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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谢朴莫名其妙,其他同学也是一脸见鬼表情,酒保小跑着过来清理垃圾,明明是客人的不是,却迭声道歉。陆越陵翻江倒海吐了很久,连牵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了,摆了摆手撇下同学,一径往外走。“难道我们搞错了?”谢朴和几个同学面面相觑。“恐怕是搞错了,看这恶心得吐了的样子,不像是GAY,算了,咱们也撤了吧。”提议拉陆越陵来逛GAY吧的同学蔡荣说。带头往外走,一边走一边给袁克华发信息,汇报陆越陵的动静。陆越陵冲出酒吧后一路狂奔。闪烁着霓虹灯的高楼大厦渐远,等到奔得迈不动腿时已经出城了,两侧阴暗暗的路灯,树木阴惨惨死气沉沉,脚下笔直的公路绵延,跟前还很宽敞,远处却狭窄得似是无路走进死胡同中。酒吧角落里的两个男人在脑子里渐渐换了头脸,成了他和苏靖远。才刚翻腾过的胃迟来地造反了,沉甸甸的疼痛。陆越陵梦游似往回走,帝都很大,一路都是陌生的从没看过的建筑物,他也没想打车,就那样靠着两条腿晃晃悠悠步行,期间手机不时响数声,他一个没接,也没掏出手机看看是谁的来电,脑子里乱麻纠缠成一团,闪动着无数犹疑和跚跚来迟的可怕认知。昏黄的路灯在午夜后熄了大半,陆越陵在跨越了半个城市后,拖着沉重的两条腿回了他心中他和苏靖远的家。过去了才两日,客厅中似乎还残留着那天晚上激-情的味道,陆越陵跌跪在沙发上,垂着眼睛僵僵看着,那一日让他陶醉不已的场景,这会儿回想起来,依然热血沸腾,却不再感到快活,只有无所适从的彷徨。苏靖远担心脱轨无法控制时,猛然间却发现,陆越陵对自己的态度变了。不是冷战时的从不往来,也不是刚从帝都回来那两日的粘糊痴迷,跟以前的情形也不相同,从来没有过的相处模式,每天早中晚各三个信息,汇报一天里的情况,问他这一天做了些什么,机械得像在完成任务。寒假到了,Q大先放了假,陆越陵回家了,到家后发来了一个信息,没前情没结尾,突兀地说:“苏靖远,咱们永远是兄弟。”苏靖远定定地盯着这个信息许久,回道:“我也是这样想。”接着,他上了高中的同学群,发了安可可的照片。“我女朋友。”“好漂亮,苏靖远,你成绩好,长得帅,连女朋友都这么漂亮,还让不让人活了?”有同学说。“名草有主了,不知跌碎多少少女的芳心,幸好哥没有暗恋你。”王宁嘻嘻哈哈。他说话从来都不讲究逻辑,也没人把他像呷醋一样的话当一回事。姚信元则极快地拔打了苏靖远的手机,隔着遥远的距离,两人各自喂了一声便陷入沉默中。苏靖远想开个玩笑缓解沉重的气氛,可是一想到电话那头姚信元了然的眼神,嘴唇启合了几次没有说出。许久后,姚信元说:“我父亲给我安排了一个未婚妻,可能过不多久我就要订婚了。”苏靖远心头沉沉的说不出恭喜两个字。“我以为,你们跟我和王宁是不同的。”姚信元压低了声音,几乎听不清,其实也仅听了片言只语,只是猜得到意思。“你跟这女孩是认真的吗?”姚信元最后问道。苏靖远摇了摇头,片刻意识到姚信元看不到,嘴角弯起弧度,说:“怎么可能?”连开始都没有,何来认真不认真,心已经死了,古井无波。南方的冬天不像北方的萧瑟,很热闹,寒假苏靖远没回家,和宋滔一起研究起软件开发。宋滔的家境可以用赤贫来形容,父亲长期卧床,母亲一人cao持着农活养家,有一个meimei,为了供他上学,meimei早早掇学,在他考上大学后,索要了一大笔彩礼半卖的形式嫁了人。出嫁时才十八岁,那个男人则已三十六,整整大了一倍。他迫切地想赚钱,使父母过上好日子,给meimei一大笔钱报答她。跟白茹谈恋爱也很烧钱。宋滔学业不怎么样,不过圆滑世故,交际手腕强,这一点和敛淡内向的苏靖远恰好互补。苏靖远少年时吃了很多苦,后来到陆家后,虽然衣食富足,可骨子里残留着童年少年时的贫穷生活的影子,花起钱来,既懂得俭省,又不会太孤吝,和宋滔在一起时,大部分费用自然而然是他付。他做得平常自然,并没有给宋滔施恩的压力,安可可是苏靖远的女哥们,白茹和安可可同从L市考进理工大学的,之前就是好友,几层关系加在一起,苏靖远和宋滔自然又比其他人亲近了不少。两个人的电脑都是苏靖远买的,放假食堂不开火,就买了个电炉自己在寝室里做饭,苏靖远厨艺很好,人勤快,宋滔也不差,两人从没发生过磨擦矛盾。软件开发的技术要求非常全面的,需要掌握最基础的编程语言、数据库技术、平台技术等,需求、设计、编程和测试过程中,每一环都需要投入巨大的精力和时间,忙碌之余,悲伤压到角落里,苏靖远不再去想陆越陵。年三十这天,宋滔回家跟家人过年了,原来还有点人气的寝室突然就空荡荡的,整栋楼没回家的学生没几个人,校园里没人放鞭炮,烟花也离得很远,站在阳台上,只看到沉暗的天空,感受不到丁点儿年味。给温雅丽和陆达庚打过拜年电话后,苏靖远拉出床底下的啤酒。宋滔回家前一天买回来的,两人都不喜欢喝酒,苏靖远想,宋滔是不是感觉自己会需要它,因而特意买的。酒真是好物儿,一杯下肚,暖融融的周身舒畅,再喝一杯,脑袋轻飘飘,什么烦恼都不见了,想见谁,面前就出现谁,陆越陵在他对面坐着,傻笑着看他。“来做什么呢?不是说的做兄弟吗?”苏靖远嗤笑。“想你了。”陆越陵眼巴巴看他,顿了顿,坐到苏靖远身边,拉起他的手摩挲。他的手心积着厚厚的茧子,很粗糙,磨擦间带出细微的刺疼,渐渐的心口也疼了起来,苏靖远觉得冷,瑟索着往他身上靠,寻求记忆里暖炉一样的体温。没有暖炉,依靠着的地方刚硬冰冷,苏靖远迷迷糊糊,耳里忽听得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睁眼看,身边哪里有陆越陵,自己不知什么候斜歪靠在墙壁上睡着了,手机在床上跳荡,屏幕上闪烁着的那个号码熟悉得倒背如流。苏靖远按下免提通话键。“苏靖远,我难受……我很不舒服……”陆越陵嘶哑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忽地,笃笃脚步声打断他的絮语,接着传来温雅丽的声音,“越陵,大过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