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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曾经和洪雅一起去排过预约的司机在前面接话:“竟然有二十七八?看上去不过十七八的样子啊,扎两个马尾,穿那种裙摆很大的蓬蓬裙,用我女儿的话说是什么……萝莉?还是洛丽塔?说话声音也好听,百灵鸟一样,听得我这糙人能起一身鸡皮疙瘩……”前面的司机说得欢快,后座的霍星叶听得心里“咯噔”。一下子,就联想到了楚珣灵活的舌,第一次就炉火纯青的技术,还有,那些恰到好处的温柔……当初是他救的自己,不是自己救的他。然后一个男人,三十岁,床-上床-下各方面都很好,平素社交少到几乎没有,却认识一个大龄萝莉,二十七八……霍星叶越想,越觉得胸口像塞了团棉花,随着那合理的猜想越膨越大,盈盈软软,充胀着……让她略感窒息。车窗外,风景不断倒退。房屋先是变矮,然后脱下钢筋水泥的皮肤,穿上青石瓦檐,袅袅炊烟伴着相闻的鸡犬声飘入碧洗晴天,飘得愈来愈远,远到再也看不见……终究还是没忍住。霍星叶细软的喉咙滚了滚,手覆到他温热的手背上,没看他,声音细细软软。她问:“楚珣……你有过前女友吗?”楚珣稍一偏头,便睨见姑娘垂着的眼睫,凝黑,软长,在眼窝投下一圈好看的剪影,伴着她胸口起伏,颤动得式微又可爱。他反问:“单恋算吗?”“你还单恋过?!”霍星叶音调倏地拔高,又自觉显得太过在意,强行平息下来,闷着被男人伺候一圈的胸口,撇撇嘴:“那她……好看吗?”“那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楚珣瞧着她整张脸皱巴巴,眉梢的笑意险些压不住。霍星叶皱眉:“当然是假话。”“假话的话,”楚珣揉了揉她的脑袋,低沉着清朗温润的声线,缓缓道:“美若星夜。”四个字,盛夏灰空,斗转星移,意境绮丽。从他喉咙里溢出来,带着一股莫名的缱-绻,成功将霍星叶胸腔那团棉花越碾越乱:“那真话呢。”“真话的话……”楚珣思忖片刻,噙着点笑意形容,“又矮又丑,可怜巴巴,穿得破破烂烂,脾气不好,特别怕疼,怕医生,一打针一抽血就咧嘴开哭,小孩子脾气,还挑食,爱耍赖,有时候很缠人……”霍星叶越听,越觉得熟悉,越听,越不知道该难过还是该高兴。“总感觉像低配版的我,但又不可能是我,”她拧着秀气的眉头问,“那你为什么还喜欢她?”楚珣弯腰,将霍星叶落在腿上的一根长发捡到书中,合上。唇边勾着弧度。他笑笑,不说话。————一个小时的车程不长。待司机把两人送到一处幽僻雅致的四合院落门口,霍星叶抬眸望见门匾上“医者仁心”四个大字,这才感觉不对劲:“楚楚,你到底要带我见谁?”“我们学校中医院的客座教授,一号千金难求,我是让洪雅来排,才没等上三个月,”楚珣说,“待会儿她问什么,你一定要好好回答——”“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霍星叶打着“哈哈”转身,“刘莉要给我送证件过来,我得先回去,要不然人家找不到人……”楚珣一手拎着大包小包,一手直接将她拦腰抱住:“我知道你不喜欢医生,上个月在医院待得快哭了,但你的身体需要调理——”霍星叶挣扎:“但我闻着这满院子的中药味都快吐了。”“是吗?”楚珣微微垂头,轻笑一声,“刚刚我没告诉你你怎么没闻到,别说自己有事儿,我给刘莉发了短信让她晚上过来——”“你这人就不会事先征求别人意见吗?”“你是别人吗?征求了你还会来吗?”楚珣结实的手臂锢住她乱动的腰身,随动作起伏的声线难得裹了抹不可抗逆的味道:“我告诉你,你现在没有第三个选择,要么自己乖乖和我进去,要么我抱你进去,里面还有其他人,指不定明天微博头条就是霍哥儿撒泼打滚……”“楚珣你是混蛋吗……”霍星叶话音未完,楚珣一口咬在那白腻敏-感的耳垂上。湿-软,温麻。霍星叶瞬间,安分了。————阮媛是个奇人。一路跳级打怪,十五岁拿到伦敦大学经济大类的offer,都念到大三了,却一个没想通,退学跑回国内学起了中医。在没天赋的领域,再怎么努力也只能是人才。而在有天赋领域,跟着已故的陈老学了三年,第四年直接出学术专著一举成名,成为南大继楚珣之后最年轻的客座教授。天赋禀异,性格也孤僻。如果说楚珣待人接物是渺淡的疏离,那阮媛真的是冰块一样,棱角分明。排队等喊号的间隙,霍星叶不情不愿听着其他人的科普,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样的形象和司机大叔嘴里那个萝莉联系在一起。等阮媛助理把霍星叶单独带到听诊室,霍星叶见到坐在桌后的人,心里的警惕当即消得一干二净。两个蓬松的马尾高高绑在头顶,小圆脸,大眼睛,画裸妆,洛丽塔嫩绿色泡泡裙配及膝白袜。可不就是个标准版白富美小萝莉?“姓名,年龄。”就连说话也是娃娃音。霍星叶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姿态散漫,答完“霍星叶,24”,调戏的念头刚起——阮媛接着问:“过去两年,大多数时候,几点睡?”霍星叶想了想:“有时候早,有时候晚。”阮媛在纸上刷刷落笔:“早的时候是多久,晚的时候是多久?”霍星叶道:“早的时候是凌晨一两点,晚的话,是通宵。”偶尔看剧,偶尔打游戏,偶尔赶剧组进度,偶尔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阮媛头也不抬:“喜欢辛辣吗?小龙虾,烧烤这样的。”“喜欢。”“喜欢生冷吗?冰淇淋这些。”“喜欢。”“生理期忌过嘴吗?”“没忌过。”“会痛经吗?准时吗?每次都痛吗?”“会,从不准时,每次都痛。”“……”活活是老师和学生的相处模式。哪怕那老师说话脆生生,霍星叶也存不住半分旖旎。阮媛过来看了一下她的舌苔,又给她把了几分钟脉,坐回去,继续:“房-事见血多吗?”“头几次会,后来不会。”“见血的时候前戏足吗?”“足。”“会出现经血回头或者经期很长吗?”听着越来越严肃的娃娃音,霍星叶没来由地心虚:“经期偶尔超过七天,有过一两次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