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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看她,不敢露出脆弱和心慕的表情,如果能重来一次,他一定更加小心,不会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思,凭添她的烦恼。“你只当我是为公主尽忠。护使臣周全。”慕容楚道。夜很静谧,身后并无声息。显然,顾长娆也觉得说什么都不合时宜。慕容楚半晌回头时,她已经不在了。顿时一阵怅然。人为何如此贪心呢,未靠近的时候,日思夜念着,想要离她近一些,能远远的看着也很好,等靠近以后,又会想再近一些,再近一些,让她放开过往,能开怀的活着,不再沉浸于过去的痛苦之中。他知道顾长娆背负着的东西如同大山,凭他这样无用的人,连话也不会说的人,连心思也不会隐藏的人是没有办法治愈她的,可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这一辈子,别无所求,只想呆在她身边就够了。他想,他只是个普通的男人,没有建功立业的雄心,也没有豪情万丈的本事,更没有灵巧雄辩的巧舌,甚至没有出色的文武之能,就连相貌,也只能算是英俊,并非多出彩,与军中小将比起来,也没得比。可是,就算是他这样一点略觉无能的人,在她面前也觉得卑微。他只想化为她脚下的玉石,能让她走的更稳一些,笑的更开怀一些,然而,他连这样的本事也没有……真是笨啊。一无是处。慕容楚怅然的躺到军帐之中,看着星空上的亮星,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这样很好,这样已经很好了。他只愿这路途能再长一点,再长一点……庆俞回到京中,先去相府看沈君瑜,道:“顾姑娘已经出京了,一路有千机门弟子看着,不会有事,门主安心。”“嗯。”沈君瑜道:“又是离别。”他讨厌离别。“顾姑娘不喜人送来送去,说,这本是喜事,她一定会带好消息回来的……”庆俞道。“我倒是希望她别再回来了……”沈君瑜道。庆俞一怔,道:“是啊,回来又呆在宫中发霉吗?!”二人一时感慨,沈君瑜定了定神,道:“宫中的安危交由你了,务必要尽心……”“是。”庆俞应了一声,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道:“门主,以后公主定鼎天下,门主是不是不回千机山了?!”沈君瑜点了点头。庆俞脑袋耷拉下去,动了动唇,却还是什么也没能说出来,莫名的有点伤感。“人生在世,终有一别。况且……”沈君瑜道:“千机门功成身退之时,还有几年呢……”庆俞有点难受,道:“那属下等也呆在门主身边多几年……”如果可以,他们几个也是不想走的。沈君瑜道:“我与公主,以后也是会回千机山看看师父的……”庆俞点点头,回宫之前问道:“门主真的决定了吗,一辈子……是很长的。”她又是帝王,以后什么都可能会发生。然而,沈君瑜并没有回答他。庆俞心事重重的回了宫。墨砚进来道:“庆俞对公主,似乎并没有信心。”“他不是对公主没有信心,他只是对岁月没有信心……”沈君瑜道:“人这一生,太短,也太长,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啊……”“也对,庆俞一向是我们三人之中,最舍不得门主的……”墨砚笑着道:“他也是一股死脑筋,他想不到自己也是可以留下来的吗?!反正到时候门主要我走,我也不走,赶我回去了,我也要自己下山来找门主,我觉得俗世生活挺好的,最近外面茶楼中的大戏可好听了……”“什么大戏?!”沈君瑜失笑,庆俞的确与墨砚和明路相比,多了一份严肃和认真,却不懂变通,就墨砚心思最活。“黑化临淄帝的大戏啊,”墨砚笑着道:“门主不知道,戏里可是将临淄帝被气的吐血的那神情,那骂声,演的活灵活现,门主真该去看看,看的人直发笑,那戏子被人扔烂草根,他也不生气……”“临淄帝的戏有什么好看的……”沈君瑜笑着道:“他本人的戏都快唱到头了……”“也对,消息传来说临淄帝病重,若是一命呜呼,就有趣了……”墨砚笑嘻嘻的道:“不过他一向是心狠之人,也许现在是装的,都说祸害遗千年呢,他好像是想要弥补,假惺惺的为崇国公重新立坟,并亲自去哭坟,可惜百姓不买帐,都在说他做戏呢,说他唱的戏比戏子唱的还好,现在京城中又在准备新戏了,唱临淄帝拖着病体,脸色惨白的去哭坟,可惜啊,再怎么弥补,也是没用的了……”现在京城人只要一提崇国公三个字,个个都打了鸡血一样的,能凑作一堆说上个三天三夜都不作罢。临淄帝显然已经成为全天下的笑料了。沈君瑜听的笑而不语。他走到沙盘前,明路进来了,见他看沙盘,便道:“河西王依旧找不到下落。”“若他现在还没回到河西之地,就完全不足为患了……”沈君瑜声音清柔的道。明路一怔,道:“门主之意是?!”“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我猜盯着河西地的各藩镇早已经不愿他再回去,定会想方设想杀了他,他们不会让到嘴的肥rou丢了的,河西地只怕现下已快被他们瓜分,河西王若是一开始便能早早回去,稳定局势,便也能活下来了,可是到现在还没有听到消息,只怕还在外流落……”沈君瑜笃定的道:“而到现在,他已经不敢回去了……”最快更新无错,请访问请收藏本站最新!☆、第568章局面“那他能去哪儿?!”明路道。“去投奔旁人,只是,去哪儿,他自己只怕也难以抉择。又提防又算计,又害怕又恐惧,惶惶如丧家之犬,当日残兵虽被杀的四散,只怕在外流落,他还收拢了不少,这些兵力虽然不多,可是加起来,却也有成千上万,哪个诸侯不想要这些兵力呢,现在的人口和兵员,可是极大的补充……”沈君瑜目光微锐道:“然而,河西王并不会臣服于他们,无论他去投奔谁,都必不相容!”“所以,有人会杀了河西王,直接收了他的兵员?!”明路道。“并不一定。”沈君瑜道。明路略有些不解,他觉得沈君瑜对人心,权力,各种都是成竹于胸,对人的贪心真的算计的太准了。沈君瑜盯着沙盘上道:“既然河西王回不去封地,又不敢到别的封地去,只能去哪儿呢,必然是被他叫来的三州节度使,安谷旋,郭赞,枫乐天三人军中,可是,他在外沦落了一个月还未有消息传来,只怕自己也在犹豫,他在想谁最没有可能会杀他……他现在不过是待宰的牛羊,任人宰割,所以,他不敢胡乱的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