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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死后,他得到消息,苦笑一声,道:“……没想到,他竟撑不住,先离开了。”他闭了眼睛,坐化而亡。两人的罪行早广布天下,死讯也散了出去,许多苦主和学子百姓俱都大快人心,甚至有人在京城街巷唱起歌来庆祝……宗室之人,到底还有最后的尊严,两人到底是低调下葬了。☆、第494章天子第494章天子相比起二人的谋逆大罪,刘资的罪行是最广的,也是最受关注的,因为关乎许多苦主的切身利益,尤其是圈地之行,多少人失了家园,因而百姓们天天去看刑部在审刘资的案子,苦主竟多达万人之多,还在增加……一场凌迟之刑是免除不了的,百姓奔走相告,只等刘资受刑之日,一定要在菜市口,花一文钱从刽子手中买一片rou,生啖之,才能稍解其恨。刘资的案牍,竟积累了满满的一屋子还没有审完。人命与案件累累,已经是众怒之头,只待审清之日,再受刑了。刘资在牢中有点疯疯阗阗的,是被赵王的死给吓着了。又想到自己的下场,更是害怕,就说胡话,天天骂着喋喋不休。比起死,更恐惧的恰恰是绝望的生。沈君瑜将信发出去,自己坐守京城,只是会时不时的看一看地图,细细的接听着前线的消息,一点小事都要亲耳听了。李君玉接到京城的消息的时候,微微松了一口气,道:“赵王死了,理亲王也死了,现在只剩下刘资,恩科过后,现在进士各榜取了,人员到底是补足,现下也不担心无人可用……”堂廷侯笑着道:“沈相坐阵后方,果然给力。”“他在后方,我自然是放心的……”李君玉笑着道:“有他在,给前线补给,我们也能无后顾之忧。”“况且,赵王临死之际已经交代了矿山所在,不管君瑜能不能将之用为己用,但有他在,总归落不到反军手中……”李君玉笑着道:“赵王在死之前也算做了一件善事。”堂廷侯哈哈大笑起来,几人皆在帐中大笑,显然都十分高兴,不管能不能得了这矿山,能找到它,就是一桩喜事。正说笑着,王成求见。李君玉忙道:“快请进来……”王成进来忙行礼,李君玉笑着道:“王知府不必如此多礼。”王成却还是规矩的行了礼,笑着道:“公主,臣有一人欲引见给公主。”“哦?!”李君玉道。“是臣故交,公主不妨见一见,若其有才,不妨用之,若无才,公主只当见一见也罢了……”王成笑着道。“王知府引见,想来此人定有几分才学,”李君玉道:“不知姓甚名谁?!”“此人名唤华林芳,是臣以往的同知,后来官场混乱,他便一直隐于世间,他一向最为清高,臣也没料到他会来寻臣……”王成道:“他是并州人氏,一直隐于此间,公主,可欲一见?!”“那便安排一下,我去见他无妨……”李君玉笑着道:“有大才之士,有多隐于江湖中者,倘还有别的来的人士,不妨都与我一见。”王知府笑着道:“是。”“这段时日你将并州府治下严明,百姓安居,这些人能来寻你引见,可见对你也是百倍信任的,王知府,这就是民力啊……”李君玉笑道,“并州府的庶务你做的很好,功不可没。”王成眼睛一酸,道:“臣也有幸得遇公主,倘无公主指点,又哪里会有今日……”李君玉出了帐,另择一处奉了茶,去见华林芳。华林芳见到她却也不拜,目光灼灼,先是将李君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见她珠玉若华,才上前道:“见过公主!”“华先生快快起来,先生既是王知府的同知,想来也是有才学之人,既来,可是愿投我麾下效力立功?!”李君玉虚扶了一把道。华林芳皱眉道:“公主也不知我有何才学,却愿意收纳草民?!”“华先生若肯施展,我自不用问,若不肯,我问了又有何用?!”李君玉道:“先生既连王知府这里都投来了,只说明决心已下,我又何必问多呢。”华林芳沉默。王成有点感动,却道:“林芳,你既来了,怎么还高傲起来了?公主最是仁义不过的人,你如此有才学,想来必有可用之处。这不正是你一直以来的心愿吗?!”华林芳还是不说话。李君玉脾气也很好,最知道这类人,最是有气性,因而耐着性子道:“先生可是有什么顾虑?!”华林芳还是不说话,王成在一边气的跳脚,表情都有点裂,见他如此不识大体,不知道抓住机会,真是急的慌。李君玉忍着笑道:“王知府,你先出去罢,我与华先生单独谈一会,想听听他的看法,等一会散了,再一起喝酒。”王成一怔,道:“那臣先不回衙?!”“不必回衙,一会我还有要事要交代你……”李君玉道。王知府应了一声,瞪了一眼华林芳,便悻悻的出去了。李君玉忍俊不禁,笑着道:“王知府可比华先生可爱多了,华先生为何如此严肃?!”“我只是不知,王成以往是个糊涂官,为何公主却用他?!”华林芳目光灼灼的道。“那先生以为王成现在做的如何?!”华林芳道:“很好,难以想象的好,我一直以为他是一个大大的庸才,没想到公主用人却不拘一格。”“只有放错位置的人才,这世上没有必然的庸才,天生我材必有用,只看怎么用,王知府做的真的很好,虽然没惊艳才绝,可是,小心谨慎,从不自恃甚高,便不会犯大错,”李君玉道。华林芳顿了一下,又问道:“我有几个问题,想问公主?!”“你问吧,我学问有限,不过会尽量答,不会敷衍先生……”李君玉郑重的道,“对天下的学子,就算不能全为我所用,我也会尊敬他们,尊重他们,我知道华先生还有顾虑,所以尽管问,出了这里,我不会与旁人说。”华林芳心情有些复杂,道:“……敢问公主可是欲为天子?!”李君玉笑道:“自然是,这还用问吗?!都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去问问,天下人人都知道,这是不用说的秘密。”华林芳脸有点裂,从来没见过司马昭之心是自己说自己的。华林芳的脸都有点扭曲了,三观有点震碎了都。他提了提心,道:“再请问公主,何为天子?!”若是她说天子是天子的儿子,他一定掉头就走。“上承天命,下统苍生,是谓天子。”李君玉道。华林芳一怔,没料到她会这样答,眸光灼热的道:“敢问,何又为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