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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了。”妺喜发话,她们跪着,她和履癸看着舞乐,好长时间了,她有些不忍。她们仍不敢动。“没听到妺妃说的话吗?”履癸冷声道,“妺妃的话便是孤的话,你们可清楚了?”“臣妾清楚了。”两个人异口同声,离开了珠宫。葛琼揉了揉酸疼的膝盖,轻蔑道:“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儿,柔弱点儿。装可怜。看着吧,过不了一个月,君后一定腻味。”元妃玉顾却不这么想,君后还会招进多少妃子,她可以想象得到。但是,她要所有人知道,她是元妃,是最强大的方国岷山氏尊贵的公主,她的地位,没有人可以替代。妺喜,会有所不同吗?无视葛琼的话,她回了自己的寝宫。夜深,妺喜腰间发出一丝光亮。是一块玉龙环绕的圆印,中心的明珠发出蓝色明光,若不是蓝色明光,与一般的佩饰无异。玉龙周身泛光,汇集到中间的明珠里,蓝色明光中渐渐化出人形,确切地说,是一个透明的魂魄。与妺喜一个样子。她回头看了一眼床上并排而躺的妺喜和履癸,皱着鼻子思索了一下,消失不见。床上的妺喜睁开双眼。对着履癸挥动了一下手掌,又消失不见。履癸睡得更香了。成汤因为今日的事情,难以入眠,他要想办法离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不知不觉合上了眼睑。妺喜不敢眨眼,生怕一眨眼,床上的人消失不见,眼前不过是一场梦。她的心疼起来。一眨眼,眼泪汩汩而下,是他,天赐恩宠吗?她一直以为他神形俱散,和众多殁陨的上古之神一样。她一直以为他在呼吸里,在风里,在某一朵云里,在某一滴雨里,在某一寸土地里……原来所有的仙神道人、四方妖魔鬼怪全都骗了她。是啊,他不老不死,怎么可能消失?当初她一心求诛,随他而去,幸好……她的手轻轻描摹,浓重的长眉,高挺的鼻子,白皙的面庞,薄唇色彩淡淡轻抿着,脸部的线条十分柔和,完美匀称。是他,天上地下,四海八荒,再没有如他一般好看的。作为与天同齐,修为十七万年,参透世间万物的上神,他素来气定神闲,素来冷静自持,素来淡然自若,素来喜欢噙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是他,她笑了,眼泪却落在了他的脸颊上。他从来不许她靠他这么近,这次,终于乖乖听话了。她捏捏他的下巴,他一动不动,温顺至此。她捏捏他的耳朵,这次,他再也躲不开了。她拉拉他的黑发,嗯,不好,还是喜欢他原先的赤发。她扯扯他玄色衣裳,摇摇头,不行,还是喜欢他原先的红衣。她抠抠他的眼皮,红瞳变成了黑瞳,勉强可以接受。她就像孩子一般,新奇地玩弄第一次得来的宝物。哼,第一次,她可以肆无忌惮地靠近。哼,这一次,他再也不会推开她了。她说过,总有一天,她会跳着脚反驳他,看她能不能。她做到了。她笑出声,发现她的眼泪浸湿了他整张脸颊。轻轻给他擦拭,她暗骂自己,怎么突然这么爱哭呢,自从再次见到他,她这是第几次落泪了?她不是这样的。吸了吸鼻子,她该干正事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放在他的眉心,左手催动灵力,她闭上了眼睛。不过片刻,她突然被他周身发出的强大金光弹开,耳中听到一道浑厚的声音。她跌落在地,呆呆地看着金光消失,又猛地站起来扒拉他的衣物。没有听错的话,那声音是他的混沌钟。果然,在他胸口,混沌钟若隐若现。颓然地放手,她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想给他开通天明,召回元神,让他记起自己,回归神位,他们好一起离开,重新来过。那么,她愿意放下仇恨。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她纠缠了他六千年,甚至……为什么还是不能?她再也不是莽撞惹祸的小女孩了,口中念诀,她消失了。?☆、第四章? 成汤早上起来,发现自己胸前的衣服敞开着,难道自己睡觉开始不老实了?摇摇头,他整理整理,该去给那个金贵的宠妃妺妃做饭食了。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她的。转眼在这里呆了一月有余,他每天的事情很简单,一日做三餐,寸步不离地跟着妺妃。君后真的很宠爱妺妃,天天抱着她,对她百依百顺,有求必应,可是不参加朝会,不处理国事,整天不是打猎游玩就是歌舞升平,就不是一个明君所为。作为臣子,他时不时劝谏君后要以国事为重,很多时候,他感受到了君后的不悦甚至杀意,但冒死,他也要劝谏。不然,让朝中小人得逞,最后受苦的只会是百姓。幸运的是,每次,他都能化险为夷。在他眼中,那个绝色的美女,是个迷惑君后的不贤之人。“成汤,我今日穿的好看吗?”妺喜转了转身子,织锦如云,红裙翻动,阳光下,如展翅飞舞的蝴蝶,她今日穿的可是他最喜欢的红色。有一瞬间的愣神,成汤赶紧低下了头,“妺妃天姿国色,自然好看。”“你不高兴吗?”妺喜奇怪,这么久了,整日皱着眉头,没见他高兴过。跟以前那个高高在上喜怒不闻的他太不一样。成汤也奇怪,妺妃在他面前跟变了个人似的,明明在君后面前面无表情冷冷淡淡,话都不多说。却在他面前,有说有笑,表情生动。“臣只是担心。”“你担心什么呀?”她如同无知的少女,天真无邪。成汤将要出口的重话变了样,“妺妃每日要百匹布帛做新衣服,可知道布帛最是珍贵,养蚕不易,桑叶需要精心挑选,浴种、出蚁、蚕眠、化蛹、结茧、化蛾,每一个过程都需尽心尽力小心看护,有时一二十天,有时上月。之后再由织工做衣,蚕工和织工有限,怎能担负如此重务,臣听说,累死和不能完成任务而被处死的人已经不下百人了。”“可是布帛不是我要的,是履癸吩咐人做的。”她显得很烦扰无奈。“你可以拒绝,让君后把心思放在国事上面。”“好呀。”妺喜眨眨眼,笑得狡黠。她来,不是帮履癸,只是为复仇。“你还有不开心的事吗?”这个妃子肯听劝,还不算无可救药,成汤回答道:“臣已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