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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安时再难为人,也没有人敢和她顶撞。让她硬是去找这些人麻烦,她也有些抵触。总觉得后宫的女人都活得不容易,何必互相为难?毕竟其他人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看来想折腾到出宫,还是要另辟蹊径。“绿娥,给我找套纯白色的衣服来。”舒兰思考了一下还缺什么:“再给我拿盆温水。”虽然这么做感觉很是对不起父兄,可她出宫也是为了查明父兄身亡的真相!舒兰安慰自己,父兄的在天之灵一定不会怪罪自己的。“小姐,水来了。”绿娥虽不知道小姐要做什么,可她记得这一日是魏将军的祭日,直接找了两套丧服来。自己一套,小姐一套。舒兰细细的擦着脸上的脂粉,稚嫩的容颜逐渐显露出来。她卸下所有的钗环,褪掉繁复的饰品,换上绿娥拿来的丧服。还挺合身的。若是曾经的自己在这个日子一定会伤心痛哭,可如今,她早已明白,大仇未报,哭解决不了任何事情。“绿娥,给我把慈宁宫里所有的人全都叫到前院。”绿娥似乎猜到了些主人要做什么,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转身走了出去。大不了,就是在皇上动怒的时候,自己挡在主子身前好了。很快,前院便逐渐满了起来。慈宁宫一向规矩宽和,宫人们随意的聚在一起闲聊着,猜测着太后的目的。太后一向不爱见宫人,怎么今日如此大动干戈?舒兰扶着绿娥,两个一身白衣的人盈盈的走了出来。白色的丧服衬得人单薄羸弱,让人忍不住想上前安慰小小的人儿。“今日,是我父兄,舒将军和小舒将军的祭日。”此话一出,全场都寂静了。在大雍,舒家一直是一代传奇。无论是随着初代雄主征伐天下,还是后来一代代舒家子弟奔赴疆场,都让百姓为之动容。在sao乱频繁的边境,甚至有人供奉舒将军的牌位以求平安。舒兰向着众人深深鞠了一躬:“后宫不兴祭祀,可我不想让父兄在祭日也如此孤单。舒家只余我一介孤女,不知可否请大家陪我一同完成祭礼?”“当然了,若没有小舒将军,我父母早就死于战乱了。”率先应和的小丫头从北方来,五六年前,舒兰的哥哥舒清在那里一战成名,逼得北夷签下十年纳贡条约。“是啊,太后祭奠自己的父兄,怎么能算错呢?”“对,我们陪您一同祭祀。”当一个人应和后,赞同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舒兰有些感动,大家本无亲无故,在后宫中祭祀,是最犯忌讳的。她不会有事,若是人多了,法不责众,她也可一同保下,最怕的是只有三两个人响应,那他们一定会被惩罚。还好,支持她的人有这么多。舒兰和绿娥在众人的帮助下一点点布置着祭祀典礼所用的东西,虽然一开始存了一点利用心理,可她的伤心难过与感谢也半分没有少。她仔细的擦着牌位,可越擦泪越多,终于忍不住伏在绿娥怀中放声痛哭。在舒兰的传染下,哭声慢慢响彻整个慈宁宫。这白日的哭声,吓得路过慈宁宫的大太监钱安一个哆嗦,没敢进去。御书房中。大太监钱安附在雍文帝耳边小声说道:“皇上,慈宁宫那边,所有宫人都在祭祀舒鹤和舒清。”雍文帝手中的笔重重的按在了展开的奏折之上,毁了一篇堪称华丽的歌功颂德之作。他怒喝道“她反了天了?!”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都不收藏的吗?难过,写得不好请告诉我吧!虽然是新人,我也会努力改正的!第13章怒火雍文帝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了慈宁宫。今日值班的侍卫长沈轻尘也赫然在列。和哭声弥漫的慈宁宫众不同,跟在皇上身后的众人此时鸦雀无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殃及池鱼。雍文帝此刻觉得自己青筋突突的跳,整个面部都狰狞了起来。他强迫自己深吸了一口气,身为帝王,应做到喜怒不行于色,再不济也要保持一个完美的仪态。没成功,他的脸依然被气胀到通红,维持在一个丑陋的姿态上。雍文帝怒气冲冲的走到了最里侧,抬手就想给舒兰一个巴掌。绿娥本想替主子挨了这一巴掌,被舒兰眼疾手快的按了回去。啪。一声脆响,让雍文帝出现后本就稀稀落落的哭声彻底歇了气。整个大厅中,只有舒兰一个人柔弱无依的维持着被打后的狼狈,半躺在地上,嘤嘤的哭着。一个是人高马大气势汹汹的男人,一个是身形娇小楚楚可怜的少女,哪怕男人并没有做错什么,人们也会天然的同情少女。更何况,这个男人刚刚用尽全身力气打了少女,响亮的巴掌声仿佛一直在耳边萦绕。其实没有多痛,舒兰顺着力道稍微躲了躲,可她依然趴在地上,一副被打得站不起来的样子。在强大的同理心的作用下,即使是最威严的皇权,也阻止不了大家想扶起少女的心。“皇上,哀家……哀家只是思念父兄,情不自禁。”舒兰哽咽着声音,一句话断断续续说了好几遍才说完整。“你竟然!”雍文帝也是气的有点说不出话,“竟然敢在宫中公然祭祀?!”“可,舒家只剩我一人,我若忘记今日,他们在地下该过得如何凄惨。”美人哭泣,如泣如诉,悲伤的视觉效果翻着倍的往上涨。雍文帝狞笑,他刚想说你舒家的祭祀跟我有什么关系,就被一不怕死的小丫鬟打断。“皇上,我一家均被小舒将军所救,如此大恩不敢忘记。”小丫鬟颤抖着身体,依然完整的说完了话。舒兰一时间有点紧张,这,陈文他不会一生气斩了这个丫鬟吧?自己该怎么才能保下她?雍文帝是真的想直接打杀了她。就是这种态度,全天下都把他们舒家当作救世主一般,他这个皇帝呢?把他放在何处?凭什么一个将军的盛名能凌驾于帝王之上?“来人……”“皇上。”舒兰主动挡在了小丫鬟身前,抢着打断了雍文帝的话:“您是觉得,我父兄不应该被祭祀吗?”舒兰站起身来,一脸坚毅。单单弱小总会让人瞧不起,柔弱而又坚强才是最动人的。“父亲他一生征战四方,为了大雍的安定,连母亲去世他都未曾回家。兄长身上的伤疤一层叠着一层,数都数不过来。如今他们不过去世三年,就连一点点香火都不配享有吗?”雍文帝冷哼一声,虽然他心底里就是这么想的。舒家作为坚定的保皇党,可是他帝位道路上最大的阻碍,他巴不得那两个人早死。可这话他也知道自己没法接,除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