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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海洋的行为就是见义勇为抱打不平了。“我儿子不是杀人犯。”最初的愤怒后,高母失神无措,眼巴巴看陆达庚。“老陆,这事还得请你帮帮忙。”高父眼眶也红了。“小远住在我家,就跟我亲生儿子一样,这件事既然跟他有关,我不会坐视不理。“陆达庚看了苏靖远一眼,说:“小远还是个孩子,今天的打击对他也很大,这样吧,我先带他回家,明天我们见个面,慢慢商议。”坐进汽车里,苏靖远回头看看派出所的大门,迟疑了一下,说:“叔,这件事别告诉陆越陵行吗?我怕影响他考试,而且,他跟高海洋那么要好,我怕他不开心。”他脸上的神态还算平静,只是颤抖的双腿,还有发白的嘴唇,泄露了此刻心中的极度不安和惶恐。“叔知道。”陆达庚伸手摸了摸苏靖远的头,说:“这件事不会传出去,越陵永远不会知道,连你温姨都不会知道。”苏靖远长吁出一口气。这一天发生的事大大超出十六岁的年龄所能承受的范围,汽车开出没多远,苏靖远就沉沉睡了过去。夜深了,街道上行人车辆很少,路灯的光亮在夜色里萧索清冷,陆达庚开得很慢,不时侧头看苏靖远。沉睡中的苏靖远眉头紧拧着,环臂抱胸,胆怯、脆弱、压抑,很难想像,在极度受惊后,他竟然能那么冷静地给自己打电话,条理清晰,简短明白地告诉自己发生了什么事。而那么镇静的原因仅仅只是,怕影响儿子中考,怕儿子的前程被误。这个孩子重情重义得让人心疼。十三号,苏靖远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督促陆越陵学习。陆达庚一早出去,一整天没有回家,晚上回家后,苏靖远觑着温雅丽和陆越陵没注意,在陆达庚进书房后悄悄跟了进去。“没事了,你安心考试吧。”陆达庚摸了摸苏靖远的脑袋,笑道:“你不是想和越陵一起上一中吗?可不能分心。”不错,他要和陆越陵一起上一中,他们要一直做同桌。然而进场考试时,看到隔了两个考位的程雯的位子空着,想到程雯本来也应是考生中的一员,如今却下落不明生死难料,苏靖远仍无法避免地受了影响。那几场考试,为了强迫自己集中精神,苏靖远狠拧自己大腿,把大腿掐得青紫一片才完成了答题。考试成绩七月上旬才出来,从考场回家后,苏靖远病倒了。低烧乏力,吃什么吐什么,连喝水都吐,医生也查不出病因。温雅丽急坏了,大学里恰好也放假,带着苏靖远天天跑医院,后来,看看药物治疗无效,甚至到寺庙去求神拜佛。陆越陵也急,放假本来是疯玩的时间,不出去了,天天陪着苏靖远。短短几天,苏靖远急速地消瘦下去。高颧削颊,面色苍白如雪,眼窝深深凹了进去。陆达庚开始几天以为他担心程雯担心高海洋,后来才突然悟了过来,苏靖远怕是有心理障碍,得精神病了。他本来就是个极度敏感内向,软弱多愁的孩子,性情又极克制内敛,没有发泄的地方,那么小的年龄,哪扛得住。陆达庚跟温雅丽说朋友介绍了一个老中医,带苏靖远去给老中医诊脉,把苏靖远带到了心理咨询中心。从心理辅导室出来,苏靖远的神情完全恢复了正常,心理医生给他拿了食物吃,他没有再吐。“多谢!医生你太神了。”陆达庚很高兴,奉上了厚厚一迭钞票做谢礼。“这钱太好赚了。”心理医生数着钞票乐滋滋对合伙人说。“你对那孩子做了什么?”合伙人很好奇。他只说了一句话。——你如果再这样下去,你最重视的人会崩溃的。然后,苏靖远摆手让他别说话,在躺椅上静静地瞪圆眼看天花板看了一个小时。“这是个心理意志相当坚强的孩子。”心理医生慨叹,定定看着苏靖远的病历卡许久,喃喃道:“不知这孩子最重视的人是谁?”证据确凿,陆达庚又从中使了力,高海洋的案件从立案到开庭宣判只有半个月。事发时,高海洋还差两个月才十六周岁,而另一涉案人程雯也是不满十六周岁,案件情况特殊,开庭时是秘密宣判,苏靖远是事件的目击证人要出庭,陆达庚带着他瞒过温雅丽和陆越陵悄悄去法庭。高海洋又黑又瘦,递了光头,穿着犯罪嫌疑人穿的带号码的黄马甲,苏靖远看着他,泪水不受控制流了出来。为了陆越陵,他接受了高海洋,可是心中从没把高海洋当朋友过。甚至在出事后,还庆幸过,幸好那天不是拽着陆越陵去程雯家,幸好出事的不是陆越陵。、高母说得对,他是间接刽子手。是他害了高海洋。程雯还是没有找到,她母亲作为受害人家属出庭了,鬓发斑白,目光呆滞,公诉人提问死者家属时,她哑着嗓子道:“这孩子只是一时义愤行为失当,我请求法庭酌情从轻处理。”高海洋最后被判了进少教所劳教一年。这一件事媒体没有报导,甚至学校里也一丝消息没有传出去。不知是高父花了钱,还是陆达庚动用了人脉权力。陆越陵自始至终不知道。他埋怨说找不到高海洋。“放假了也不来找我玩。”“他成绩不好,可能是去他父亲公司帮忙了吧。”苏靖远掂了掂篮球,说:“你不是说打篮球长个快吗?来,教我。”“好啊!”提起最爱的篮球,陆越陵整个人充满活力,“不过,先说好,你不能长个太快,一定得比我矮十公分。”他霸道地说,拉了苏靖远到电子身高秤上量身高。初三上学期刚到陆家时,因为生活水平一下子提高,营养好,苏靖远半年蹿高了十公分,身高一米七,下学期长速慢了下来,只长了三公分,这会儿是一米七三。很巧陆越陵长个到一米八三,还是比他高了十公分。“你不用再长高了也行,这样就很好看,小白脸。”陆越陵捏苏靖远脸颊,色咪咪笑道:“真滑溜真腻滑,哥以后的女朋友只要有你一半姿色,哥就心满意足了。”“你就贫吧。”苏靖远啐了一口。声音微微颤抖,脸颊泛起浅淡的红晕,他的头发始终很柔软,乌黑的额发垂了下来,衬得脸庞更加白皙,长而浓密的眼睫半睑下,那样子实在勾人。陆越陵愣了愣,玩儿得上了瘾,捏一下苏靖远脸颊后松开,又往耳垂摸去。“你的垂珠圆润白皙,不,红彤彤的,真好看。”不只耳垂,脖颈也很好看,这些日子瘦了些,锁骨很深,像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