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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的拉住简云彩和简正安的双手,欣慰的笑着流出了眼泪。简正安仅仅一个上午就像是老去了几十年,前几天还挺着的胸膛不知不觉中已经力不从心的直不起来。他颤抖着嘴唇,靠着旁边的柜子来支撑整个身体,用他最大的努力平淡的讲述着医生的方案。“所以说……”刘含脸上始终带着笑容:“二选一吗,一个可能成功只是有着立刻死亡的风险,一个是这几天你们就要帮我料理后事了吗?”简正安绝望的点点头。“可以让我考虑一会儿吗?你们两个是不是还没有吃饭?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下。”“妈!”简云彩想要说些什么,简正安抓住了激动的她,摇了摇头,离开了病房。“你妈她知道怎么做,我们帮不了她,只能尊重她的决定,知道吗孩子。走吧,你这半天都没有吃过饭,你妈她还需要我们,我们得坚持住。”病房外面,简正安一脸宠溺的望着简云彩,离开时,他扭过头看了一眼病房,忽然间释怀的笑了出来。不管病房里面的那个人做了什么决定,病房外面的他都会陪伴着。刘含吃力的直起身子,小心的避免着手上的针管,平时只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现在竟然要折腾个几分钟大汗淋漓的方能完成。要死了吗?是该说声真好还是真遗憾呢?背负着罪恶感活了这么久,终于是个头了。可是……孩子怎么办?就算是为了多看几眼简云彩,哪怕是再痛苦再自私,她也还是想要试着活下去。医院的食堂,由于不是饭店基本没有什么人过来,偌大的空间里除了卖菜的阿姨们就只有简云彩和简正安两个人。“爸……你说妈会选择哪一个?她选择哪一个我都好害怕……”简云彩看着眼前的粥个包子,半点食欲都没有。简正安苦笑着说:“你不懂,作为一个母亲,她肯定要选择那条路。”“哪一个?”简云彩抬起头迷茫的看着对面的父亲。简正安笑着摇摇头。傻孩子,为了你,她怎么会放弃生的希望,哪怕结果会是死。简云彩扶着简正安,两个人缓慢的回到了病房。“你怎么自己坐了起来?累了吗?”简正安打眼一看就知道刘含是自己挣扎着靠在了枕头上,立马过去关怀的询问着。刘含摇了摇头,说:“你们吃好了吗?”简云彩走过来拉住刘含的手:“吃了,你放心。”“那就好那就好,我有一件事想跟你们说,做手术之前我想回一趟家,给你和你爸还有乐乐再做最后一顿饭。这不是商量,是要求。”简正安忽然间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挤在了一起:“你的要求我们怎么会不同意。”简云彩还在担心刘含的身体能不能支撑得住,只不过简正安都已经同意,她自然也无话可说。早在进来病房之前,简正安就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交代:“你妈她现在需要我们,所以不要哭也不要伤心,不管她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记得,我们什么都改变不了,能做的就是陪着她,让她开心,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很难过,孩子,我们早晚有一天会离开你,只不过提前了一点。”所以此刻的简云彩,无论多么难过多么想哭,她都警告自己,不能哭,要笑着,要笑着面对她最爱的人。要笑着……☆、一起吃饭吧简家昔日的热闹已经不复存在,张妈和一些保姆纷纷被简正安辞退。记得当时张妈满脸泪水的望着这个她工作了半辈子的地方,从一个胸膛挺直眼睛含光的中年人变成了一个略显佝偻眼睛混沌的老年人。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这么多年。简乐再次踏入简家,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好像是许久不曾回家的少年忽然踏入了被称为“家”的地方,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心感扑面而来。甚至在惯性的插上钥匙开门的那瞬间,明明是无比寻常的动作,做起来也总是有一种违和感。简家和她离开时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多了股死气沉沉,少了一点生机,简乐抚摸着客厅中央摆放着的杨妍书最爱的花瓶,虽然和她离开时的一样,却感觉又不太一样。很快,这个地方就要被彻底的遗忘。这个曾经属于杨妍书和简乐的家,现在属于简正安刘含简云彩的家。终归要被彻底遗忘。“还特意把你叫了过来,真是麻烦你了。”刘含笑意涟涟的看着简乐。今天的刘含明显的刻意打扮了一下,脱下病服关上了果绿色的连衣裙和厚重的大衣。原本苍白的嘴唇被涂上了厚重的紫红色唇膏,脸颊两旁的腮红让她整个人的气色都好了起来,站起来眼角淡淡的皱纹看起来格外的祥和。只是,眼里面那种垂死之人的绝望无助怎么也掩盖不了。简乐放下了手里的花瓶,看着虚弱的需要人扶才能站着的刘含,默默的点了点头。简云彩眼眶红肿,估计是知道之后就一直在哭,只不过为了在刘含面前表现出自己的痛苦,强忍着眼泪,笑的可怜动人。简正安还是平时那样板着脸,简乐估摸着他估计这会儿正在生气,刘含好不容易拜托所有人忍着身体的不适出了院,一家三口好好团聚就行。为什么非得把她这个局外人拉扯进来。简乐看向刘含那黯淡无光的眼睛,里面只有时光的温柔和历经沧桑的体贴,这样一个人的要求,她怎么也不能狠心拒绝。“那个……姐……你先坐嘛,我妈她忙活半天还是没弄好,我跟爸在一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想帮忙!妈不让也就罢了!我们也实在是插不上手!”简云彩无奈的看了一眼刘含,语气略微有些埋怨,只是这之中暗含的苦涩,让整个室内的气氛都变得无奈起来。刘含手术前的要求就是拼了命的拜托医生和简正安父女。因为手术生气不确定,大家心里也清楚,如果接受了手术,死在手术台的可能性非常的大。刘含的要求很简单,说的难听一点,就是想临死前再为家人做一顿饭,再和家人一起坐在饭桌上吃顿她静心烹饪的饭菜。哪怕饭桌上每个人的心情都异常沉重,哪怕医生说她的身体支撑不了。刘含还是不管众人如何劝阻义无反顾的出了院。“要不你过来帮帮我,他们是指望不上了。”刘含亲切的看着简乐,无奈的求助。“恩。”简乐把包放到了以前她放包的地方,就像是小时候回家迫不及待的放下书包赶到厨房去看张妈做的什么,如果能帮上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