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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真有顾虑,把这个议题否了讨论汽车牌照……”“不。”夏颂恩摇头,“讨论汽车牌照新政策的节目太多了,咱们的节目定位本来也不是那种严肃型的。”他一拍桌子,“好吧,讨论南越婚俗。”秦知秋把最后一口咖啡饮尽……“你是故意的吧?”“呃?”夏颂恩放下了茶杯。“故意佯装别扭,让节目组讨论议题,让我带你过来单独讨论,树立我的权威。为什么?”秦知秋对付夏颂恩的这种心思曲曲折折的男人还是有心得的。“节目组需要一个有权威的女性做定海神针。”“你不如说让我当你的挡箭牌。”夏颂恩口播能力比她还要强,每天读报的稿子一半金句出句他的手笔,可每天读报的人是她,被网友和媒体封为金句王的也是她。“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男人不能强出头,你没发现吗?节目组很多人一开始就看你的脸色行事,同样的话我说出来份量没有你说出来的大,播报新闻什么的……女性的声音更让人信服,男性一旦尖刻就会被人说刻薄,我不想在这方面出名。”夏颂恩默认他让秦知秋当挡箭牌的事了,“我希望你是节目组里最权威的声音。”这点就奇怪了……秦知秋在另一个世界知道弱势性别打拼的不易,女性一旦站到一把手的位置十个有九个要搞一言堂,揽权,独断,霸道……在这个世界也是一样的,男性一旦登上领导岗位,性格都是极为强势的,容不得一丁点反对的声音,夏颂恩却走了“相反”的路线,自己后退让她当权威?她想到了夏颂恩的年龄和背后的夏家,夏家……难道还是想把夏颂恩推出去联姻?不想让他有霸道的名声传出来?秦知秋没有把这一点挑明,“OK,你既然有顾虑,那我就出去替你当这个挡箭牌。”这个世界对男人严苛,她却高兴不起来。歧视男人和歧视女人又有什么区别呢?读报时间,她读到了一条,“某大学教授认为男性死读书面窄……”的新闻,放下稿子在坐椅上转了一下,“真想给把这位教授介绍我前夫,他的面比我宽,思维比我发散,司法考试的前一天他还在追看华朝那些事,我们俩个一起考司法考试,他比我高二十分……顺便说一句我们都通过司考了,我也是有律师证的,那些在网上威胁要告我的人想清楚一些。颂恩,你是不是死读书的?”夏颂恩拿出一张白纸写了一句拉丁文。“无知即罪恶,这位教授你犯了罪。”秦知秋笑道,夏颂恩的才华和知识面太广,要不是事前已经套好了词,秦知秋根本不知道他写的拉丁文是什么意思。她收起稿子来到夏颂恩左边坐下,旁边的嘉宾也已经落坐,“今天我们要讨论的议题也和性别歧视有关,欢迎我们的老朋友贺梦圆!”贺梦圆对着镜头点了点头。“欢迎我们的新朋友著名美食家游记作家玉连枫。”秦知秋介绍另一位嘉宾。“大家好。”玉连枫略站起身示意,她是一位四十岁出头保养极好的女士。夏颂恩先引入议题,“现在网上有一篇很热的帖子,主题是‘我未婚妻是南越人,我和她一起回家她母父因为我不是南越人反对我们的婚事,南越人真的那么排外吗?’网友们的回答五花八门,其中获得最多赞的评论是南越人就是这么排外传统,还不快跪谢不娶之恩。玉女士我印象里你是南越人,曾经写过南越史,舌尖上的南越等等有关南越的事,关于这个问题您怎么看?”玉连枫早就知道议题,还是表现出了惊讶,“我觉得时至今日还有人以简单粗暴的地域来评价一样个人本身就是不对的,比如方才秦主播说的性别歧视,男人就一定死读书面窄吗?肯定不是的;南越人就一定传统吗?我做为南越人,我认为不是的。”“但是——这一次婚姻和家庭法的表决中来自南越的议员十二名依旧全部投了反对票,根据一项调查,南越人娶小夫的现象也比全国其它地方突出……”贺梦圆又开始甩数据了……“冷冰冰的数据很难完全说清楚现实。”玉连枫道,“贺男士难道还想继续婚姻和家庭法的讨论吗?我本人是一妻一夫制的拥护者——我是南越人。”“我一个好朋友也是南越人,我曾经去她家过过年……”秦知秋接过话题,“她家里从进入腊月就开始准备过年了,祠堂、祭祖什么的在别的地方是很难见到的,她爸爸和兄弟们都是非常传统的,从早一直忙到晚准备各种东西,女人是不做事的……来了客人男人也不会上桌吃饭,她说更传统一些的家庭男人只能在厨房吃剩饭,剩什么吃什么……她们家里还是比较开明的,男人只是在厅里另开一桌。”“嗯,这确实是南越乡俗,但是这并不仅仅只是南越一个地方的乡俗,全国很多地方都是一样的,不用往远了说,二十年前我去北方出差去朋友家里做客,她们家的男人和孩子也是不上桌的,剩什么吃什么……”玉连枫道,“现在就不是了,所有人都知道要等男主人来了再吃饭,女人帮助做家务的也很多。这个是旧传统,仅仅指责南越一个地方有失偏颇啊。”贺梦圆也点头了,“的确如此,这个是事实,但是南越比全国其它地方更加停滞不前也是真的,南越靠海是靠出口贸易起家的,更早的接受了西方思潮,却比内地更加保守这也是一个奇怪的现象。”他们又开始讨论了起来,玉连枫的知识面很宽,从古到今的讲述南越历史以及南越人为什么抱团排外,贺梦圆也讲述为什么传统需要改变,不能因为传统就对歧视熟视无睹。秦知秋也等于补了一堂课,直观的对这个世界有了清晰的认识,这个世界的女性更“团结”,早在游牧向农耕转变的时代就将农业技术视为“禁术”,只在女性“族姥、巫师”之间流传,传入普通人的手里也是由女性主导,男性无权接受教育,男性被族姥、巫师认为是蠢笨的,只是比牛马机灵一点的存在,听话干活就可以了。男性并不会“嫁”出去,而是走婚制,每天晚上去幽会,幽会结束之后回到自己家,为自己家里出力干活。家庭里缺乏男性,也可以用粮食购买。在北方游牧民族更有将成年(十三岁)的男性赶出部落,让他们寻找别的部落依附的传统。到了封建的农业社会也是男耕女织,女性更多的投入到更能卖钱的纺织上,对农业仅仅是在播种、插秧、收获农忙时节进行指导,日常管理是由男性进行的,就是这样家里的种子也是由女性保管,粮食贩卖等等资源也是掌握在女性手里的,受教育的权利更是长期的掌握在女性手里,男性在没有女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