚踩着银色的平地凉鞋,雪纺及膝短裤,和短袖是一套的,背上背着小背包,不像去读书,像去……逛街。“冬生。”丁莼抬头看见他:“这么早啊?”“六点五十分到校。”蒋冬生指指自行车后座:“上来吗?”丁莼看了看,走过去,动作生疏地坐下,用手搂着蒋冬生的腰。“我还没吃早餐。”她说:“你吃了吗?”“还没。”蒋冬生低头瞅了眼,踩着自行车向前行:“买包子吃行吗?”“什么包子?”丁莼说:“难道又是海鲜包?”“也有啊……”蒋冬生晃了晃车头:“海鲜灌汤包。”“哈哈哈。”丁莼翘着两条细细的腿:“那我得尝尝。”清晨的滨海小城,街道上行人和车辆稀少。丁莼看到,占据了整个街道的是身穿制服的高中生,还有城市清洁工人。骑车的男孩也穿着滨海八中的制服,是浅蓝色和白色相间,很普通常见。车子靠路边,停在一家买包子的店铺,蒋冬生吆喝了一声:“张姨,两笼汤包,海鲜酱。”“好嘞——”一分钟不到,里头有个小孩提着打包好的汤包跑出来:“冬生哥哥。”“多少钱?”丁莼的小背包背在前面,已经拿出钱包付钱。小孩愣了愣,看到蒋冬生的点头:“十……十六块钱。”他好像被吓到了。丁莼打开自己的那一份,在自行车后座上开始吃,吃到八中门口,她才解决了三个。车子停在校园门口的停车棚,丁莼还是在坐在上面继续吃。“还有十分钟。”蒋冬生站在旁边,抓紧时间吃早餐。一笼小包子十二个,七个下肚丁莼就吃饱了,还有五个不舍得扔:“你吃了吧。”蒋冬生没说什么,快速地戳进自己嘴里,六分钟吃完十七个小汤包。“我进去了。”他提着垃圾走了几步:“你先去办公室找老师,不着急。”“去吧。”丁莼在对镜补口红:“你别迟到了。”☆、003二楼的办公室,丁莼走进来之后,几位老师看着她,一个从大城市转学来的女同学:个子娇小,身材苗条,瓜子脸大眼睛,那穿衣打扮跟时尚杂志里走出来似的,十分亮眼。这要是放在大街上,老师们也乐意多看几眼。可是在学校见到,那就算了吧,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学生。“汪老师。”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女老师拍拍年轻男老师的肩膀:“辛苦了。”“呵呵。”汪老师笑笑,抬手招呼丁莼:“你就是丁莼啊,怎么昨天没来报到?”“没找到地方。”丁莼睁着俩无辜的大眼:“我以为学校在市中心。”“哦哦。”汪老师连连点头,从柜子里拿出两套校服和一套书给她:“这是提前给你准备的,衣服应该合身……你拿着,跟老师一起去教室吧。”“要不要去换个衣服?”那位女老师推推眼镜,好心建议道。丁莼捧着衣服和书本,用眼神征求汪老师的意见,看起来还是挺乖巧的。“不用了吧。”汪老师说:“下午拿回去洗洗,明天记得穿就行了。”“好的,老师。”丁莼笑了笑。跟在汪老师身后,一起走去高二五班的教室。这会儿正是早读课,可是整间学校只有稀稀拉拉的读书声音,听起来不怎么积极啊。“谁?这是谁?”他们从走廊里经过,顿时听到窗口传来不绝于耳的口哨声。这群男同学精力够旺盛的。丁莼朝他们望了两眼,都是毛都没长齐的半大小子,她没有什么兴趣地移开眼睛。“都干什么?!”汪老师举起手恐吓他们:“都倒回座位上,好好读你们的书!”“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