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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的人。”想到当年为方子清打人的事,谢景昱颇为怀念的笑笑,“年少冲动,这是我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克制的东西,所以我一直都在用敬仰的眼光看你,直到方才都是。”谢景昱转过脸,重新看向他,“可是现在我认为你不合适了,因为你的眼中空无一物,没有悲悯没有喜乐,普罗大众都不在你眼中,更加不会有我阿姐。”是吗,大概吧,方子清从来没想过遮掩自己的本性,只是大家从来不曾真正关注他而已。“所以子清,如果这一切与你有关,我希望你能收手。”方子清收了脸上迷茫的神色,浅笑着看他,“我只是在等一个人,等那个人来寻我帮忙。”他给出了最诊视的东西,等那个人遇上困境的时候,可以想到他。谢景翕在那个房间里等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一早,有人来给她送汤食。昏暗的室光下,谢景翕模糊的认出了来人,“月雯?”来人是月雯,一个几乎要忘却的人,她给人的感觉一直是温和内敛,跟眼下这张冷漠的有点过头的脸毫无重合之处,导致谢景翕怀疑自己认错了人。“倒是许久不曾见你了,一直都跟在顾恒身边么,难得你是个忠心的。”谢景翕得不到回应,兀自问道:“看来侯夫人跟顾青已经顺利安葬了,到底没用我做什么,既然忙完了大事,这里也没我什么事了吧。”月雯不置一词的把汤菜布在桌上,按部就班的收起餐盒转过身去,把那张总也挥之不去的脸挡在身后,“省些力气多吃点吧。”月雯真是恨极了这张万年不变的脸,什么时候都是这样惺惺作态,更恨极了她可以肆无忌惮的直唤二爷的名字,而她却不能,凭什么她就能轻而易举的得到所有,却又丝毫不知珍惜,不是沉静自如处变不惊吗,不是总能让人念念不忘吗,她倒要看看,她能在这里忍耐几天。月雯离开后再次挂上锁,重新拎了一个食盒往二院的方向去,她来到多年不曾踏入的房门前,让看守的人开了锁。关在屋内的人闻声而动,却又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后退,月雯不屑一顾的看着方姨娘,“怎么,不想看见我啊,那也忍着吧,从今往后,你大概就只能看见我了。”方姨娘把健哥儿挡在身后,防备的看着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把我们关在这里?侯爷呢,府里的人呢?”曾氏发丧的时候一切都还正常,但回府后,他们母子便莫名其妙的被关了起来,不能接触府里的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二爷吩咐了,你们母子俩待在这里不得出门,其他的我无可奉告,总之有吃有喝的时候便不要多问,至于其他的,就不要妄想了。”“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其他的不要妄想,方姨娘满脸疑问不敢置信,“你们到底要做什么,侯府怎么能任由你们cao控支配,是不是你们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侯爷呢,他怎么可能任由你们这般胡闹!”月雯冷笑,“怎么,真把自己当棵葱了啊,当了几年家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么,侯府的事岂是你能过问的!”“凭什么我娘不能过问!”健哥儿不顾他娘的阻拦冲出来,直往月雯身上冲,“我娘是侯府的掌家妇人,后院所有的人都要听她的,你连个姨娘都不是,就只是我爹跟前的通房丫头,凭什么敢对我娘大呼小叫的!”月雯没想到他会冲过来,慌乱中下意识出手把他推开,将健哥儿甩出了好远,碰倒在了花架子上,撞的头破血流。“健哥儿!”方姨娘瞠目结舌的扑过去,一把摁住了他额头上的血口子,哭的撕心裂肺,“健哥儿,娘的心肝,你可不能有事啊!”“娘,我没事。”健哥儿摔的凶险,但是没碰到要紧的地方,方姨娘失而复得一般抱着他,怨恨的看着月雯,“我知道你心里记恨我,但是不要来碰我的健哥儿,你们二爷呢,他自己的儿子总不至于不管不顾吧!”月雯轻笑,“二爷?你还指望他想起你们母子呢,且等着吧,你看你宝贝儿子要是死了,他会不会来看一眼。”方姨娘简直要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怎么能这样呢,他怎么可以这样呢,这是他的骨血啊,竟是死了都不能换来他的一个眼神吗?方姨娘抱着健哥儿的头,终于留下了绝望的泪水。月雯对她的绝望无动于衷,有些人生来注定绝望,并不是所有的绝望都能换来期望中的重视,比如她自己,再比如方姨娘,虽然她不想跟方姨娘这样的人相提并论,但事实就是如此,那个人的心眼里始终都只有那一个人的存在罢了。……顾恒在第二天的傍晚终于露了面。谢景翕捂着胳膊上隐隐作痛的伤口,平静无澜的看着那个人进来,行至她眼前,站定。“你确实挺让我意外的,顾恒。”顾恒瞥了一眼桌上的食物,“是我记错了口味么,没怎么动呢。”眼神转向她的头顶,继而是低垂的眼睑,“若是口味变了就跟我说一声,我让他们重新准备。”顾恒重新回到了以前她所熟悉的那个口吻,谢景翕一时有些不太适应,她轻叹,“你没有记错口味,是我没有胃口。”“没有胃口么。”顾恒蹲下身子,握住了她受伤的胳膊,“是伤口又疼了吧,你总是这样的,为什么不说呢?”顾恒不由分说的掀起她一层又一层的衣袖,耐心仔细的解着她手臂上包裹的白布,“包的如此厚重,伤口会闷坏的,裴子汐没教过你吗?”顾恒的脸上有沉积已久的疲累,一连十几天的守灵丧葬,大概也没怎么合过眼,但拆解伤口的时候仍旧十分专注,好像手里捧着的是什么珍贵瓷器,没有丝毫懈怠。只是这张脸始终陌生,他变不回原来的顾恒。“你不想解释一下么?”谢景翕看向他专注的眼,“总不至于打算一直关着我吧。”顾恒手上动作未停,直到把她手臂上一层层缠绕的布解开,才开口,“伤口捂的太久了,再耽搁下去就要溃烂了,伤口这样深,为什么不多养几日再拆线。”谢景翕脑门开始突突直跳。“早知道该留下你那个丫头,月雯对你大概不会尽心,看来得需要我亲自给你上药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