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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菩萨说,这世上该我经历的都让我经历吧,惟愿现世祥和。我擦干泪痕走出来,吉娜静静站在外面等我,她既不惊讶也不询问,只是微微笑点点头。拜完了天后天王如来佛祖金刚土地最后还拜了月老。离开天后宫,坐上公交车,我们似乎都心情平静,不愿多说话,直到车子渐渐开回市区,繁华热闹的街道店铺又重新令我们兴奋起来。坐在星巴克我们一边对往来的美女帅哥dygaga评头论足,一边互诉心事。吉娜说,“他早已结婚。我找到他,然后上床,如此和谐,简直想在Xing爱里死去。期间他接到妻子的电话,慌乱不堪,匆匆起身离开。我一个人趴在床上哭了整整一晚。之后便开始频繁幽会。感觉彼此深深相爱。然而所有甜蜜都抵不过他妻子的电话。他还是很爱家的。有时又会惦记我,会在深夜徘徊在我楼下。嫉妒和女人的心理让我不止一次去偷看他妻子的样子。很白,很娇小,并不漂亮,开一辆奔驰。他和妻子在一起的样子像朋友。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激情四射。后来我想,这也许是爱情最好的状态。假如我成为他的妻子,时间最后也会把我们的爱情消磨成亲情。”“你有多爱他?”“很爱很爱。可以为他去死。”她说着眼圈竟然红了。我一生都不会爱某个男人到为他死的地步。所以因为如此,菩萨不曾想要赐我一个爱人。不知为何,出于女性的自尊和长久的爱情豢养的心理,我不喜欢一个女人这样疯狂的爱一个男人。反之,则喜欢。第二八章Baby与吉娜去过天后宫之后,我开始频繁的去拜佛。这座城市所有郊区的山几乎都被我翻遍,有时有庙,有时无。于是我又开始在临近的小城区寻找。我知道并不是自己忽然变成虔诚的佛教徒,我只是想知道,为何每一次我匍匐跪低,额头抵地,泪水会喷涌而出。我始终没有找到答案。2月份爸爸电话过来,说mama身体已经康复,只是仍然吃药而已。他忽然开始关心起我的终生大事,问我有无男友,准备何时结婚。我只好寻找言辞,避过去。过年的几天,店里很是冷清。罗颜只好给大家放假,每天只留几个人值班。我值班的那天晚上,本想九点就早早收拾好下班,不料电话却响。老巴在那边问道,方不方便见一面。我当然知道是轮椅男。我尚欠着10万巨款,只好违心说方便的很。准备要打车过去,谁知门口小小sao动一下,老巴推着轮椅进来。这几天天气颇冷,饶是南方,也手冻脚冻。客人很少我也只开了一扇门。轮椅一角被卡住。我连忙上前帮忙推,轮椅男也拼命按键。然而机器只是发出嗡嗡声就是无法得进。我连忙蹲下身体,看见一侧轮子里绕进了节日装饰的细细彩带,便跪去一侧,慢慢将它绕出来。抬头时,见轮椅上那位先生,一脸隐忍颓然。也是了。身为男人却被一条彩带阻住,这大约是极为痛苦的事吧。我和老巴对视一眼,互相不说话,忙他们让进来。我不敢相信他曾客串过我的春梦。他腰部以下都是无法动的了。作为一个男人,岂非失去了所有快乐?曾那么阳光、热爱运动的一个人。我想起老巴的话,甚至有些怜惜起这个男人。华屋、美眷大约都吸引不了他了,他所想要的无非是普通凡人拥有的健康身体而已。考虑到是晚上,咖啡和绿茶都不太好,于是泡了我常喝的花果茶。老巴将先生安置好,就寻了不远处一个卡座位置,翻看报纸。我将泡好的茶放去先生的手里,且奉送美好笑容,“在北方老家,我们都喜欢这么暖手。”自从接受了10万元借款,我已经尊称轮椅男为先生了。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原是这般了。“你清瘦了不少。”他说。我摸摸脸,“不会吧?”唉,换做以前有人这么说,我绝对开心大笑一顿。“听老巴说你到处拜佛。”他又说。我回头瞄老巴一眼,老巴认真翻看报纸,没有接收到我的信号。于是我回过头,略略笑笑。“我记得你以前并不信这些的。你还说你是一个相信科学的人。”他喝一口茶,笑吟吟的看着我。记得。以前。是了。他现在以梁家彬记忆载体的身份与我交谈。我搜索记忆里是否与梁家彬有过这样的谈话。已经没有印象了。但我的确以前是不接触任何宗教的。“那时候宗教于我只是人类自己于痛苦时思索出来的用于解脱自己的幻象与道理。现在我确信自己也已经历过痛苦,所以或许需要那些幻象与道理。”“所以现在你是佛教徒了?”他问。我摇摇头,“我自己也不知道呢。匍匐下跪闭上眼睛,想要跟佛祖菩萨许愿,要车要房要富贵要权势……但真正到了那一刻,我那些伟大的愿望却一个也说不出来,即使在心里默念也无法。真是奇怪。”“那么你最后许了什么愿望?”我想起自己那时内心的想法,可我并没有对面前的男人说出来。因为那听上去太过矫情,不像乔曦的风格。于是我只是笑笑。他抬头静静看我,“佛教最初也并不为满足世人愿望而创。更多的一部分,是驯化世人与自我内心沟通。跪拜只不过是仪式,通过肢体重复的动作来连接自我灵魂。你灵魂深处里没有的东西,你当然无法说也无法想。”“或者是,我尚未与自己真正连接起来,那个所谓灵魂还没有真正触摸到。”他看着我沉默了一会才说,“你为什么始终这么看低自己?”我在他了然目光下无所遁形,“因为我做了很多低级的事。”“我们都是一样。没有人始终纯洁如新生,我们都是在各种错误、错失或是迷失里成长。对错谁又能界定呢,我们所能做的无非是做更好的人。”不知为何他的话安慰到我。感觉眼角湿润,“神,你是来度我的么?”本是玩笑。孰料他却定定看我好久,“我确定他是非常爱你的。过去。此刻。永远。他不曾怪你。”这无非是我听过最动听的情话。泪水潸然。我背过身,尴尬拭去。是夜我睡得异常安好。但于凌晨时分再次梦见年幼时候。门外吵吵嚷嚷,哭声骂声碎杂的脚步声夹杂。我回头问mama怎么了。mama说,海门淹死了。幼小的我心中害怕异常。眼中涌出泪水。mama重复的问我,曦曦你怎么。我于梦中看到幼小的自己抬起头来,面色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