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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珩伤口涓涓流血,一时心疼不已,难免多了几分质问:“先生这是做什么?”“无碍的,我不疼。”这几日事情着实太多,秦婉也难免焦躁了起来,卫珩拉着她的手,柔声哄道。秦婉知道自己失态,低声道:“是我关心则乱,先生莫怪。”她一边说,一边看向了卫珩的伤口,却见严先生新割出来的伤流出的血竟不知何时变成了黑色,一时也是震惊。严先生抚着胡子笑道:“你以为我要害了这小子不成?且不说你如何,就是他那好师父也定不与我善罢甘休。”歇了歇,“这毒厉害得紧,即便今日能够解毒,但还要好生调养一段时日方可彻底复原。我虽早已不理官场之事,但也知道你的名声。此次殿试,若是文科也就罢了,武科你是万万不能参加,否则一旦残毒入了骨髓,就是大罗金仙都救不了你。”听罢严先生的话,卫珩顿感失望,但能够这样快就找到救治的法子,已然是意料之外的惊喜了。但旋即,他就想到今日婉婉取了一些药膏去的事,明白她定然知道自己给人做了手脚。这世上跟自己不对付到要将自己变成废人才肯罢休的人,除了温一枫,还有谁?如此想着,卫珩握紧了拳,指节都有些发白。时至今日,他仍然看不懂温一枫,甚至也看不懂他有些事是为了什么。但卫珩很清楚,温一枫从来不做对自己无益的事。从选择秦仪到放弃秦仪,还有刻意向婉婉示好的事,怎么看都是带着目的性的举动。这次更是要让自己彻底站不起来,何等可恶!也不知是否他太过激动,早已失去知觉的双腿忽的像是麻了一下,旋即便有些微的酥麻传来。几处伤口已然隐隐流出鲜红的血液来,严先生神色一变,立时将刺入大xue的几根银针起出,随着银针的拔出,几处新伤鲜血喷涌,清晰的疼痛传来,卫珩闷哼了一声。严先生又一迭声让人那止血的药膏进来,一时整个帐子里都被搅动了起来。见卫珩不再有事,秦婉松了口气之余,忙拉了秦桓出门,将自己发现的事告诉了秦桓。秦桓听罢之后,立时蹙紧了眉:“你说是温一枫?”见秦婉颔首,他始终觉得有些难以置信:“温一枫……竟是这样的人?”朝中众人,谁不称赞温一枫温润如玉?但meimei绝不是一个随意诽谤别人的人,秦桓眉头皱得生紧,转头看向了身边的内侍总管:“你且命人好生盯着温一枫,切不可打草惊蛇。”又转头看向秦婉,“婉儿且随我来,将方才的话,说与父皇听。”倘若真是如此,以帝后的安危陷害别人,这是何等的大逆不道!兄妹俩正要去皇帝的帐中,督太监正进去通报,尚未得到让进的答复,又有人飞奔而来,伏在帐子前道:“陛下,营地里又有人被狼咬了——”报复经历了昨夜狼群夜袭的事,营地里可谓是风声鹤唳,狼这个字眼可谓是能不必就别提。秦婉和秦桓齐齐蹙紧了眉,秦婉心中愈发烦躁,想到被温一枫锁在柜子里的那头幼狼,眉心突突直跳。昨夜虽然将狼群打退,卫珩更带伤杀了狼群中仅剩的一头狼王,但到底有几头逃了出去。不知这些畜生可会记仇……更何况温一枫柜子里锁了狼王的幼崽,狼是一种凶性难除的生物,保不齐还能引出一番血腥来。不知meimei在想什么,秦桓忙问:“谁给狼咬伤了?”对方还未回答,督太监打了帘子出来,笑盈盈的说:“三位请,陛下宣三位进去呢。”昨夜一番变故,皇帝今日精神也有些不济,正坐在桌前闭目养神,闭着眼问道:“方才谁大呼小叫,说是有人被狼咬了?”前来通禀的那人立时跪在地上:“陛下恕罪,小的是因为情况紧急,这才造次了些。”“谁被狼咬了?”皇帝睁眼望着那人,“可有太医去诊治?”“是温大人……”那人慢慢说道,似乎生怕皇帝震怒,“温大人回去之时,不知从哪里蹿了一头狼出来,将大人的左臂咬伤了。”“又让狼进了营地,御林军如此无用,不如尽数撤了,也好过让臣子看天家的笑话!”皇帝骤然大怒,想到昨夜,狼群竟然在眼皮子底下进了营地,还险些让太后丧命其中,皇帝便气不打一处来。现下竟然又有狼进了营地,还咬伤了自己的宠臣,皇帝自然勃然大怒。吓得御林军首领伏地请罪:“是臣驭下不严。”众人一时噤若寒蝉,秦婉心却渐渐沉了下去。刚要在皇帝跟前告发温一枫,后脚温一枫就被狼咬了。他一向阴毒,可不知道是不是苦rou计,要让自己的嫌疑被排除在外。倘若真是如此,她在皇帝跟前告发温一枫,会不会引起温一枫的反扑呢?此人的手段防不胜防,若是一击不中,他虽不敢对自己下手,但卫珩可就惨了。皇帝瞥了御林军首领一眼,并不说话,将看顾卫珩的太医拨了几个出来去看顾温一枫。料理了这些,皇帝才望向秦婉,笑道:“真是稀奇,婉儿竟然来瞧瞧皇伯父了?可是卫珩好一些了?”自昨夜卫珩伤势忽然加重以来,秦婉就几乎寸步不离左右,现下竟然来了这里,想必是卫珩好上了一些。皇帝当即也是松了口气,卫珩昨夜为了救太后而负伤,本就是居功至伟,皇帝也着实不忍看着卫夫人唯一的儿子再也站不起来。现在见秦婉肯离了卫珩,知道定然是没什么大碍了。他话中揶揄,秦婉笑得乖巧:“皇伯父拿婉儿开心,婉儿不依了。”早就知道这两人之间情愫暗生,皇帝哈哈大笑。纵然卫夫人当年转头嫁给了卫老将军,让皇帝痛失所爱,但这样多年以来,皇帝并未忘记过当年的感觉,是以对于卫珩还是有些偏爱的。虽然温一枫相貌家世人品都实属上乘,婉儿若是嫁与他定然也是很好。但若是婉儿不喜欢,皇帝可不想让自己的宝贝侄女沦为大人们期待下的牺牲品。两人玩笑了一阵,秦婉这才正色道:“今日婉儿来,其实还有些事儿想向皇伯父说明的,也求皇伯父为卫珩做主。”她一面说一面向皇帝行了个大礼。秦桓也忙说道,“今日郑太傅请了严先生过来为卫珩诊治,现下卫珩已然无恙了。但严先生之意,是卫珩昨夜伤势忽然加重乃是人为,并非冥冥天意。卫珩他……是被人下了毒。”“下了毒?”皇帝立时警觉起来,“有证据么?”如今营地之中,人多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