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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尚未说完,就被她捂了嘴:“让我猜猜,是不是哥哥jiejie们让你写的?”“嗯。”萧禹无声一叹,从那日那几位殿下截了他之后,就让他写切结书,保证会善待自己meimei。萧禹知道这些大舅子大姨子都不好相与,也就答应了。但是他没想到的是,不管他怎么写,大舅子和大姨子始终能挑出毛病来,这样搏斗了整整一个月,也没见对方点头。萧禹愈发害怕因为皇子公主们不点头而让他和阿瑜失之交臂,每每当差回来就躲在书房里钻研文学,争取能写出让大舅子大姨子们满意的切结书来。只是有得必有失,这些举动竟让阿瑜产生了不安全感,萧禹自责不已,将她抱紧:“阿瑜,别恼我。”“我不恼。”他眼底有了一层乌青,想来这些日子为了写切结书用了不少精力。细密的吻落在他脸上:“就你信他们,我回去就请父皇为我们主婚,我瞧他们谁敢说不。”憋红了脸,萧禹沉吟,旋即道:“也无碍的……”沈善瑜明白他的理由。萧禹为她付出了很多,为了让帝后认可,他用了两年时间去陇右道剿匪,如今他的确是荣誉加身,但战场上的东西,一个不慎就是要人性命的,这两年里,不知道经过了多少的艰难。尽管帝后认可了他,但他渴望得到沈家上下的认可,这才会吃力不讨好的去接下明摆着是刁难的切结书。尽管武举同样有文化测试,但怎能比得上科举?沈善瑜微微一笑,吻了吻他:“既然这样,那你睡一会子,我在这里陪你。等你醒了,咱们就将这切结书送出去,我瞧着很好,哥哥jiejie们应该也不会认为不好的。”又怕他不答应,指着他眼底的乌青道:“你瞧你的眼睛,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好。”萧禹的确有些困了,答应下来,自己起身躺在了书房之中的软榻上,沈善瑜坐在榻边,笑道,“小乖乖,jiejie给你唱歌听。”说罢,轻声唱起儿时奶娘哄自己睡觉的歌来,她声音软糯,听来格外好听,不多时,萧禹呼吸渐沉,俨然是进入了梦乡。待他一睡着,沈善瑜立马板着脸起身,又将那封切结书读罢,眼底冷冷的。哼,她的萧好人,连她都舍不得欺负,哥哥jiejie这些大舅子大姨子竟然欺负起未来妹夫来了,非要他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下去,他们就欢喜了?这样想着,沈善瑜愈发的不豫起来,提笔在切结书的最后补充上了一句话,她字迹娟秀,萧禹疏狂,一看便是截然不同。待写罢了,她才将切结书封好,搁在了书桌上面。萧禹素来浅眠,但因为这一月以来实在困乏,是以睡得很沉。待醒来之时,已然是日薄西山,又感觉有什么压在自己臂弯,低眉看去,却见沈善瑜不知何时枕在自己怀里,正睡得十分香甜。纵然亲密,但萧禹从来没有体验过睡在一起。全身的血液都往脑子里去了,他愣愣的,觉得鼻血都要喷出来了,轻轻转动身子,将她朝怀里带了带,免得落下去。沈善瑜睡得正沉,感觉到“枕头”在动,不满的哼了哼,吓得萧好人不敢再动,胀红了脸,将她揽入怀里。她的确长高了不少,但在萧禹面前,还是娇小可爱。搂着她,萧禹低声道:“阿瑜,我心悦你。”怀中的人儿睫毛颤了颤,如凝脂般滑腻的肌肤上升腾起红晕来,萧禹顿时尴尬,明白她已然醒了,顿显手足无措。朝他怀里拱了拱,沈善瑜低声道:“我也心悦你。”她方才就醒了,只是不愿意睁眼,岂料又听到萧禹的表白,羞红了脸,迫不及待的表白回去。这下让萧禹手足无措,觉得将她抱着躺下十分孟浪,但却不愿放手,一时之间,矛盾的心态让他很是为难。“等咱们成亲后,你每一日都要这样抱着我睡。”沈善瑜笑道,“最喜欢阿禹啦。”“好,往后每一日,我都这样抱着你睡。”吻了吻她,萧禹翻身起来,见切结书已然封好,顿时狐疑,沈善瑜一面捋顺自己的长发,一面说:“我瞧过了,连我这当事人都认为好,难道他们还以为不好?只管送去吧,有什么不好,自有我呢。”萧禹将信将疑,对上她狡黠的双眸,也是妥协了。大不了,再写一次,阿瑜欢喜就好。当下命小厮将切结书送到东宫去了,自己又将沈善瑜送回宫去,一路温存不提。而那封切结书送到东宫之时,沈琏正和太子妃顾氏一同用餐。看着丈夫拆了火漆,太子妃叹道:“你们这样捉弄萧将军,阿瑜恼了可怎生是好?”那可是小meimei心尖尖上的人,这样欺辱他,仔细阿瑜和这些人翻脸。“无碍。”沈琏至今没觉得自己有错,“萧禹不会让阿瑜知道的,何况我沈家的女儿,是那样好娶的么?”连个付出的心都没有,还想尚公主?太子妃盛了一碗玉髓虾子汤来吃,又沉闷道:“良娣今日上午来,说是有了身孕,我按着往日的规矩赏下去了,殿下可要查一查?”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将自己的男人推给别人,即便是太子妃也是一样。“不必,你办事我是放心的。”沈琏低语,慢慢的将切结书展开。太子妃叹道:“你只管使坏,等到阿瑜知道了,非要跟你们闹上一场不可。”还未说完,就见沈琏面色不好,忙道:“出了什么岔子?”那澄心堂纸的最后,字迹赫然变了,这娟秀的字迹,一看就知道是小meimei写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沈琏苦笑,太子妃果然一语成谶,让阿瑜知道了,只怕不用几日,自己这一档子人,就要给她闹个鸡犬不宁了。*陈府。唐翊君其实也没有想到,自己倾慕了萧禹那样多年,没能得偿所愿不说,反倒是嫁给了如今愈发颓败的陈轶。陈轶若还是当年的翩翩佳公子也就罢了,偏生陈轶毁容之后,愈发的颓败,如同迟暮的老人,只差身上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味。所以唐翊君从进门起就对陈轶十分不满,但却不敢表现出来,不然给皇帝知道了,定然会以为是唐家又想作什么幺蛾子,到时候愈发的厌恨唐家,那可就是欲哭无泪了。但陈轶似乎也明白这一点,新婚当夜也只与她说“既然你不愿,那也就不必勉强了”,说罢也就走了,虽然给足了她面子没有去香云房里,但也只是歇在书房,一月之内都没有踏足过正房。尽管她是有爵位的乡君,但不受皇帝重视,乡君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代号罢了。更何况陈阁老是辅臣,朝堂上的弯弯绕绕他如何不懂,不知和陈夫人说了什么,让陈家上下都恨不能将唐翊君嚼来吃了。对此,唐翊君只能默默垂泪,心中愈发悔恨当年的确不该和沈善瑜过不去。现如今让自己落到这样悲凉的局面,还无人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