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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力来答,”李君玉笑着道:“不必多礼,这里多有百姓围观,若是人人要这么多礼,岂不是累坏了?!”围观不少人都厚道的笑了起来。那士人也笑了,道:“公主,敢问楚将军当初降时,公主是如何作想,怎会不远千里前去涉险,可知这样会让战场之上缺失战将,弊端多多?!”李君玉道:“我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你是想问我为何这般的信楚将军对吗?!”“正是!”士人道。李君玉道:“当初来信说楚将军降了临淄帝,我根本不信,楚将军虽然人顽固了些,他却不会背叛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是我的原则。”“公主面对叛国罪也可轻意原谅吗?”士子追问道。李君玉道:“为父母而叛主君一次,是楚将军之因,自然可以原谅,但可一不可再。仅此一次而已,我更信这次之后,楚将军绝不会再叛。”士人道:“若开此先例,以后世人皆效仿,公主当如何?!”李君玉知道这些士人最爱求道,求真,她便笑道:“孔夫人说世人知耻,你又何必怕世人皆会效仿呢,我不负楚将军,楚将军必不负我。我信天下人,天下人也必不会负我。”士人还是道:“公主仁义,只是,此事并不大妥,倘若犯事者都这般杀了人便可以轻易得到原谅与赦免,以后,谁还会再将刑法放在心上。”“此言差矣,”李君玉道:“军法与刑法是不同的,楚将军虽然叛了敌,可是,他并未杀人,与你所说的这并不相等,不可等同视之,虽然军法更加严明,可是,法外也有情,尤其是对一军统帅,将在外,君令尚可不授,楚将军所为,也是情有可原,世人也必不会效仿……”“可是公主孤身为他涉险,草民实在不赞同,”士人道:“公主为一人不怕陷军士于不义之地吗?!”他的话实在尖锐,然而还是有很多人在听,有人已经觉得这样很重义,也有人争辩说这样不妥,公主实在太冲动,缺了一军主帅的冷静。李君玉知道这是属于很多人的疑惑。她必须要解释个清楚。士人道:“若是公主出事,置京城百姓,置百官,置子民于何地?!”李君玉叹道:“你可读过论语,可读过史记?!”士人一怔,缓缓的点了点头。“孔子去曹,适宋,与弟子习礼于大树下,宋司马桓魋欲杀孔子,拔其树,孔子去,弟子曰:“可以速矣。”孔子是怎么说的?!”“……孔子曰:天生德于予,桓魋其如予何?!”士人怔怔的道。“我不及孔圣人,但我也信天若有道于我,我便能平安回来,若是不得天道,便失了信义,也是不得人心,”李君玉道:“所以就这般去了,并没有多少利益衡量和计较。”士人听了失语。公主是圣人吗?!也许并不是,可是,正因为她像个活生生的人,没有那么多计较,想许多算计,才显得可爱可敬。沈君瑜声音很浅,低声道:“孔子也说,人能弘道,非道能弘人,当时楚将军被围,被困,是怎样的孤立无援,公主于公,也许需要太多算计与计较,可是,于私,于义,却必须去。我不会为公主辩解什么,公主绝非圣人,也有私心,我只想对大家说,若尔等以后陷入不义之阵,公主也会如救楚将军一般救尔等于水火之地……”士人们本来不满的表情立即狠狠怔住了。“而我们,也会为救主而涉险,”沈君瑜道:“我们千机门也会不遗余力,绝不会叫公主真的陷于孤立境地,千机门不会,百官也不会,军中将士更不会……”士人哑然,道:“……原来公主真的有万全之策,倒是草民等妄言了,公主不要怪罪……”李君玉笑道:“我明白,你们都是心系我安危,才会如此。今日楚将军如此,他日若你们身陷险地,我也会救你们……”众士人面面相觑,愣了好半天都没缓过气来。李君玉拱了拱手,这才上了马与沈君瑜去了。士人们红着眼睛,道:“……倒显得我们文人小气巴巴的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公主高义,非我等狭小气量所能揣度,公主行事,自有行章法!”另一人笑着道:“也许是根本没有章法,不过是随心所至。”众人听了更是一愣。那人笑道:“可是不也正因如此,才显得义气嘛,这世道,有太多说着仁义,却行着算计的诸侯,所谓的豪杰英雄了,可是,真正能像公主不惜险途去救楚将军的人,也只有公主一人而已!”众人默然,随即了然道:“是啊,也许这才是公主与别人不一样的地方,也是最可贵的地方,是最征服人心的地方……”“听听外面百姓的呼声,听听外面说书人的声音,咱们在京中,反而眼界变得狭隘了……”那士人笑着道:“咱们可不能落后于并州府的士人学子啊……”“怎么说?!”其它人急道:“可是有什么消息传来?!”“公主仁义之名遍布天下,可是公主依旧没有正位,并州府的士子已经开始组织请万民书,请公主尊位,正名!”那士人道。众人愕然,随即一股热血从他们脖子后面涌了上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他们竟抢到咱们前面了……”“也是不久,是行脚商人们传来的消息,”那士人笑着道:“咱们想得多,可是,江湖中人,与落魄士子反而不会想这么多,他们只知道公主是他们信任的主君,这一点就够了……”众人点头道:“是啊……哎,是我们气量小器了。”“咱们也来……”众人附合,一一应了,又道:“原来公主也读论语与史记啊,原本以为公主真的不学无术呢。”“若不学无术,又怎么能在战场上战无不胜?!你们以为真这么简单?!有些天赋也许是天生的,可是若后天没有学习,也不过是吕布之流,公主能走到今天,岂会那么简单?!你们是不是傻?!”他用折扇敲了敲他们的头。众人赧然,道:“……不是公主无知,倒是咱们无知了……”那人道:“万民书虽重要,可别太扰民,现下最重要的还是要御敌啊,况且公主现在不一定有登位之心,一旦登位,便是靶子了,但也有好处,名正严顺,可发天子号令。”“咱们只表达咱们对公主的仁义,至于公主何时登位,由公主选择,这是咱们唯一能做的事了……”“看到那些热血的将士归来,恨自己不能从军啊,”一士子笑着道:“……但至少咱们也能做些可以力所能及的事,我们会告诉公主,这是万民的心意,万民归心于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