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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紧咬住嘴唇。北风像小刀子,才从室内出来,只着一件单薄的毛衣,皮肤表层浮起鸡皮疙瘩,一阵阵寒颤,苏靖远用力推陆越陵,哪推得动,两人较着劲,拼尽了浑身力气,纠缠的身影在路灯下晃动,扭打中,陆越陵勾住苏靖远脖子,照着嘴唇狠狠咬了下去。血腥味漫延开,半明半寐里,撕扯变成紧拥,回过神来时,两人已磕磕碰碰牵着手进了屋。房门在北风里自动合上,楼梯那几步路太远了,陆越陵把苏靖远推倒沙发上,笨拙而粗暴地扒苏靖远的毛衣。他的手刮过苏靖远腰线,苏靖远轻颤,不自觉逸出微弱的一声呻-吟。陆越陵怔了怔神,忽而感到满足。雄性看到配偶因自己的行为而发-浪起来的自得,虚荣心不只是在社会上人与人的攀比间才有,某些地方某些时刻,更严重。陆越陵冲到墙边摁亮了吊灯。明亮的灯光让人无所遁形,让人羞臊,苏靖远捂脸,却一次次被拉开手。“让我看着你,我要看着你的……”陆越陵像个跟大人讨要糖吃的小孩,苏靖远轻颤了一下,艰难地坚持,不久就放弃了,无力地喊道:“陆越陵!”伸脖子缩脖子都是一刀,那一刀快点斩下来吧。好像是瞬间就学会了所有技巧,陆越陵的花式很多,苏靖远像脱水的鱼,蹦跳着头和尾,身体动弹不了。又像是被钉住七寸的蛇,脑子里迷乱模糊,陆越陵的每一个动作都感受到了,又没有一个能记住,耳朵里是他急促的粗喘,还有自己干哑的断断续续的字符。苏靖远蹙起眉,眉心细小的一个川字纹路,痛苦而又欢愉的极致表呢取悦了陆越陵,在经历漫长的一年后,渴盼的隐秘的亲昵更让人发狂,陆越陵用上自己所会的技能,所有的温柔,尽情施展。过程不算很久,苏靖远猛然间弓起身体,扳住陆越陵的肩膀,狠狠地咬住他的颈窝。两人的汗水渗透到一处,苏靖远把手伸进陆越陵裤子里轻轻地撸-动起来时,陆越陵忽然呜呜哭了起来。梦境里千百次浮现,刻骨铭心地记得的事儿,细想起来,其实只得两次。窗外北风肆虐,冷空气从窗缝子潜进室内,粗重的呼吸和擂鼓般的心跳随着发泄后情绪的回落而渐渐平息,沙发靠垫滚落一地,上面乱七八糟扔着撕扯开口子的毛衣,两个人的胸膛上布满啃噬吻咬留下的红痕。“我们以后怎么办呢?苏靖远,我离不开你。”陆越陵喃喃问。他变了很多,那个剑眉星目,俊朗阳光的大男孩瘦得脱了形,高颧削颊,眼窝深陷,即使闭着眼,也难掩无助凄惶,颓废消极。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没承受过挫折,猛然间沉沉重压劈头盖脸罩下,不是一时的无解,而是违悖了所有心理认知行为准则的枷锁,也难怪他扛不住了。给他缓一口气的时间吧,别非逼着他面对。情-事是最好的减压运动,这一晚苏靖远睡得极沉,梦里不再有纠结。窗外麻雀一声接一声的啼叫,苏靖远睁开了眼睛,肩膀沉甸甸的,腰上腿上压着重物,陆越陵整个身体趴在他身上。冬天里难得的好天气,昨晚忘了拉上窗帘,阳光照亮了室内的旮旯角落,苏靖远轻推开陆越陵,支着手肘托起身体,静静地看他。许久,又躺了下去,揽住陆越陵的肩膀继续睡觉。再醒过来时,身边的位置空了,空调温度调得很高,被子里身体流了一层薄汗,苏靖远拿起遥控器看了看,不由得失笑。二十七度,陆越陵那傻子想让他在冬天里闷出痱子来么?热水器开关打开着,烧着热水,苏靖远酣畅淋漓洗了澡,随意围了条浴巾走出来。过来时没带衣服,却不担心,衣柜门拉开来,看了看,果然里面新添置了不少尺码看起来是他的衣服。苏靖远挑了一件白衬衣,一件鸡心领灰色薄毛衣,一条宽松的家居黑色裤子,素净清淡的颜色,套上身后,镜子里的人偏有着不容忽视的潋滟风情,苏靖远看着,捂住脸,感觉掌心下脸颊很热。走到楼梯口就闻到食物的香味,苏靖远愣了愣。在家时,他下厨时,陆越陵也很愿意帮忙,只不过陆大少似乎天生与厨房相克,每一回都是越帮越乱。餐桌上白瓷盘里摊着刚煎出的金黄的荷包蛋,一旁火腿青瓜片,热腾腾的两杯牛奶,陆越陵坐在餐桌前给吐司抹黄油,抬头看了苏靖远一眼,居然有些羞涩。“不知你什么时候起来,煮粥怕搁久太稠了,就弄西餐,听到楼上动静刚煎的蛋,尝尝。”卖相不错,味道闻着也很诱人苏靖远夹起荷包蛋咬了一口,脱口赞道:“很好吃,什么时候学会的。”“刚上大学那会了。”陆越陵扭捏,抬眼皮撩了苏靖远一眼,小声说:“那会儿你甩了我就走,我难受,天天无精打采的,谢朴他们问我是不是害相思病,说现在小姑娘脾气大,先哄好胃就好办了。”于是他天天练厨艺,也不知糟塌了多少rou菜,最后只学会了煎荷包蛋。“傻瓜。”苏靖远笑,眼角溢出一滴泪。“以后我天天煎蛋给你吃。”陆越陵小声说,很贤惠的样子。以后!天天!苏靖远不想扫他的兴。吃过饭,陆越陵麻利地收拾起盘碗,也不让苏靖远跟进厨房。“我来,你去歇着。”苏靖远记得以前他在家时每次洗碗都弄得叮当响,帮忙洗一次碗,家里就要添置盘碗,有些担心,走到厨房门口监督。还不错,虽然洗碗过程中如临大敌,身体紧绷,眼睛跟水龙头有仇似盯着死紧,居然没打烂什么。温雅丽来时那两天把冰箱塞得满满的,两人至少一周不用买rou菜,屋里也收拾得很干净,苏靖远四处察看了一下,无事可做,目光往向看向院子。“快过年了,咱们出去看看添置点年货怎么样?比如买中国结对联什么的?”陆越陵搓手,眼巴巴看苏靖远。怕自己提出要走么?苏靖远在心中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羽绒服在北方必不可少,陆越陵买了挂衣柜里,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买的,两人穿着后,看了对方一眼,陆越陵美滋滋咧开嘴笑,苏靖远则很想换掉。如果一模一样倒也罢了,麻烦的是不一样,然而,情侣服味儿十足,再加上两人身材一高一矮,看起来很登对。这股子不自在出门后更甚。苏靖远在这边生活时间很少,邻居还不认识,两人出门后,右邻房子一个老太太在门口蹓狗,笑呵呵和陆越陵打了声招呼后,看向苏靖远,问道:“小陆,这是你女