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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那么重要。他使劲搓了一把自己的脸,总算找到一个让他心安理得的理由。云天大厦。庄妍走到楼下,抬眼看着这一栋玻璃外墙的高楼。位于喧嚣的市中心,车来车往,进出的全是穿套装的白领丽人。她拿出手机来看了看,见林旭明还是没回她短信。这一次林旭明大概是气急了,似乎是下了狠心,断绝一切来往。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公司没人,家里没人。她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挽回,因为她失眠更严重了。一整天下来,她头疼得厉害,也匀不出精神来考虑这个。她只好来找杨暖冬,希望他能解决失眠这问题,顺便帮她找一下林旭明。庄妍来到十八楼时,看见等候沙发上坐满了各式各样的人。依次看过去,有耳朵上挂了一圈银环的男人,也有紧抱着一个黑包缩在角落的女孩……沙发坐不下,大部分人就站着玩手机。杨暖冬不在。庄妍去取号机拿了一张号码纸,第四十五号,还要等三十几号人。看这阵仗估计得等上大半天。她站着等了一会,听见前台妹子喊她:“那个穿蓝衣服的,你叫什么名字?”左右看了一圈,只有她一个穿蓝衣服的。她有点诧异,指了下自己:“我?我叫庄妍。”前台妹子一脸“终于等到你”的表情,冲她招手,“是你了,赶紧过来。”妹子拉开抽屉,拿出一张便签纸:“杨先生交代过我,如果是你来,让你不用等了。直接拿着这个纸条去找这个教授。约好了的,这是他的老师。”庄妍接过黄色的便签纸,看上面写着一行字。“谭永军”以及一串手机号码,底下写着一个地址,是市内著名的大学。她有点不解,还是打车去了。到了实验室门口,她正拿着便签纸想打电话,就听见有人喊:“同学,你有什么事?”她回过头,见是一个穿中山装的老教授朝她走过来,手里抱着一大叠试卷。等她说明了来意,教授才拿钥匙开门,领她进去。正式开始咨询之前,教授拿出一支录音笔和笔记本,说是方便追溯。她也没反对,只觉得这心理咨询师规矩挺多。问了价格,说是杨暖冬介绍的,优惠价六百一次。她琢磨着,这价格很划算。到了教授这级别,至少一千块一小时。庄妍边喝着茶,边把自己的梦境说了一遍。教授几乎不怎么打断,只耐心听她说。听她说到被记者包围时,他就在笔记本上记一笔“创伤后遗症”。一旦她停下了,他就会提几个问题,让她继续说下去。“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庄妍说得口干舌燥,喝了几口热茶,又继续说:“我跟我男朋友分手了。”教授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记了一笔。庄妍看他一直在问,偏偏不开始催眠,又有点着急:“教授呀,什么时候才可以催眠?”教授说:“不急,先问明白了。这事得从根子上抓。”结果这么说了快一个小时,教授连她家里几口人,闺蜜是干什么的,都问得一清二楚。最后教授也乏了,“行,今天就这么着。过两天再过来一趟。”她搔搔头皮,觉得这心理学教授有几分像神棍。这么一小时下来,光听她讲故事会,几乎没怎么说话。靠谱吗?老教授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放心吧,你先做几次咨询试试看。没有效果,我也不收你钱。”老教授想,他本来也不是为了这六百块钱。庄妍走后没多久,林旭明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其实这一次咨询是为了摸底,看看庄妍是否适合催眠,以及看看怎么把故事编圆。教授知道他心里紧张,有几分安慰成分道:“如果没出什么意外,做一个月的催眠就行。这一个月内有八次催眠,每一次都不能出差错。”林旭明拧松了领口,“那就拜托你了,谭教授。”他挂了电话,整个人疲惫地靠在后背上,揉着太阳xue。这些天来,他忍耐得很痛苦。看不到庄妍,他感觉度日如年。等待是为了更长远的回报。就像钓鱼,就像做生意一样,需要时间酝酿。他有这耐性,他能等。两天后,庄妍请了假,又去了第二次。这一次催眠就相当简单,她喝了一杯牛奶放松后,教授拿出一个陀表。他垂下陀表:“好,现在你把注意力放在这陀表上,跟着它看。”陀表在她眼前缓慢地朝左、往右左……右……左……“你的手指很放松……手臂很放松……肩膀很放松……”缓慢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似乎一点一点让她全身都放松下来。她感觉到眼皮一阵沉重,隐约听见教授的声音从远方传来。若有似无,说了什么她听不太清楚。直到许久后,“咣”一声,似乎什么东西合上了。教授的声音变得越发清晰——“睁眼。”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结束了。”教授把陀表收起来,“下周再过来。”她转头看窗外,天都黑透了。她以为只睡了一会,却似乎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这后面几次催眠都是类似的状态,她并不知道被催眠时发生了什么。尽管如此,催眠的效果显著。她从一开始睁眼盼天亮,过了两三个星期后,慢慢能按时入睡。渐渐地,她也不做噩梦。“教授,你还真是厉害啊。”她把钱打到教授的支付宝里,揉着发酸的肩膀说:“我最近睡得好多了。”教授笑道:“那就好。”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记忆力似乎越来越差了。她本想给林旭明打电话,刚拨出号码,突然发现,她连当初为什么吵架也想不起来了。?☆、第三十九章? 六月,天气渐渐热起来。林旭明驱车去了大学实验室,他想问庄妍的情况。每一次催眠结束后,他都会给教授打电话。在电话里,教授说得颇敷衍含糊。尽管催眠进展良好,完全按着他的计划走,但他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到了实验室,见教授精神似乎焕发不少,林旭明也替他高兴:“教授,看您最近精神不错。”往常肝癌的病人大多面黄肌瘦,唯独教授身形没怎么变,甚至最近气色比往常要好。教授摸了摸头发,笑说:“医生也说我的肿瘤没有扩散。”“那就好。”两人说了两句,便聊起了庄妍的催眠。教授简单说了两句:“只剩下两三次催眠,只要不出什么乱子,没什么大问题。”说到这,教授又一次提醒他:“还记得我说的吧,尽量不要在她面前出现,话越少越好。”“嗯。”林旭明已经快一个月没见过庄妍,但是为了最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